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三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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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中海大吼,順手勾住玉扇書生的脖子向下按,左手托住對方的下顎一扭一掀,逾電光石火。 玉扇書生身不由己,反抗無力,變化太快了,措手不及,同時頭暈目眩,不知人間何世怎能反抗?被巨大的扭力所掀倒,「砰」一聲擲倒在地,同側滾了兩匝。他不死心,昏頭轉向爬起,怪叫著拔出玉扇,踉蹌前衝一扇削出。 紫虹乍閃,「唰」一聲異響,可擋刀劍的玉扇斷了六寸扁骨。 中海的劍尖,點在玉扇書生的咽喉前,冷笑道:「再不知自愛,下次龍某必定殺你,滾!」 玉扇書生臉色死灰,呼吸像是停止了,久久方訝然驚叫一聲,眼中透出恐怖絕望的神色向後直退。 「我的天!這人的藝業太不可思議了。」有人駭然驚叫。 中海瞥了騷動的人群一眼,朗聲道:「小襄王,你是龍虎風雲會的少會主,也就是毒娘子的門徒,你死期已至,為何不說出毒娘子的身分?閣下,毒娘子是不是已將天機劍法教給你了?你取不敢將實情告訴他們?」 小襄王一聲怒嘯,拔劍一揮,吼道:「弟子們,上!亂劍將這胡說八道挑撥離間的惡賊分了。誰先得手,本少會主有重賞。」 他不叫倒好,聲落,有人反而向後退。 中海抓住機會,舉劍大叫道:「天玄劍和大峪山主,以及洞庭王志切復仇的上千勇士,已經將長春子暗藏在成都舉事的人一網打盡了,剛才七曲山派來的信使,不是前來促請成老狗至梓潼商量善後麼?縹緲仙子與四絕秀士皆已首途前來,龍虎風雲會敗亡在即,陰謀敗露,眼看要土崩瓦解,諸位還來得及回頭,為何仍執迷不悟?小羅山內主壇的實力,比今天諸位如何?在下能毀了內外兩壇,如無飛騰變化的能耐,豈敢單人獨劍前來叫陣?諸位,及早回頭,想要解毒藥的人,請袖手旁觀稍待片刻,在下收拾小襄王之後……」 已不容許他說下去了,小襄王與麒麟雙豪已瘋狂地撲來。稍後些,是松風和四名中年人。其他的人,卻神色緊張地向後退。 「接飛刀!」中海的吼聲,像乍雷驟響。接著銀虹飛射,九把飛刀像暴雨般接二連三飛出,快捷絕倫,站在遠處的人也只能看到虹影飛射,近的人僅能看到一抹淡淡的虹影,難以看出刀形。 「啊……」麒麟雙豪狂嚎著衝倒,直向中海的面前滑來,金鐘罩絕學竟擋不住飛刀一擊,可知中海所用的勁道是如何的驚人。稍後的五個人中,也倒了四個,只剩下一名青衣中年人見機先行仆倒躲避,逃得性命。 小襄王雖知同伴倒地,但已無法逃走,沒有飛刀向他襲擊,他衝勢太快,發現雙豪倒地,他已接近至中海身前不足八尺,想逃也來不及了,只好上前拼命。 中海的劍前指,飛快地說:「三度相逢,生死簿內閣下的大名已勾,殺!」 紫虹疾閃,迎著小襄王刺來的反劍一搭一絞,「嘎」一聲怪響刺耳,小襄王的劍突然飛出三丈外飛騰著上了半空。 「你也得死!」小襄王厲吼,左手疾揚,一手打出了三種暗器,五枚彩虹針,三枚斷腸鏢,兩枚銀河之星,都是毒娘子早年橫行江湖的霸道暗器。 紫虹閃了兩次,人影暴退,中海的身軀似乎向後飛,退在三種暗器之前,在兩丈外腳踏實地,左袖一拂,右手劍一震,三種器全被打落腳下。他低頭瞥了一眼,叫道:「諸位,請看貴會的少會主所用的毒暗器,便知你們的會主是什麼身分了。」 小襄王已說不出話來,七坎穴血透胸襟,上層被劃破,雙手掩胸,艱難地支持著身軀不倒,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一陣顫抖、喘息,然後竭力含糊地叫:「我……我好……好恨……,天……天亡……我……多……多給我一……劍……」 聲落,腳下大亂,「砰」一聲仆倒在地,不住掙扎。 四周鴉雀無聲,有人在發抖。中海收了劍,取出十餘顆已去掉內丸的龍虎金丹,放在地下說:「諸位這些人中,服下龍虎金丹的人相信不會多,在下留下十五顆解毒丹,請雲棲生司馬前輩妥為分配。在下先走一步,後會有期。」轉身揚長而去。 剛出谷,身後衣袂飄風之聲入耳。他倏然回身,笑道:「老爺子,你老人家大概早來了兩天,黑旗令主可能在今晨到達,你老人家來早了。」 跟來的人是狂丐西門守城,打扮成一個村老兒,跟上苦笑道:「慚愧,老了,不中用了。剛才我真替你捏了把冷汗,想不到你這條龍居然用一番大義凜然的話,瓦解了他們的鬥志,逢凶化吉,免去一場狠鬥,真了不起。哥兒,你得到黑旗令主的消息了?我從七曲山來,撲了個空。」 「天色不早,我帶你先找地方填肚皮。」 兩人放開腳程,向西走了。 初更天,兩人在梓潼城外藏在城根下,定神等候。天宇中黑沉沉,星光黯淡,中海坐在一塊大石上,低問道:「老爺子,飛鎚劉隆可有消息?」 「他在總會護法青虹劍客連全章手下聽候差遣,目前在七曲山送險亭。我已將消息通知了他,要他找機會告訴六指琴魔杜老。我已經和打入龍虎風雲會的朋友連絡上了,據可靠的消息證實,長春子上次秘密到了七曲山,已在山西面九曲溪落魂崖旁佈下了歹毒的陷阱,埋伏了一百六十具九龍筒和一百具大弩。那是一處絕地,崖高四十餘丈,三方面埋伏,九龍筒可溶金鐵,每具可連續噴射九次,火流可遠及四丈開外。大弩矢長五尺,可貫穿徑尺巨木。前來與會的人,如不被火燒死,亦將被大弩射穿,不然就只好跳崖自殺,十分歹毒。」老花子凜然地答。 「哼!咱們不會那麼傻,沒有人會去,咱們只在附近截殺,見一個殺一個,他們豈能永遠呆在落魂崖?咱們為何要聽他們的擺佈?」 「他們早已在江湖放出大會群雄的消息,梓潼城中有專人派送請柬。縹緲仙子和四絕秀士是老輩名宿,天玄劍大峪山主等人,也是目下一代之雄,加上長春子帶來的一群蠢才,出面興風作浪推波助瀾,豈可像你一般任意胡來?他們焉能置武林聲譽於不顧而不去赴會?」 「難道說,明知凶多吉少,也因虛名浪譽硬著頭皮前往送死不成?」中海不悅地說。他知道高手名宿對聲譽極為重視,但心中卻極不以為然。 「你的意思是置之不理囉?」老花子笑問。 「龍虎風雲會這次大會天下群雄,名不正言不順,為何要聽他們擺佈?哼!如果前往,反而有失身分呢。」 「所以,我昨日已派人急傳信息,催請大峪山主與群雄火速趕來,打他個措手不及,至遲明晚他們便可趕來了。」 「哦!那……那施叔豈不是趕不及了麼?」 「哈哈!放心,施老弟機智過人,我料定他必是用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率領可派用場的人兼程趕到成都了。護送人質要不了幾個人,龍虎風雲會的高手已聚會梓潼,剩下一些二腳貓絕不敢妄討野火,何用護送全程?再說,人質中不能動刀劍的人為數極少,每天趕三兩百里絕無困難,也不至於到得太慢。因此,施老弟明晚如不同來,至遲後天便可趕到。安頓的地方我已尋妥,人到了,咱們便大舉進擊,屆時,就看你這條龍如何飛騰變化囉,呵呵!」 「小侄不敢說有把握制老雜毛的死命,至少可以將他纏住,其他的事,還得倚仗前輩們了。在大峪山主未到之前,咱們先鬧他個雞飛狗跳,老爺子有興趣麼?」 「呵呵,好小子,你在用激將法?」 「小侄不敢。」中海怪聲怪氣地答。 「別得意,話可要說在前面,我老要飯的沒有你了得,偷雞摸狗打爛仗,奉陪,拼老命硬幹,請另找高明,我老要飯的有自知之明,怕死得緊,呵呵!」 「打爛仗,老爺子負責,拼硬活,小侄一力承當,如何?」 「一言為定,拜託拜託照顧些兒,哈哈!」 「唔!有人來了。」中海伏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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