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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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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龍兄移玉閻府,兄弟有事請教,並懇請兄台援手。」神鷹誠懇地說。 中海求之不得,笑道:「援手,不敢當,項兄言重了。如果諸位需在下相助,願略盡棉薄。」 「能得龍兄援手相助,感激不盡。兄弟領路。」 斑成也說:「兄弟也正有消息相告,與諸位一行。」 閻君祥的府第在縣衙的西首,建築之宏,比縣衙強上百倍,在小城來說,它像是皇宮般突出,飛簷畫角,美侖美奐。其間園林之勝,有亭臺樓閣。誰也不知道這傢伙造過多少孽,又榨吸了多少的血汗,方有今天富甲一方的成就。短短六十年,閻家僅僅前後兩代,白手成家,到今天赫然成了富壓王侯的豪紳之家,擁有良田萬頃,府中有堆積如山的金銀財寶,奴婢成群,妻妾共有三十餘名之多,窮極奢侈,路人側目。 踏入閻府宏麗大院門,中海心中湧起無比的感慨,他難以相信這是事實,他無法想像在六十年中只靠白手成家,兩代人會有這種的驚人成就,即使田地中可以長金銀,也不可能有如此興旺的收成。 同時,他也十分懷疑,即使地方上的百姓全是白癡,也不可能替閻家掙來這許多財富,閻家的田地,也絕不會完全是巧取豪奪而來的。像松林鋪羅家的田地,不管閻家的人運用的手法如何卑鄙,但確是用三百兩銀子謀來的,而非空口霸佔而來。那麼,閻家的金銀從何而來? 由閻家的光景,他想起故鄉的豪富郝家兄弟。郝家也是富甲一方的豪門,有良田千頃,奴婢成群也是兩代興旺起家的,但並未為富不仁,在地方上甚至還得到部分鄉民的尊敬。如果按收成計算利潤絕無這般成就,他們的金銀,到底從何而來的?他想來想去想不通,疑團難解。 他不但對這些地方豪紳的金銀來源惑然,對那些所謂官宦之家,也是百思莫解。有些清官位極人臣,死後兩袖清風,身無長物。但有些做了十來年六七品小官,退休後便富甲一方。一個縣大爺只不過七品前程,年俸只有米一百石,鈔六十貫,加上僅一些足以溫飽的實物配給,即使十年來不吃不穿不用,加起來還不夠白銀千兩,他們的財富從何而來?在他這個不取意外之財不貪非份的人來說,確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個見錢眼紅的人,但看了閻家的財勢,仍不由心中暗暗嘀咕。 大廳是兩層樓的大建築,頂樓是重簷,氣象萬千,四壁書畫皆出自名家,金碧輝煌,美不勝收。 奴婢成群結隊,歌伎小童更是不可勝數。 神鷹一群人領著中海,從右面走廊直趨東院,那兒也建了不少廳房,前後有院子,廂房成列,住了閻府用重金聘來的保鏢打手,還有不少奴僕。 神鷹請斑成和中海在廳中就坐,奴僕奉上香茗,有人去請其他的人。 八猛獸只有四名在家,另四名一早便帶了三十餘名打手,會同縣中八十名兵勇,到永興場去了,尚未轉回。 留下的四猛獸除神鷹和厲豹之外,另兩人是老三白象舒仁,一個高大肥胖的大個兒,生了一個突出的大鼻子,自白胖胖,兩膀有千斤神力。另一人是老四麻面虎,是個相貌猙獰,長了一臉黑麻子大漢。 在座的人除了中海之外,全是老相識,由斑成替中海引見畢,神鷹開門見山地說:「龍兄,大駕光臨敝地,不啻是救星從天而降。老實說,咱們八兄弟雖說各具小技,但比起那些江湖名宿高手來說仍是望塵莫及,甘拜下風。因此,希望龍兄能助兄弟一臂之力,剷除風雲會的惡賊,以安靜地方。」 「項兄,在下也曾作過保鏢,但代價極高,項兄是否能辦到呢?」中海不動聲色地問。 「龍兄但請放心,如果龍兄俯允,在下即向閻王推引,千兒八百絕無困難。」神鷹拍著胸膛保證無問題。 「恕在下多問,諸位在閻府,年金多少?」 「府中師父共分三等,一等年金白銀八百兩,二等五百,二等三百,一律管吃住。兄弟八人皆是一等,如加上年節賞賜,超過千兩以上。」 「唔!倒是相當豐厚哩。」 「龍兄如果有意,閻爺……」 「呵呵!咱們別提貴主人。俗語說,得人錢財,與人消災,龍某這人一向不願受人驅策,所以不想取貴主人的錢財。」 神鷹心中大急,垂頭喪氣地說:「龍兄如果撒手不管,那……」 「在下豈可不管?」 「那麼,兄弟先謝過龍兄……」 「且慢,咱們有話先說明,免得留下話柄。」 「龍兄有何高見……」 「在下只能相助諸位一臂之力,與貴主人無關。至於在下的行動,不許任何人過問。龍某與龍虎風雲會誓不兩立,但我有我的處事方法。」 「那好辦,只要龍兄插手……」 「當然插手,義不容辭。在下想請教,龍虎風雲會的秘窟不在永興場,西山深處的老巢,諸位知道確址麼?」 斑成接口道:「有關龍虎風雲會在這一帶活動的情形,在下說出俾供龍兄斟酌。定遠只是塊小地方,是不能藏龍納虎,他們在順慶府建有分壇,壇址在府北老南充縣治北津渡,香堂卻設在城東沿江街臨江樓的北首。真正的秘窟,在城西的山區大方山內。分壇主叫金刀無敵范鵬,他已經來了。定遠的負責人,稱南路會友,姓文名仲,綽號叫快腿毒刀,腳上功夫了得,為人陰險毒辣。永興場和城內的盛源糧行,只是他們的聯絡站,真正的秘窟在西山,可能在天狐谷內,但還未能證實。」 「他們前晚到了不少高手,斑兄可曾探出?」中海問。 「不錯,是從成都來的人,有三個人已經查出。」 「是金鏢銀梭應彬……」 「是兩人,一人是神掌翻天潘貴,另一是巧手神偷巫傑。到來的當晚,便在定遠客棧作案,迫店伙下蒙汗藥,擒走了一個姓費的老人。」斑成滔滔不絕地說。 中海心中暗驚,這姓斑的果然厲害,消息之靈通,比一流江湖人更高明,在官府任巡檢,未免太大材小用了。 「還有其他消息麼?」他問。 「有,今早重慶府來了急報,他們的少會主前天乘船到了重慶府。」 中海吃了一驚,心說:「老天,他不是比我晚到一天麼?按行程,假使他乘船逆江而上,今天該已到合州了。」 斑成並未注意到他的神色,繼續往下說:「這兩天,成都方面也可能有人趕來。據我所知,順慶府是他們重要的秘窟,有許多人在府城聚集,又從那兒分手,重要人物到後不久,必定失去蹤跡,可能是前往更重要的地方藏匿了。假使在這兩天中,咱們不能將他們在西山的根挖掉,後果可怕。」 中海向神鷹問道:「項兄,貴主人既然知道對方將有大批高手趕來,為何仍敢和他們硬拼?」 神鷹搖頭苦笑,無可奈何地說:「天知道,閻爺怎敢?昨晚咱們陪同閻爺在農莊與宇文仲派來的人談判,講好了以一千兩銀子買個平安,豈知一個姓李的師父偏偏不服氣,在路上截殺他們四個人,李師父也死了。他死了不打緊,逃走了一個代表,今早他們便大舉來襲。我等已保護著閻爺回城,毫不知情。閻爺一怒之下只好放手一拼了。」 麻面虎接口道:「斑兄的朋友眾多,黑白道全有交情,他的消息也令閻爺下定決心周旋到底。」 「斑兄,是何消息可令閻爺不計後果?」中海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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