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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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他跳起來叫:「施姑娘,你是天玄劍施大俠的千金,海老弟如果不是大地之龍,我的梁字倒過來寫。」 中海點點頭,挽了素素便走,一面說:「梁兄,不可聲張。」 橫江白練哈哈大笑,說:「老弟,水裏火裏,但請吩附一聲,赴湯蹈火,萬死不辭,這就走。」 村東山坡下的宓府,王府的衛隊兩面列陣,屋前的廣場上,韓中官率領著三十餘名打手,正在嚴陣相候,翻天鷂子與另六名勁裝大漢,在韓中官約兩側雁翅排開。 遠遠地,中海三人的身影入目,韓中官咬牙切齒,同翻天鷂子說:「他們只來了三個人,咱們務必斬草除根,即使姓海的真是京中派來的大員,把屍體往山裏一丟,給他個毀屍滅跡,誰替他們伸冤呢?記住,斬草除根。」 翻天鷂子向衛隊一指,低聲道:「這些衛士如不打發走,後果可怕,誰敢擔保他們不寄書京師告密,人心隔肚皮,這種罪該族誅的事,他們擔不起這種風險哩!」 一言驚醒夢中人,韓中官猛地省悟,叫道:「廳中待客,李百戶。」 衛士隊的百戶長越眾而出,欠身道:「下官在。」 「立即帶隊啟程返回府城,快。」 說快真快,這些王府衛隊原是輕裝而來,說走便走,立即開拔上道,這一來,韓中官不是自尋死路,自毀前程。 衛隊剛進入鎮中,中海三人緩步到了屋前,韓中官降階相迎,行禮堆笑道:「下官已久候多時,請入廳以便參拜。」 中海泰然入廳,冷冷地說:「中官是內官,例不參拜外官,閣下言重了。」 「砰」一聲悶響,大廳門閉上了,韓中官面色一沉,叱道:「說!綁下在京隸屬何部,官居何職呢?」 中海看清了四周的人,沉下臉大喝道:「狗官居心叵測,竟敢起意謀除本座,罪該萬死,拿下!」 素素心中正急躁得五內如焚,一聲不吭,銀虹一閃,長劍出鞘。 翻天鷂子一聲長嘯,截出就是一招「花中吐蕊」。 素素長劍一震,「錚」一聲「花中吐蕊」落空,接著,劍上風雷驟發,天玄劍絕學出手,但見銀虹一閃,翻天鷂子一聲狂叫,劍尖穿胸透背而過,扔劍便倒。 姑娘發了狠,一聲嬌嘯,劍影漫天,招出「分花拂柳」,兩名勁裝大漢慘號著飛擲丈外。 橫江白練一聲長笑,九合銀絲鏈一揮,三名打手狂叫著伏倒,他橫行八尺,直進丈餘,銀鏈像怒龍夭矯,一丈方圓內誰近誰死,飛騰盤舞宛若虎入羊群。 中海不拔劍,他的劍目前不宜露眼,人影一閃,便抓住了向內堂逃命的韓中官,手一抄,便撕下了狗官一隻耳朵,舌綻春雷地大喝道:「你們還敢抗拒?少不了你們得準備抄家滅族。」 廳中在剎那間便死了八個人,誰還敢再替狗官賣命?一聲吶喊,便逃掉了一大半。 中海丟下狂號著的韓中官,向一名逃到廳門口的勁裝大漢叫:「留下,你得作證。」聲到人到,伸手便抓。 大漢一聲虎吼,火速轉身就是一刀。 中海閃身錯出,手一勾,勾住了大漢的手臂,五指一收,大漢狂叫一聲,掌骨盡裂,刀脫手墜地,中海不放手,向下一擰一帶,左掌削出,「噗」一聲正中大漢的肋骨。 這瞬間,他抬頭叫:「賢弟住手!割下耳鼻和右臂,放他逃生。」 原來素素己找不到人殺,衝到剛剛站起身的韓中官身旁,正想一劍結果狗官的性命,中海的叫聲傳到,她只好罷手,劍虹連閃,狗官的另一隻耳朵和鼻尖先後落地,再一劍便卸下狗官的右小臂,叱道:「滾!慢些兒便要你的狗命。」 韓中官居然不怕疼痛,性命要緊,連滾帶爬逃走了。 中海將大漢推至壁根下,叉在喉部抵在壁上,冷笑道:「安靜些,說,狗官謀得大橋鎮,是不是王爺的旨意?」 「王……爺只……只說賜田,並……並未指定要……要大橋鎮。」大漢大聲叫。 「你是王府中的人麼?」 「是……是的。」 中海掏出金雲玉版副令,揚了揚說:「回去稟報王爺,大爺根本不是什麼京中派來的大員,而是岳州府平江縣汩羅江屈原嶺麒麟山莊的英雄好漢,龍虎風雲會的豪傑,途經大橋村,打抱不平懲治了狗官,告訴王爺,再縱容奴才擾民的話,他得小心了,快滾,叫你的人趕快將屍體帶走。」 區區幾句話說得太嚴重,這傢伙不敢回稟楚王,卻向武昌府的滿廣布政使陳說,布政使驚得屁滾尿流,火速調動兵馬,趕到岳州府,陳兵汩羅江邊,日夜監現著麒麟山莊,待命進剿,王府所在地的大小官員責任重大,王爺如被盜賊所傷,將有大批官員被殺頭充軍,那還敢馬虎?這一來,便宜了中海,日後襲擊麒麟山莊,官兵吸引了大部分山莊的爪牙,讓他們順利地火燒山莊。 三人火速離開現場,出到小徑山,橫江白練臉色一沉,冷冷地問:「閣下,你是麒麟山莊的……」 「呵呵!我大地之龍是麒麟山莊的死對頭。」中海笑答。 「那……你為何有金雲玉版令?」 「這是副令,從小襄王手中得來的,在下要憑這塊副令,深入龍潭虎穴。」 素素大吃一驚,抽口涼氣說:「大哥,你……你沒告訴我,你……」 中海黯然地說:「素素,請原諒我,我不能告訴你,假使我不死,也許會借重你助我一臂之力。」 「海老弟,你說假使你不死,是什麼意思?」橫江白練驚問。 中海含糊地說:「恕難奉告。咱們火速返店,必須盡早離開。」 素素一面走,一面向橫江白練問:「梁師父,邱老爺子的下落,真沒有人知道麼?」 「在下所知,邱府附近的確沒有人知道,施姑娘,邱老爺子與海老弟的事有關麼?」 「是的,我們有十萬火急的事找他。」 「這樣吧,咱們到九宮山再詳細打聽,怎樣?」 「恐怕……唉!也只好走一趟再說。」 三人踏上鎮中的大街,所有的鎮民早已知道狗官走了的消息,每一家門口幾乎都供有香案,在歡呼聲中,三人踏入上橋客棧的大門。 中海向掌櫃的笑著叫:「掌櫃的,請知會店伙一聲,咱們立即上道,日後如有官兵前來查問,可照實說咱們下岳州府了,一問三不知,全推在咱們身上就是。」 素素在收拾行囊,橫江白練沒帶行李,幫著中海收拾,拖出床下的屍體裹好,中海突然感到一陣疲倦襲來,頭腦有點昏沉,額上冷汗冒出,不支地倒在靠椅上閉目養神。他知道,朔望散的藥力已逐漸在發生作用了。 素素吃了一驚,顫聲問:「大哥,大……哥,你……你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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