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大地龍騰 | 上頁 下頁 |
一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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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丟了釘滿弩箭的圓桌,一步步進逼冷笑道:「你們是到徐府做階下囚呢,抑或是想傷在大爺的手下?」 衛存宗舉手一揮,吼道:「快上,斃了他。」 中海在兩丈外倏地止步,點手叫:「上吧,大爺懶得和你們動手。」 四個人心驚膽跳向前迫進,舉劍的手不住地顫抖。 中海雙手一抄,左右手各捏了兩把飛刀,若無其事的信手拋弄,虎目中神光似電,半轉身軀徐徐舉步走動,目光始終盯視著逐漸迫近的四個人,雙臉上泛著冷笑,笑意令人望之心寒,頭皮發緊。 衛存宗心中發虛,被中海的冷傲神情盯得有些發慌,冷氣從脊梁心直向上冒,硬著頭皮吼道:「上!斃了他!」 吼聲中,四人疾馳而上,長劍前伸,兇猛地撲至。 中海雙手齊揚,上身稍挫,然後站正身軀舉步向前就走。 中海發出四把飛刀,然後舉步向街北走,迎著越過火場率人奔來的徐福全若無其事地說:「勞駕請派人將在下的飛刀收回。」 衛存宗四個人的右腿跟下,各挨了一把飛刀,踉蹌衝出四五步,一一狂叫著衝到。 徐福全率人奔到,喝聲:「帶走!」老鷹抓小雞似的將受傷的人綑上,急急打道回府。 入暮時分,徐府堂開盛宴,各處警衛森嚴,如臨大敵。上賓席上,中海帶劍高坐,酒到杯乾,身在龍潭虎穴,他竟然毫不在意。 大廳中排下五席盛宴,府中有頭有臉的人全到了。主人徐福春得意洋洋,笑口常開。 酒酣耳熱,他鼓掌三下,大聲說:「五六年來,咱們直到今天才仗海老弟的神威,第一次大獲全勝。舉杯,咱們敬海老弟一杯,等會兒我有話說。」 由徐福全二爺帶頭起哄,吵吵鬧鬧地敬酒,然後人聲漸靜。已有七分酒意的福春大爺,一條腿架在大環椅的靠手上,拉開醉貓喉嚨叫。「下月中旬,咱們會友必須到湖廣報到,聽候指示。因此,在近期內,咱們必須將姓衛的人從本區連根拔掉,以免有內顧之憂。海老弟這次適逢其會及時光臨,可以說是天意,不然,咱們難操勝算。明天,咱們乘大勝餘威,一舉剷除街南姓衛的人,永除後患。今晚,咱們盡歡,後面早春樓有的是女人,各位帶了醇酒前往,務期盡興。海老弟,咱們先走,我替你找到一位人間尤物,包君滿意。」 「且慢!」中海醉意朦朧地叫,打了兩個酒呃又問:「徐大爺,你所說的會友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哈哈!咱們都是龍虎風雲會的會友!」 「難道那位六盤瘋道也是你們的會友?」 「呵呵!你是局外人,不知其詳。咱們龍虎風雲會各路英雄互不相識,只知本路的同道。」 「那……那不是會大水沖倒了龍王廟?自相殘殺並非不可能的事啊!」 「這倒不盡然,本會雖然人數眾多,包羅萬有,如果起了衝突,只消報出路名及各所屬壇號,自己人便不會有麻煩。」 「大爺,你屬於何路何壇?」 徐福春拍拍胸膛,得意洋洋地說:「北路會友,金雲玉板令虎字秘令屬下,地字壇外壇會友,怎麼?值得驕傲吧?」 「恐怕自殺身死的六盤瘋道是貴會的人呢。」 「他不亮身分,誰知道他是與不是?管他。」 「哦!下月中旬到湖廣有何貴幹?」 「不知道,聽說是可能入川,那見發現了本會的死對頭,對方是誰卻無從得悉。」 「赤煉蛇兄弟又怎知日間在下送走的男女,與洞庭王有關?」 「那還不容易?周兄弟來自湖廣,早年與分水犀有怨,他這次是公報私仇。本會在上月已攻破洞庭水寨,洞庭王成了甕中之鱉,凡是洞庭王手下的爪牙,一律擒往解送湖廣麒麟山莊。」 「呵呵!在下卻誤打誤撞,將分水犀放走了。」 徐福春哈哈狂笑,怪聲怪氣地說:「老弟,你以為徐某這般沒用麼?你錯了,附近百里之內,沒有人可以不經許可而安全離開。哈哈哈哈……」 中海心中一震,但神色絲毫未變,說:「呵呵!在下走了眼啦!小看了大爺哩。」 「你確是走了眼,兩個身受重傷的人,還走得了多遠?老弟,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徐某也確是珍惜閣下的藝業和人才,有心替你引見本會的虎字令令主,加入本會共用富貴,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 中海搖搖頭,道:「對不起,在下恐怕令大爺失望了,天涯闖蕩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樂何如之?在下可不願供人驅策。」 徐福春哈哈狂笑,乾了一杯酒,陰森森地說:「老弟,我不會失望的。」 「你倒是一廂情願哩!」 「不!兩廂情願。」 「你的意思是……」 「剛才第五道菜是什麼?」 「如意鳳肝,平常得緊。」 「那裏面放了朔望散。老弟,你知道什麼叫做朔望散嗎?」 中海心中悚然而驚,但仍沉著地問:「朔望散?請教。在下孤陋寡聞,願聞其詳。」 「初一為朔,十五為望。吃下了朔望散,十五日如無解藥,必死無生。」 中海神色一冷,陰森森地問:「閣下,你想到你自己的安全麼?」 徐福春呵呵笑,說:「不錯,你的飛刀了得,神劍無敵,舉手投足皆可置我於死地。但……呵呵老弟,我並不害怕。你是聰明人,你不會輕易赴死,殺了我你同樣是死,智者不為,是麼?再說,我並不虧待你,只要你永遠在我身畔做保鏢,每半月我給你一次壓下毒性的藥,你我共用富貴,彼此息息相關,你會樂意的。」 「我可沒告訴你我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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