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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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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飛衛二十八名男女,心懸弟兄的安危,一陣急趕,要和先遣的人會合。 距鎮還有兩里遠,路旁樹林閃出一名扮成村夫的大漢。 「夫人,速退!」大漢急叫:「三爺十二位弟兄完了,大敵將至。」 「哎呀!你們……」女飛衛大驚失色。 「我們六個派出眼線,也死了兩名。」大漢餘悸猶在:「他們根本就不講理,見人就殺。三位弟兄仍在鎮中活動,我急急趕回傳警……」 「來不及了。」女飛衛銀牙一咬:「列陣!」 路右是稻田,稻子已經收穫還沒翻土冬耕,一坦平陽,正好佈陣。 南面陵陽鎮方向,百步外道路折向處,人影來勢如潮,領先的人赫然是潛龍精舍的主人,玄昊教主與二十餘名男女,正追趕天垣宮的六個人。 大宮主扮成村婦,負責斷後掩護同伴逃走,一面洩放離魂暗香,希望能阻止對方窮追。 可是,妖道根本不怕離魂暗香,風向也不對,也不可能大量施放,施放只能產生些少嚇阻作用而已。 光天化日處身在對方的地盤內,逃不掉的,妖道的二十四名男女,輕功也比天垣宮的人高明,一定可以追上,屆時精疲力盡死路一條。 大宮主相當機警,發出一聲信號,進入路右的田野,向女飛衛這一面靠。 「請勿入陣,佔右首。」女飛衛急叫,她對天垣宮的人並無成見,天垣宮要對付的人是大乾坤手,目下該是同仇敵愾站在同一邊的人。 十具木盾成弧形列陣,每盾有一個使用袖箭的人策應,另一人則用暗器協助,有章有法攻守自如。 玄昊教主到了,二十四名男女雁翅列陣對峙。 「哈哈哈哈……」妖道仰天狂笑,得意已極:「原來是這玩意,簡直兒戲,貧道行法一催,木盾將會飛上半天空。妙哉!如果貧道所料不差,那兩位美麗的母女,必定是三眼功曹的妻女光臨了,只要把她們弄到手,接收尚義小築將易如反掌。」 「教主,她們正是三眼功曹的妻女。」隨同行動的一個金剛欣然說:「教主可以留下她們充鼎爐,敝上不需挾婦人女子脅迫三眼功曹就範。」 二十四名男女,有四人是大乾坤手的爪牙。 這位金剛叫順天王,手中的蛇紋鑌鐵杖重有二十二斤,一杖重擊,磨盤大的巨石也應杖粉碎。 「好,好好,貧道正缺乏有武功根柢的鼎爐,這兩個美麗母女正合貧道的要求,貧道就不客氣接收啦!反正你們收拾得了三眼功曹……」 從路對面的樹林中,掠出兩個人影,衝入田野,飛快地繞至一側。 「妖道,你他娘的!混蛋加三級。」張文季破口大罵:「你說的不是人話,豬狗不如。你這狗娘養的雜種膽大包天,竟然沖犯大爺的忌諱,該死!」 「張三……」有人驚呼。 女飛衛一皺眉,林翠珊咬著櫻脣哼了一聲,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十方瘟神興奮地哈哈笑,向來處招手。 灰影來勢似流光,荀明萱到了。 玄昊教主氣得臉色泛青,咬牙切齒獰猛的神情極為嚇人。 張文季罵得太難聽,任何人也受不了,連女飛衛母女,也被他那粗野的話,聽得渾身不自在,同時也被他的膽氣所驚,面對妖法通玄的昊天教主,他竟然毫無顧忌地向妖道挑戰。 玄昊教主一步步向他接近,右手中的拂塵有抖動現象發生,可知妖道心中的憤怒,已到達爆炸邊緣。 「小畜生,你罵得好。」妖道恨極,一字一吐鬼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當然罵得好,你該罵。」張文季赤手空拳,流裏流氣雙手叉腰,一點也不在乎妖道背上有劍,手中有拂塵:「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胡說八道,大爺也一定把你的孫女兒,從玉面郎君的懷裏奪過來充任鼎爐。」 「你該死!」妖道怒吼,拂塵向前一拂,罡風乍起,拂塵中同時噴出一團青霧。 張文季身形乍閃,出現在側方上風處。 「法寶不靈光了,妖道。」他仍然保持原姿勢,口氣更輕鬆:「把你百寶袋的玩意全使出來吧!來些有分量的好不好?」 妖道被他快速的身法嚇了一跳,知道碰上了可怕的對手了,立即收斂心神,怒火迅速地消退。 面對勁敵,情緒控制不住必定神智失去清明。 「小畜生,你只會嘴皮子逞能。」妖道冷靜下來了,臉上湧現陰笑。 「不是嘴皮子逞能,而是你這狗娘養的該罵,沖你向林夫人所說的那些髒話,大爺要剝你的皮,罵你是便宜了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給我安分些,趕快給她們道歉,不然……哼!」 「你是她們的人?」 「你混蛋!大爺是搶劫她們的人。林姑娘是大爺預訂了的壓寨夫人,你這狗娘養的膽敢侮辱她們,哼!就算你向她們道歉,她們肯饒你,大爺也要把你說的每一個字,打回你的肚子裏去。」 愈說愈不像話了,妖道又冒火啦! 拂塵一揮,右掌疾吐,煙屑一湧,火光耀目,響起一聲乍雷,硫火藥四散,一團火光在三丈外爆炸,狂風乍起,熱浪灼人。 張文季又幻現在另一側,仍然保持雙手叉腰的姿勢。 「掌心雷。」他嘲弄地說:「去你娘的!你只有這麼一點點道行,你根本沒練成三昧真火,哪配使用掌心雷?你袖底的雷火筒只能一擊,把戲穿鍋啦!來些有分量的,大爺要把你壓箱子的本領全榨出來,乖,聽話。」 青芒排空,撕裂氣流的怪聲驚心動魄,但見一道青色光華,夭矯如龍向張文季飛去。 「飛劍!」十方瘟神驚叫:「元神御劍……」 「狗屎!」張文季嗤之以鼻,手一揚,金虹破空,「錚」一聲與青色光華接觸,金屑飛濺中,一柄八寸小劍斜蹦出三丈外翩然墜地。 是一個十兩莊的金元寶,取自天垣宮的黃金。 遠處的大宮主心虛膽寒,想起折辱張文季的往事,只感到毛骨悚然,把一個比昊天教主更高明的超絕高手,弄至山門折辱,到頭來人丟了,金子也被偷走,果真是人財兩空。而她,卻禁不起妖道一擊。 假使張文季要向她報復……她情不自禁打冷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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