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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〇


  「啪!」五絕刀給了遊魂一耳光,叱道:「閉上你的臭嘴!你不想去了?」

  遊魂揉動著被打處,冷笑道:「等上了道之後,你再稱英雄吧。」

  五絕刀嘿嘿笑道:「要不服氣,你可以向在下遞爪子,試試啦?老兄,看徐某治得了你麼?」

  遊魂悻悻地閉嘴,不敢再放肆。

  「道長答應了麼?」五絕刀問一清。

  「好吧,貧道答應了。」一清爽快地答應。

  五絕刀從懷中取出八綻銀子,將八十兩銀子分給四死囚,每人兩綻,冷冷地說:「去買些衣物,梳洗梳洗,明早在下帶你們至大牢探望家小,然後準備上道。」

  鐵臂金剛說:「咱們這一去,拼老命必須帶兵刃……」

  「明早在下帶你們到兵器庫取用,至於你們需要的暗器,明早一早到兵器店購用或訂製。走吧,半個時辰之後返回,來遲了休怪在下翻臉無情,吃不完兜著走。」

  九頭鳥跨出門怪笑道:「姓徐的,你不怕在下飛了!」

  「你飛飛看?在下如不能將你追上,砍下你九個鳥頭,徐某的徐字從此倒轉去寫。」五絕刀冷冷地說。

  「咱們走著瞧。」

  「還不快滾?」五絕刀沉叱。

  四人一陣怪笑,揚長而去。

  韋陀李珏苦笑道:「這四位亡命仁兄,恐怕難得伺候呢。」

  五絕刀笑道:「李兄請放一百個心,他們得為家小著想,不敢胡為。同時,在下也有降伏他們的自信,四個人中,有三個是在下擒獲歸案的。」

  一清道長說:「咱們趕快進食,食畢李施主隨貧道跑一趟長安客棧辦事。」

  「到長安客棧?」

  「追魂浪子住在長安客棧,咱們去請他助拳。百毒書生是金翅大鵬的走狗,被追魂浪子嚇跑了。咱們如能請出追魂浪子,實力足以和金翅大鵬一拼啦!」

  追魂浪子吃過餞別酒後,已在黃昏之前離開了長安客棧,客棧中只留下銀漢孤星。

  城中有夜禁,城外卻沒有,碼頭一帶幾乎徹夜皆有人在忙碌,有些船隻由於不禁夜航,因此午夜到達並非奇事,碼頭一帶的旅舍與一些專做午夜生意的小食店,門前大多數皆有燈火。

  一清道長與韋陀李珏,匆匆忙忙到了長安客棧。風聲緊急,兩人不敢不帶兵刃。一清佩的是劍,手上有可作兵刃的拂塵。韋陀李珏綽號韋陀,帶的是金色降魔許,連鞘握在手中。他的杵並不重,僅三十二斤,但已算是重傢伙了,兩膀沒有四五百斤神力,使不動這玩意。

  兩人直趨櫃檯,李三向櫃內的店伙含笑問:「掌櫃的,在下有事請教。」

  店伙含笑趨前問:「爺台有何貴幹?小的聽候吩咐。」

  「貴店有位姓張名永泰的客人,不知住在何處客房,尚請見告。」

  「哦!爺台來得不巧,張爺已經在兩個時辰前結帳離店了。」

  「咦!走了?」

  「是的,走了,聽說是乘船走的。」

  李珏大感失望,向一清道長說:「可惜,咱們來晚了一步。」

  身後突傳來一聲冷笑,有人說:「想來找死的人,永遠不會嫌晚。」

  身後的壁根一排座椅上,坐著三名青衣中年人,倚坐在椅內四平八穩,正沖兩人冷笑。剛才說話的人雙手抱肘,翹著二郎腿,睥睨著韋陀李珏嘿嘿笑。

  韋陀李珏心中油然興起戒意,沉著地問:「閣下貴姓?咱們見過麼?」

  中年人桀桀怪笑,安坐不動,傲然地反問:「你聽說過飛天豹鄭雄麼?」

  「飛天豹?沒聽說過……」

  「你已經聽說過了。」

  「閣下……」

  「正是區區在下,現在你不但聽說過,而且看過了。」飛天豹拍拍胸膛傲然地說。

  「你們是……」

  「你就不必問啦!反正咱們兄弟三人,已知道你是金陵雙傑的老大,小輩韋陀李珏。」

  一清道長低聲道:「李施主,他們是跟蹤來的人,店門外還有他們的爪牙,咱們趕快設法脫身。」

  「如何走法?」韋陀李珏警覺地低聲問。

  「往裏走。」

  「哦!從店後脫身?」

  「對,走。」

  韋陀李珏轉向飛天豹笑問:「是金翅大鵬叫你們來的?」

  「就算是吧。」

  「諸位有何打算?」

  「沒有打算,看看你們而已。」

  「想在店堂動手?」

  「呵呵!如果要動手,還用等到現在?放心啦!小輩,咱們只想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誰而已。搏九兄很大方,他不再管你們的事了,相反地,希望你們能夠多找幾位朋友助拳,人多了也可熱鬧些,是麼?」

  韋陀李珏心中一定,說:「對,在下無意說金翅大鵬小器,但他早先派人偷襲舍弟,這件事做得並不光彩。」

  「哈哈哈哈……」飛天豹狂笑。

  「你笑什麼?」韋陀李珏不悅地問。

  「當然是笑你,笑你自視太高不識好歹。你金陵雙傑在南京花花世界,自命不凡稱豪稱傑,塘裏無魚蝦子貴,便自以為真的了不起!可笑極了。咱們任何一人,皆可不費吹灰之力將你兄弟置於死地,用得著偷襲?只是給你們臉上塗點顏色而已,用不著大驚小怪。」

  韋陀李珏憤火中燒,冷笑問:「閣下是不是說得太滿了些?」

  「太滿?笑話!你不信?」

  「當然?」

  「好吧,咱們三人,任你挑一個叫陣,試試吧!」

  「在下就挑你。」

  「好,咱們到外面去比劃。」飛天豹傲然地站起說。

  一清道長卻說:「李施主,小不忍則亂大謀,咱們目下是來找人,用不著與他們計較,走吧,到裏面去找。」

  飛天豹大咧咧地叉手欺進,怪笑道:「慢走,慢走,大丈夫言出如山,李小輩挑在下叫陣,他必須言而有信。老道,你給我站開些。」

  一清道長搖頭道:「目下不是時候,寧州道上咱們死約會,施主急不在一時。」

  「不行,誰知道你們能不能活到上道的一天?也許今晚你們酒後暴斃了,在下豈不遺憾?」

  一清道長不理他,向韋陽李珏說:「李施主,走吧。」

  飛天豹吼道:「站住!你敢走?」吼聲中,踏進狂妄地伸手便抓。

  一清道長哼了一聲,拂塵一揮,喝道:「滾開些!」

  拂塵奇快倫絕地拂中飛天豹的小臂,罡風呼呼,像是電光一閃,拂尾過處,衣破肌裂。

  「哎……」飛天豹閃避不及,狂叫著向後倒退。

  店堂大亂,店伙們大叫:「客官們,要動手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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