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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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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廂間一聲大笑,聲如洪鐘,踱出一名鷹目炯炯的佩劍中年書生。傲然地說:「荊姑娘,不必勞駕了,搏老已改變主意,不再阻止狗宮請人護送了。」 「咦!百毒書生耿朝陽,幸會幸會,你也是前來助金翅大鵬的?」飛環織女頗感意外地問。 百毒書生點頭道:「不錯,在下昨晚從寧州趕來傳信的。」 飛環織女的目光,冷厲地落在兩個中年人身上,說:「兩位對這件事如何解釋?」 一名中年人苦笑道:「搏老派在下兄弟與姑娘聯絡,這兩天只因姑娘行蹤飄忽,因此這未與傳信的使者通消息,所以並不知這兩天的變故。」 百毒書生笑道:「姑娘不必責怪他們,在下是第一個帶了這次改變計畫趕到的人。」 「搏老有何用意?」飛環織女問。 「搏老認為,若是狗官一家上路就死,咱們這許多英雄好漢,豈不是無所事事?不如讓他多找一些人來送死,也好乘機鏟除異己。」 「哦!也有道理。可是,萬一被他們請來一些白道高手,耿兄是否認為咱們所冒的風險是否大些?」 「荊姑娘有顧忌麼?」百毒書生傲然地問。 飛環織女冷哼一聲道:「你問得好狂傲……」 「在下無意小看姑娘,問問而已。」百毒書生急急解釋。 飛環織女並不滿意地的解釋,冷笑道:「當然你閣下有值得驕傲的地方,天下間談用毒,你百毒書生首屈一指,無出汝右。」 「姑娘誇獎了。」 「但如果碰上像追魂浪子這種藝臻化境高手,閣下恐怕也討不了好。」 百毒書生氣往上沖,怒聲道:「你認為耿某的藝業,不如那浪得虛名的追魂浪子張永泰?」 「他不如你麼?你認為如此?」 「不是認為,而是事實!」 「真的?」 「耿某還沒將他放在眼下。」 「耿朝陽,話不要說得太滿……」 「哼!你要在下證明給你看?」 「你敢證明麼?」 百毒書生忍無可忍,向梯口走,憤然地說:「耿某就證明給你看看,看我百毒書生是不是浪得虛名的人。」 樓梯一陣急響,百毒書生已急急下梯而去。 飛環織女向侍女揮手說:「帶上兵刃,跟去看看結果。」 追魂浪子與銀漢孤星並肩而行,徐徐走向長安客棧,街上行人甚少,北面江堤碼頭檣桅如林,水夫船客匆匆忙忙,人聲嘈雜。 距客棧尚有百十步,身後突傳來直震耳膜的叫聲:「追魂浪子,站住!」 兩人一怔,倏然轉身。追魂浪子年已四十出頭,久走江湖見多識廣,劍眉一軒,冷笑道:「百毒書生,是你叫我麼?」 百毒書生腳下一緩,徐徐逼近陰森森地問:「你以為在下不配叫你麼?」 「人的名號,本來就是給人叫的,沒有誰配與不配叫,你閣下有何高見?」 「來向閣下請教。」 「請教?好說好說。」 「咱們到南面河岸旁說話。」 「你是說……」 「在下要領教閣下的絕學。」 「哦!原來是劃道來的,似乎咱們並無過節……」 「就教高明,用不著問是否有過節。」 銀漢孤星低聲道:「永泰兄,恐怕你我非答應不可了。」 「為何?」追魂浪子問。 「瞧,前面第六間線房的屋角,不是站著飛環織女主婢倆人麼?她們雖背轉身,但衣裙打扮仍可看出身分。」 「哦!不錯,是她們。天磊兄,你是說……」 「那丫頭使喚這位書生出頭,這不是很明顯麼?」 百毒書生咄咄逼人,催促道:「閣下,你敢不敢去?不敢去,趕快夾尾巴滾離九江,少在此地丟人現眼。」 追魂浪子已別無抉擇,冷笑道:「請領路,在下悉聽尊便。」 百毒書生向銀漢孤星一指說:「這位朋友也請同來,一併賜教。」 銀漢孤星淡淡一笑道:「高手印證,機會難逢,在下有幸,豈肯放過一飽眼福的機會?閣下既然盛意相邀,敢不從命?」 「好,這就走。」 穿越後街,沿小巷向南走,不久房舍已盡,到了龍開河旁的河岸荒野。 百毒書生在一片草地中止步,轉身冷笑道:「閣下未帶兵刃,那就徒手相搏分個高下。」 「客隨主便,閣下不必顧慮。」追魂浪子沉靜地說。 「可用暗器。」 「好。」追魂浪子簡捷地答。 「在下的暗器有劇毒。」 「你老兄可盡情施展。」 銀漢孤星亮聲道:「且慢!你們雙方並無過節,按規矩不能用暗器。」 百毒書生冷笑道:「咱們這次是比拼,而不是印證。」 「比拼?見證何在?」銀漢孤星問。 「你就是見證。」百毒書生冷冷地說。 「在下即使配做見證,也只能代表張兄一方,你閣下的見證何在?」 百毒書生向後叫道:「荊姑娘,你就出來罷。」 十丈外的幾株大樹後,閃出飛環織女主婢,輕盈地掠來,笑道:「話說在前面,本姑娘願任見證,但不負責收屍,耿朝陽,你還要不要本姑娘充任你的見證?」 百毒書生心中冒煙,但又不好發作,冷笑道:「荊姑娘,在下死不了,不勞你的纖手代為收屍,你放心了吧?」 銀漢孤星笑道:「江湖人信鬼神的人甚多,兩位卻是心無鬼神的人,還沒交手,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毫不忌諱,想必早已成竹在胸,志在必勝了。」 飛環織女走近笑道:「你是追魂浪子的見證,不知你是否勝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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