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碧血江南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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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袍,窄腰窄袖可省許多布料。袍的開衩有嚴格規定,普通官員是左右開衩便於邁步。 而皇室宗親貴族,在前後多開兩條衩。腰間的紅帶子黃帶子,也只的皇室宗親貴族才能繫用,一看便知。 德都桂齊怒沖沖地解坎肩的繫索排鈕扣,後面奔來一位侍衛替他解兩旁的韌索鈕,拉下後捧在手上,再退出三十步原位。 巴圖魯坎肩穿脫都很麻煩,如果兩面加鷹膀更麻煩。 「今天非宰了你這混蛋不可。」德都桂齊拔出含光劍,咬牙切齒說:「好像你早已把我的底細摸清了,早些日子沒把你殺掉真遺憾。」 「你不是一個婆婆媽媽,做事沒有主見的人。怎麼說起這種後悔遺憾的話來了?」 張秋山也拔刀出鞘,嘲弄地怪笑:「哈哈!大概是要走霉運,迴光返照,其鳴也哀啦!突然變性不是好兆頭。」 德都桂齊反而不受刺激,臉上的怒意很快地消失,拉開馬步,光華四射的含光劍徐升,莊嚴肅穆地行獻劍禮。 這備極為反常的舉動,張秋山還不配他行獻劍禮。 張秋山一怔,迅即收起的玩世的態度,鄭重地行獻刀禮,保持一個真正武林人的謙虛、穩重、不亢不卑風度,不再是一個狂狷不羈的亡命匹夫。 雙方都向對手行最高致敬禮,明白表示這場決鬥莊嚴隆重,與一股亡命豪強爭名奪利的搏殺性質不同。 沒有位高輩尊的人在場作證。 劍一升起,德都桂齊臉上的莊嚴神情消失了,變得冷酷、兇狠、陰森、眼種極為凌厲,整個人瀰漫著懾人心魄的森森殺氣。膽氣不夠的人只消被看一眼,就會心膽俱寒精神崩潰。 ▼第二十八章 聖駕南巡 張秋山也變了,虎目冷電四射,緊抿著嘴,臉上有堅毅、自信、悍野的神情,刀發出隱隱龍吟。 那種有我無敵的超人氣魄,真有懾服強勁對手的威力。 眼神與氣勢先作激烈的糾纏,各自默默運功,神意凝聚於刀劍,刀氣劍氣逐漸增強。 絕頂高手拼搏,沒有移位爭取空間,製造攻擊好機的心要,更不能以虛招引發對方暴露空隙。 唯一致勝的要訣,就是以更強勁、更猛烈的攻擊,擊潰對方無懈可擊的綿密防守。 功深者勝,力量與技巧的制勝分量是相等的,兩者都修至化境便篤定是勝家,絕無運氣可賭。 刀尖與劍尖,徐徐下降至最佳部位,降至雙方認定自己出手攻擊的最佳位置。 無邊殺氣湧升至極限,逐漸升至臨界點。 含光劍的光芒四射,龍吟虎嘯聲與動人心魄的風濤聲相應和。 凜冽的罡風自北面陣陣颳來,撼動不了兩人的馬步,雄偉的波濤聲從下面傳到,擾亂不了兩人的心神。 心意神凝而為一,意志力聚於一點。 一聲沉叱,終於打破臨界點的短暫僵待局面。 劍陡然迸發,光華電閃而下。桂齊的左手,就在劍擊出的電光石火剎那間,搭扣住劍靶。 雙手聚神功御劍,雷霆萬鈞無可克當,加上寶劍本身所具的無堅不摧威力,劍及處銅牆鐵壁也會中分。 這一擊足以粉碎任何物體。 刀光流轉,石破天驚,威力同樣可怖,凜冽的刀氣徹骨裂肌。 雙方都全力以赴,志在必得,都要在一擊之下決定生死存亡,招一發便已決定結局。 就在刀氣劍氣即將接觸的電光石火一剎那,熠熠刀光突然出現扭曲光影。 「錚!嘎……」金鐵交鳴聲怪怪地,擦撞聲尖銳刺耳令人聞之牙關發酸。 罡風乍起,電閃雷鳴,聲勢比接觸時更狂猛十倍,雙方神功的後續爆發,更是駭人聽聞。 德都桂齊的馬步一挫,斜衝出丈外,地面的巖石,在他的雙腳掃踏下崩裂飛散,觸目驚心。 張秋山向右前方急移兩步,換了方位,刀追隨敵影而轉,穩下馬步屹立如山。 德都桂齊飛快地用千斤墜穩下馬步,也迅疾地轉身面向強敵,臉色湧現蒼白,呼吸有點不穩。 冷電森森的虎目中有驚訝的表情,和意似不信的神色,似乎不相信張秋山真的封住了這雷霆一擊。 張秋山的神情,與出招前並無多大改變,呼吸急速地升沉三次,便迅速恢復原狀,握刀的手穩定如鑄,狹鋒刀也沒有受損的跡象。 「果然是九轉神魔功。」張秋山語氣出奇地沉靜:「當年八極神魔挾神奇內功君臨江湖,幾乎打盡了天下無數手。 「少林武當兩大武林至尊門派,也不敢接受他的挑戰。他可以神御劍,在百步內予取予求。老佳,你如果已經修至那種境界,我認命了。」 聲落,他揮刀直上。 刀似雷霆,劍如霹靂,行第二次空前猛烈的接觸,怪異的響聲,與神奇的刀氣劍聚合流瀉再次出現,但聲勢比第一次強烈一倍。 斜向急分的情景也激烈一倍,德都桂齊斜衝出的距離也遠了一倍。 相反地,張秋山卻在接觸處扭轉一步而已。 刀氣與劍氣聚合流瀉的異象,這次可以明顯感覺出來了,聚合處右方八尺左右,有一塊高出地面兩尺餘的數百斤巖石,恰好擋住氣旋激流的旋走路徑,突然發出異響,裂成五六塊撒滾出五六尺外。 德都桂齊踉蹌穩下馬步,臉色從蒼白轉變成略帶青色,呼吸一陣緊,眼中神光徐斂。 「你……你這是甚麼怪勁……」德都桂齊吃驚了,嗓音大變:「沒有人能……能震開我的劍氣……神功,你……你是不是用真磁相斥引力?」 張秋山的神色突然大變,變得兩眼無神,似乎手腳發軟,舉刀的手呈現顫抖,虛脫的現象極為明顯,胸口起伏急促,像是控制不住反常的先天真氣。 德都桂齊一怔,踏出一步。 張秋山身形一晃,勉強穩下馬步。 閉上了無神的雙目,他深深地呼吸,身形又是一晃,再睜開失神的虎目。 「甚……甚麼叫……叫真磁相……相斥引……力?」他上氣不接下氣:「我不……不知道?」 德都桂齊再次升劍,再進一步。 張秋山似是立腳不牢,將刀舉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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