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碧血江南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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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匆匆交代畢,回頭飛奔而去。 警哨發出一聲信號,通知附近的警哨,奔到院門右方,擊掌三下即飛越院牆不走院門。 灰影出現在小院右首三十餘步的偏僻角落,從背上的包裹取出四具作焰火用的大型花筒,但筒座已經除去,用火摺子點燃一段火香,這才長身而起。 花筒焰火如果除去地應,便無法固定,點燃後便會像地老鼠一樣在地面亂竄,十分危險。 焰火極為猛烈,在屋子裏亂竄,那情景真夠瞧的,竄到哪裏就僥到哪裏,想撲救十分困難,用來在屋子裏縱火,威力極為可怕。 每一具焰火花筒重有兩斤,臂力夠投擲三五十步並無困難。 用大香點燃了引信,四具焰火筒破空飛擲,分別拋落在小院的內部四周,破空的引信噴火嘶嘶聲,吸引了警哨的注意。 第四上拋出,第一名警哨到了。 「你該死……」警哨怒吼,一面衝來一面發射連珠飛刀。 第三把飛刀出手人已近身,手中的長劍招發飛虹戲日,虛攻上盤而目的卻在胸腹,劍上風雷聲隱隱,御劍的內勁卻十分驚人。 灰影哼了一聲,隱在肘後的刀突然排出。 「錚」一聲暴響,劍被震出偏門。 「殺無赦!」灰影沉叱,刀光一閃,快逾電閃掠過警哨的右助,肋開內臟外流。 「嗯……」警哨悶聲叫,扭頭便倒。 「砰砰……」 焰花筒在小院爆發,星火飛舞,火樹銀花燦爛耀目,噴火的嘶鳴令人心驚膽跳,整座小院雞飛狗走,立時大亂。 三個反應最快的人,狂風似的向灰衣人衝去。 灰衣人輕拂著單刀,正一步步昂然接近。 「張秋山……」到得最快的人驚叫,駭然止步,手中劍不敢攻出。 「謝謝你老兄記得我。」張秋山止步怪腔怪調地說:「你們派人到客店計算我,詭計不逞卻擄了在下的朋友,所以我非來不可,一方面是為朋友聊盡心力,一方面是要知道你們計算在下的原因何在。」 「啊……」另一人發出求援助嘯聲。 「不要寄望有人來聲援了。」張秋山大聲說:「主宅裏的人自顧不暇,死傷一定十分慘重。 「當爆炸聲傳出時,園口附近的四頭雌老虎母大蟲,用她們磨得鋒利的長劍,像瘋虎般殺人。 「如果在下所料不差,沒有人能擋得住她們四支劍,除非貴主人親自率領親信出馬,但貴主人今晚好像不在此地,廣陵園今晚是完蛋了。」 他不是虛聲恫嚇,而是確有其事。 從園外殺人的人,正是葛佩如一家四女,四支劍比閻王帖子可怕百倍,形成無堅不摧的劍陣,來一個殺一個絕不留情,像砍瓜切菜菜般長驅直入,所經之處屍體狼藉,說狠真很。 葛小姑娘恨重如山,她的劍全被鮮血染紅了。 陸續有人趕到,即將合圍。 「有人要招供嗎?」張秋山最後厲聲問。 「用暗器陣斃了他!」有人大吼。 灰影一閃即至,刀光如電閃,看到刀光刀刃及體,這位仁兄的腦袋突然脫項拋落。 「殺!」張秋山的喝聲如裂帛,刀化狂龍漫天狂舞,所經處波開浪裂,血肉橫飛。 小院已成了火海,有人發令放棄救火,分出一半人圍攻張秋山,另一半人帶了六隻麻袋,從院角撤走。 九個人像漏網之魚,越牆奔向碼頭。 距碼頭不足十步,灰影在碼頭揚刀恭候。 所有的船都不見了,大概早半個時辰便漂走啦! 碼頭上擺了三具屍體,那是潛伏在碼頭警戒的人,屍體已僵,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直不曾將警號傳出。 「不殺光你們這些王八蛋,絕不罷手。」張秋山咬牙切齒說:「只留一個帶口信告訴凌霄客方大老爺,我張秋山不認識他,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要計算我?他必須還公道。」 九個人丟下盛俘虜的六隻麻袋,擺下大三才陣,每門三人,把張秋山圍在陣心。 「我,後圍管事孫謀。」主陣的大漢沉聲說:「我可以據實奉告。」 「我在聽。」 「但有交換條件。」 「說說看。」 「交換咱們安全。」 「我得盤算一下是否值得。」 「別忘了,咱們仍可一拼,脫身也非難事。」 孫某的話不無道理,論武功,張秋山固然超塵拔俗,這些人也不弱,每個人都可以名列一流高手而無愧色,九比一,實力依然空前雄厚。 另一面是河,搏鬥時跳河逃命並非不可能的事。張秋山即使能在剎那間殺掉一半人,另一半必可逃生。 剎那間殺死一半一流高手,恐怕無此可能。九個人九面分開逃生,恐怕三分之一也殺不了。 「我相信你們可以一拼,但結果你們也預見了。」他逐漸增加壓力:「我幾乎屠光了你留在囚屋裏的人,他們也認為可以和我一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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