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霸海風雲 | 上頁 下頁 |
三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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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之王與老花子越過兩重山,折向右面一座山谷密林之內,到了一座石崖下,將人放下,說:「老丈,你看護著這丫頭,我回去收拾他們。」 老花子伸手虛攔,笑道:「不必了,晚了一步啦!」 「不?我非宰了他們不可。」 「哈哈,他們又不是傻子,保證他們已遠出五六里外去了,山多林密,往哪兒去追?」 「哼,救不了九天玉鳳,我搗毀他武當山的宮觀。」 縹緲春鴻半倚在崖壁上,虛弱地說:「山海之王,請問你與九天玉鳳有何淵源?」 「你問這話有何用意?」山海之王冷然問。 「如果有淵源,我可請家父放手。」 「毫無淵源。」 「那……你也想要……要她麼?」 山海之王俯下身子,指尖兒直點到她鼻尖前,臉色一冷,兇狠地說:「我警告你,不許你胡說八道。九天玉鳳何許人我沒見過,只知她是神劍伽藍的遺孀。你們的所為,太不合道義,我看不順眼,管了這檔閒事。是否能使令尊放手,我不在乎,誰礙我的事,我得取他性命。」 「那你為何救我?我本來就礙你的事。」她笑,笑得極媚,毫不在乎他的兇狠。 他站起,冷笑道:「當激鬥之時,你若岔出遞劍,我將手下絕情,目前你礙不了手腳。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救你,這就是理由,我不和你多說。你能自行走麼?我要辦正事去了。」 說起傷勢,她黛眉鎖起啦!愁眉苦臉道:「你要走,請便,我會找處山崖躲上幾天,也許會復原,謝謝你的藥,更謝謝你臨危援手的重生恩情。」 他手伸去扶她,說:「站起來,我看你能否支持。」 手一觸她的腰背,她渾身一震,如觸電流,幽幽地說:「不必了,左胯骨可能碎了,但我仍可支持,請走吧?」 老花子在一旁直搖頭,說:「胯骨是否碎了你自己明白,即使有靈丹妙藥,三兩天內你也休想走動。咱們可不能照顧你,你可找一處山巖古洞休養。這兒猛獸出沒無常,更有兇魔匿伏,一切你自己小心注意,稍一大意,後果不堪設想。你是我們的對頭,我們的道義之責到此為止,望你珍重。」 姑娘幽幽一嘆,點頭道:「老前輩,晚輩心領盛情,我會珍重。」 山海之王呼出一口氣,突然說:「我守護你三天。」又對老花子說:「咱們先找藏身之處,老丈可在她身邊守護,我抽暇搜索山區。」 老花子凝視了他半晌,突用傳音入密之術沉重地說:「老弟你在自找麻煩。」 「不是從現在開始。」山海之王也用傳音入密之術答。 「不能一誤再誤了,她該能自保。」 「救人須救徹,你我雖不敢自命俠義不凡,但斷不會有始無終,半途而廢,是麼?」 「這我知道,可是日後你將給自己帶來無窮煩惱。」 「有何煩惱?」 「這……這……她是黑道盟主懾魂魔君太叔權的女兒,唉!我該在石龍谷唆使你殺了她。」 「你這人真怪,不是說她在江湖並無惡跡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會為她的父親作倀的,除非你能投身黑道,做太叔權的爪牙,甚至……甚……不說也罷。」 「你把我看扁了,老丈。」 「老弟,你不是個糊塗人,但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煩惱之源在此。咱們走著瞧,走吧!」 山海之王將劍插回姑娘背後的劍鞘,將她捧起,說:「走,先找藏身之地。」 老花子向西順谷直上分藤,拔草沿一條小溪上溯。這山谷並不大,但古林蔽天,除了小溪左近略有繁茂的草叢外,人行走其中,不見天日,撥枝分柯也不易行走,蛇蟻蟲豸見人不驚,大概從沒有人到過這一帶叢莽之地。 許久,開始發現石山壁崖,找了好半天,方找到一個約三丈深淺的巖穴,其實也不算穴,只算崖下的一處陷壁,倒還乾燥,足可容身。巖前林木蔽天,草塞穴口,人躲在裏面,又黑又隱秘,真妙。 山海之王將她放下,問:「姑娘,你的行囊呢?」 「在商州。」她無可奈何地答。 「麻煩!咱們兩個花子誰也不帶行囊,你只好睡草堆了。」 他對老花子說:「老丈,請照顧她,我先找些禽獸果腹。小心,我嗅到這一帶有猛虎的氣味,別認為猛虎不入林,那是騙人的,只是它在草嶺中易於獵食,不願在林中久呆而已。」 「老弟,你在這兒照顧,我去獵食。」老花子向洞外一竄,走了。 山海之王至洞外找了一大堆枯草,做成一個草窩,將縹緲春鴻扶起,說:「委屈些,只有草窩可睡。」 她先前倒也精神奕奕,一到了山海之王手中,卻成了愁眉苦臉軟弱嬌柔的可憐蟲啦!一股勁倚在他身上,說:「天!鬼老道那一杖,下手真重,骨頭可能碎了,看來我活不成了。」 他將她側放在草上說:「你先自己看看,沒有藥,也許我得帶你到華陰或者去商州找郎中。」 她紅雲上頰,用奇異的眼光凝視著他,他驀地一震,扭過頭粗暴地叫:「別用那種眼光瞪我,閉上你的眼。」 她驀地伸手,一把扣住他的右肩向下一扳,居然力道奇大,急促地叫:「看著我,說!為何不敢看我?你怕我的目光?」 他將她一推,她向側掀倒,觸到了傷處,發出一聲痛苦呻吟。 他急忙將她翻過。說:「抱歉,觸到你的傷處了。你的目光使我震撼,也使我迷亂。」 她按住他的虎腕,閉上星眸,幽幽地說:「為什麼?請告訴我。」 山海之王在她身邊坐下,嘆口氣說:「我也說不出原因,依稀中,我感到從前曾看到過這種眼神,有兩隻令我心弦狂震的眼睛,經常在腦際出現,就會感到震撼與迷亂,所以我不希望看到這種眼神。」 「你……你已成家了麼?」她囁嚅地問。 「不知道,我這一生什麼也不知道。」 「怪,你說說你所知道的事吧。」 「沒有什麼可說的,服藥至今已有好些時辰了,不知傷處有何變化?」 「你的藥是一種解毒聖品,對內傷骨碎效力不大,倒是人參還有大用。」 「哦,我還有一種丹丸,還剩幾顆,你如果敢冒險,可服一顆試試。」 「什麼丹丸?」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極好的藥。」 「我信任你。」她改用柔和的目光注視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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