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霸海風雲 | 上頁 下頁 |
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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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劍去勢如電,怪獸行動笨拙,正以全力衝來,晶芒一閃即沒,由兩支電炬中隱入不見。 「砰撲」一聲,像倒了一座山,也傳來伏鰲劍沒入堅甲的「吱哧」銳響;可見怪獸的皮革,比金鋼還堅硬三分。 怪獸倒地,沉重地在喉間低吼,愈來愈輕,終於停止了呼吸。那一雙電炬已經緩緩合上了,光線一失,洞中恢復了黑暗世界。但電炬上那兩雙薄膜,仍在急劇地鼓動拍撲,刺耳尖鳴仍在。 逸雲深長地吸入一口氣,全力引導姑娘運轉真氣,徐徐回聚丹田,他已筋疲力盡了。 這期間,姑娘已臻忘我之境,身外事渾如不知,意志力全在運轉真氣之中。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她也由忘我中回歸現實,卻不知已經在生死之門中踏入了一腳呢。 逸雲的嘴離開了姑娘的櫻口,他有點脫力,手臂漸鬆,緩緩地躺倒,強按心神調息。 姑娘沒有想到他在危機一髮之中,發全力制死怪獸,只道他需要躺倒調息,那怎麼成,地下太冷嘛! 她一把將他抱起,感情地輕喚:「哥,在我懷中調息吧!」 逸雲無暇答她,靜靜地行功調息,熱流四逸,洞中溫暖如春。要不是姑娘抱住他,他功力絕不會恢復得這麼快。 如黛不但在死裏逃生,因禍得福被逸雲打通了任督二脈,芳心中狂喜,把逸雲愛入骨髓。 她抱著逸雲,逸雲的體溫影響了她,兩人探身相偎,如異電相吸。漸漸地,她只覺血脈賁張,那神奇的男子體氣和體溫,令她渾身起了強烈的變化,心跳如鼓,氣息逐漸不能控制,輕微的磨擦令她神魂飄蕩,體溫上升,而且春潮氾濫。 她的手逐漸加勁,神智漸漸模糊,那與生俱來的強烈需要,一發不可遏止。 逸雲運氣行功三周天,疲勞漸消,在正欲散去功力之際,他發覺了姑娘的異狀。 他也是活生生的人,與芸姐姐相處的時日裏,他懂得了兒女的情懷,更知道溫柔的滋味。如黛那奇異的鼻息在他頸旁輕拂,滑膩的肌膚緊壓住他的右肩,一雙蛇也似的膩腕一在左肩一在腰肋,逐漸收緊。 他只覺心神一蕩,右臂徐徐抽出,身軀微轉。掌背在她腹肋下擦過,姑娘突然渾身一震,嚶嚀一聲,向前一撲。 兩人只覺天旋地轉,除了對方之外,已不知人間何世,天地何存?後果如何,已經無暇顧及了。 良久,兩人的喘息聲和沉醉的呢喃,與怪獸頭上的撲翅和尖鳴聲,打成一片。生命在輝煌中,青春在跳躍。 熱潮漸退,兩人仍緊緊地擁抱著躺倒。黑暗中,逸雲輕吻著她的粉頰,用幾不可聞的溫柔輕話說,道:「親親,原諒我,我無法克制情……真該……」下文沒有了,大概已被她吻住了。 片刻,響起了她沉醉的呢喃:「哥,是我不好,不要輕視我啊!……」也沒有下文。 良久,他的語言又響:「親親,你發現水火相濟後,我們的功力是否增進了許多麼?請運氣行功一試。」 「冤家,這時怎能行功?這種異象我已感到了。不用試啦!」她吃吃媚笑,親他一親。 他溫柔地輕撫著她,在她耳畔輕吟道:「情深似海,永結鴛盟。笑問春風,幾番輕度玉門……」 「你……你這壞蛋!不堪入耳……」她搶著笑罵,在他肩上輕咬一口,一手輕推他在胸前肄虐的虎掌,膩聲笑。 兩人溫存片刻。姑娘突然訝道:「哥,那是什麼聲音?」她這時才發覺鼓翅聲和尖鳴聲,真可說樂昏了頭啦! 「我也不知道,是那怪獸頭上的東西。」 「什麼怪獸?」 「我也不知道,我給了它一劍,還躺在那兒呢?」 「啊!我竟然不知道……」 「你正在真氣攻開生死玄關之際,當然不知道。要沒有伏鰲劍,我們都……」 「劍呢?」 「在怪獸額內。親親,我們起來瞧瞧是什麼怪物,恐怕重量不下千斤,它那對眼珠子大有用場哩。」 他坐起身軀,將姑娘扶起,還未站穩,姑娘突然「哎……」一聲輕叫,腿向下一挫。 「親親,怎麼了?」他惶急地問,將她摟住。 她嗯了兩聲,吞吞吐吐地怨道:「都是……都是……你不好,好難……受……」 逸雲恍然,柔聲道:「我找顆雪參寒魄回生丹給你服下,就可止住疼痛了。」 他抱著她,在百寶囊中摸出小玉瓶,百寶囊有防水油綢做內層,水無法滲入。 他取出一粒雪參寒魄回生丹,納入她櫻口之中,說道:「運功助藥力行開,哥助你一臂。」 雪參寒魄回生丹,可生死人而肉白骨,些小生理上的輕疼,他竟然不惜暴殄天物,小題大做。他一手按在她滑不留手的丹田下,輕輕地揉動。 片刻,她甜甜一笑,輕推他的虎掌,膩聲說道:「膩人,討厭!」她掙扎下地。 「親親,可好些了?」 她在他額上一點,給了他一吻作為回答。 逸雲去摸火摺子。姑娘去摸衣衫,她手一觸衣衫,驚叫一聲,突然縮手不迭。 「黛,怎麼了?」逸雲急叫。 「糟!這衣衫怎麼這樣冷?不能穿啊!」 「潭名寒水潭,陰氣特重,穿不得,等會兒用火烤乾,才可穿著。這裏只有你我兩人,親親用不著怕我啊!」 「啐!胡說。」她嗔他,其實她哪還怕他? 逸雲一笑,摸著火摺子,「擦」一聲,火光一閃。 姑娘又是一聲驚叫,趕忙背轉身軀蹲下了。 逸雲一面拔出紫電劍,向洞口怪獸走去,一面笑說:「親親,跟在我後面,別怕我,我可以做到非禮勿視。」 姑娘只好跟著,她不願離開逸雲身畔。不久,她逐漸消除了羞窘之態,反正兩人已經合體,小冤家那雙又愛不羞的手,早已在她身上撫擦遍了,還有什麼可怕的?唯一令她窘極之事,就是無法清除下體的斑斑落紅。 火摺子一近怪獸,逸雲倒抽一口涼氣,說道:「好險啊!要不是這一雙吸血神蝠擾亂怪獸的視線,我們定然身入獸吻,好險!這一來,我們有福了。」 姑娘膽戰心驚上前問道:「這異獸何名?真有這麼厲害麼?」 怪獸身長兩丈餘,渾身鱗甲大如蒲扇,烏光閃亮中透出青色,尾像蛟尾,鋼毛長有三尺,又小又醜,正應了一句諺語:狗尾續貂。下有四條木柱形粗腿,短得可憐,腹離地不過尺餘,腹下鱗甲拖地,腿沒有鱗。只有粗皺的藍色厚革,五隻鐵鉤般尺長腳爪,端的駭人。 頭上鱗甲稍小,但也有海碗大小。兩側有兩隻小耳朵,有等於無。兩隻巨大眼睛,被兩扇附有小鱗甲的眼瞼蓋住,兩眼之中有一個創孔,鮮血汩汩流出,伏鰲劍已經沒入額中,可見逸雲用力之猛。 大鼻孔之下,是一個突出的血盆大口,兩排森森巨齒,令人望之生寒。上唇突出處,翹起一支亮晶晶的尺餘長角,鋒利如刀,唇側有藍色捲鬚,長僅半尺,堅硬無比。整個獸身粗約兩人合抱,重量恐怕不下五六千斤以上。 而頭頂鱗甲中,夾住兩個渾身長滿深藍色絨毛,膩滑光亮的蝙蝠,翼展約有兩尺,正無助地扇動膜翼,腦袋被鱗甲夾住,尖鳴不已,膜翼上的利爪,正徒勞地鉤抓那堅逾金鋼的鱗甲。 逸雲將火摺子交在姑娘手中,揚了揚紫電劍,說道:「這是洪荒異獸龍犀,別看它蠢笨,其實極為靈敏,行動如風,雙手可摧山裂石,尖角可鏟鐵如泥,寶刃不傷,只有用它本身之血,方可使其變軟。生長於洪荒沼澤之地,早已絕種千萬年,想不到竟在這兒出現。由徹骨寒風來處估計,下面定然有萬古洪荒泥澤深藏此物。」 姑娘又問道:「這吸血神蝠又是何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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