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雲中岳 > 霸海風雲 | 上頁 下頁 |
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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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木柵旁,已聽到狗吠之聲此起彼落,逸雲說道:「討厭!這些狗。」 如黑說道:「不妨,狗是在村外警戒用的獵犬,村中樓房甚高,不礙事。」 逸雲打趣他說道:「你身上的衣香,也是討厭。」 「不許胡扯。」他推了逸雲一把。 「好,不胡扯。你瞧,木柵後那片草坪,準有玩意,」 「那是陷坑,串地錦,更有臥弓伏弩,但豈奈你我何?」 「我先過去,聽招呼再過來。」逸雲說完,突然飛掠而出,一超過木柵,不點棚頂,竟用腳在下沉的瞬間,一登柵腰,身形平射而出,以曠世絕學馭氣而射,直掠出十餘丈外,落在一叢蒺藜之前,快得肉眼難辨。 他隱下身形,向內觀探虛實。十餘丈外,正是十數間平房,牆腳下,三條惡犬正轉過場角,向這兒奔來。 他毫不猶疑,摘下三枚樹刺,扔手射出。 三條惡犬一聲未出,頹然伏倒。 他用千里傳音之術向如黑說道:「賢弟,可以過來了。」 淡淡青影凌空飛射,半空中手腳齊張,像一頭大鳥三升三降滑翔而下,不正不倚落在逸雲身畔。 逸雲一挽他的腰肢,如黑在他手一及身之間,渾身似乎一震,緊傍著他伏下。 逸雲用傳音入密之術向如黑說道:「好俊的輕功,賢弟,你足以傲視江湖。」 「雲哥,我那有你精純?你是貼地平射,我卻需凌空借力滑翔,差多了。普天之下,無出你右,雲哥,我為你感到驕傲。」他也用傳音入密之術說,細聲細氣,與平時大為不同,迥異兩人。 兩人緊倚伏下,相距極近。逸雲只覺如黑身上發出的幽香沁入心脾,且說話之間,吐氣如蘭,幽香陣陣。他嗅慣了這香味,到未在意;但附在如黑背上的手,感到如黑的心脈跳動極為迅疾,不由一驚,說道:「賢弟,是用勁過度麼?」 「不!再寬兩丈,我還可勉強渡過。我們走!」 逸雲說聲是,越過蒺藜,一閃便到了牆根,在牆角伸手一探,突然提起一個黑衣人,挾在肋下縱上屋榴,像頭夜鷹穿入二樓瓦櫳下。 如黑經驗更為老到,他先將三條惡犬屍拖回蒺藜旁,塞入暗影中,方緊隨逸雲身後陷入瓦櫳下。 這時,正東廳房燈火輝煌,人聲嘈雜,似在大宴賓客。誰留意這一面倚為天險的角落,有人不怕一切埋伏偷入了腹地呢? 這座樓,透出一絲燈光,似是一般平民的住所,樓上是內室,與一般農家以樓上堆放雜物大是不同。 細聽樓內傳出的聲浪,逸雲怒火上沖;如黑驀一咬牙,便待碎窗而進。逸雲向左一指,那兒有一個窗向外支起,並未放下,正好利用那兒進入樓中。 兩人正在思索如何進入,樓內已傳出一縷嚶嚶泣泣,並有一個嘶啞的喉音說道:「你該滿意了,要不是你還有三分姿色,早被大爺扔你入江餵了王八哩。告訴你,今晚你不從也得從,大爺等不及了;白天浪費了一天,大爺可不能再等。」 接著是衣衫撕裂聲和哀哀懇求聲乍起。 如黑忍無可忍,平射而出,一沾左簷角,身形下墜,飄然進入窗口,逸雲挾著黑衣人,也輕如飛絮跟進,順手將窗放下。 如黑穿過走道,掩至門旁,正想破門而入,逸雲搶前一步,按在門閂部位,借物傳力將門後閂子輕輕移開,悄悄掩入。 如黑驚叫一聲,慌忙退出。原來房中臥榻之上,一個赤條條的精壯大漢,正將一個女人剝得只剩半條褻褲,仍在撕下另一半。 逸雲旋風似的撲入,大漢剛聽到如黑驚叫,驀一抬頭,逸雲已到,這傢伙確是了得,來不及應付,托起裸女劈面向逸雲摜去,向床裏疾滾。 他快,但能快過逸雲的人並不多見。逸雲左肋下挾著一個人,伸右手接住裸女,身仍疾進,飛躍登榻。 在帳兒倒下的瞬間,大漢挨了一足尖,立時昏死。逸雲丟下黑衣大漢,扯被單將裸女蓋住;她已經驚得昏厥過去,人事不省。提過赤身大漢,拍開他的穴道,扔一條褲子給他,喝道:「快穿上,大爺有話問你。休打主意耍花樣,你要亂動不聽話,教你死活都難,快!」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漢知道遇上硬對頭,千緊萬緊,性命要緊,乖乖地穿上褲子。 他褲子一穿上,算是走了霉運,門外的如黑驀地搶入,左右開弓「啪啪」兩聲,大漢一口大牙全落,仰身便倒。要不是逸雲拉得快,如黑那一劈掌準勾了他的魂。 逸雲不知這位賢弟何以盛怒,拉住他的手輕聲說道:「兄弟,留活口!」 「問他幹嗎?還有一個黑衣暗樁可問。」如黑仍在盛怒之下,但果然住手。 逸雲將黑衣人按在椅上,拍開他的穴道,等他緩緩甦醒,方輕聲問道:「朋友,放明白些,好好回答我們的問話。」 黑衣人看清眼下景況,倏然站起,張口向燈上猛吹,伸手去拔背上單刀。 手還未觸刀靶,逸雲伸掌一搖,不但燈未被吹熄,賊人的一隻手頹然垂下。逸雲淡淡一笑說道:「少在大爺面前現眼,你這點玩意不成氣候。坐下!」 賊人還能不坐?一股軟綿綿而又無可抗拒的潛勁湧到,「噗」一聲跌倒椅上。賊人驚駭地問道:「你要問就問,我知無不言。」 「那就好,希望你爽快些。鴻安鏢局的紅貨,現在何處?」 「已經不在莊中,由瞿塘的白帝三蛟接走了。」 「白帝三蛟是誰?」 「乃是白帝城三傑,奉夔州追風劍客艾老前輩鈞旨,要走了紅貨。」 「走了多久?」 「昨天午後動身返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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