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孫曉 > 英雄志2亂世文章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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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知他是未來的姑爺,豈敢得罪,便對盧雲道:「這位是裴家的少爺,你小心侍候著!」說著向裴盛青一躬身,走了出去。 盧雲道:「裴少爺,你可是要找什麼書看?你吩咐一聲,待我去找來給你。」 裴盛青哪是要看什麼書,只是上書房來打發時間。他見盧雲目光炯炯,忽然想道:「聽說顧伯伯有一個書僮,解了爹爹的對聯,甚是了得,看來便是這人了。」他看著盧雲,笑道:「你是不是解過我爹的對聯哪?」 盧雲道:「我誤打誤撞,作不得數的。」 裴盛青原也不信小小一個書僮能有這份能耐,這時聽盧雲一說,登時信了。 只聽裴盛青道:「是嘛!我說連我爹都解不開,憑你這麼一個灑掃庭園的小廝,如何能解?多半是顧伯伯故意來作弄我爹的。」說著向盧雲道:「你說是不是?」 盧雲不想多和他爭辯,說道:「少爺怎麼說,便是怎麼了。」 裴盛青見他竟敢和自己頂撞,心中不悅,喝道:「你是說我隨口胡說麼?」 一旁隨從笑道:「少爺莫怒,咱們考考他,不就知道了。」 裴盛青一想不錯,若能胡亂地考這小廝一通,將他狠狠惡整一番,倒也不壞,便笑道:「怎麼考法?」 那隨從道:「這兒有那麼多書,咱們隨便挑個幾本,考他一考,不就成了?」 裴盛青笑道:「不錯!正該如此!」手上拿了本「左傳」,便要來喝問盧雲。 盧雲哪有心思與他們胡鬧,當下道:「裴少爺快別這樣了,小人才識淺薄,您就放過我吧。」 裴盛青笑道:「我不過要小小考你一考,瞧你怕成這幅模樣。你該不會胸無點墨吧?」 盧雲搖頭道:「小人無知至極,裴少爺教訓的是。」他欠了欠身,又道:「裴少爺既然不看書,小人這就走了。」說罷便往門外走去。 一旁裴盛青的隨從攔了上來,喝道:「少爺給你臉,你不要臉!欠打!」跟著一拳往盧雲臉上打去。 裴盛青急忙攔住,笑道:「你們別這樣欺侮他,到時傳了出去,我爹面上可不好看。」眼看盧雲滿臉倔強,全然不同於一般下人,若能好好地作弄這人一番,想來當是有趣得緊。 他見盧雲身形高大,體格頗見壯碩,忽然心生一計,便笑道:「喂!既然你不要考文的,那和我玩兩招,好不好?」 裴鄴甚是寵愛這個兒子,見他好動,便重金禮聘了名師,教他武藝。 盧雲見這人實在無聊可笑,不願與之多說,當即搖了搖頭,道:「裴公子要玩兒,自去找旁人吧。我沒這功夫陪你!」說著便往外走。 裴盛青笑道:「好罷!既然你不肯陪我玩,我只好把這裡的書一本本的都給撕了。」說著便把那本「左傳」撕破了一頁。 盧雲驚道:「你……你幹什麼!」 裴盛青哈哈大笑,又撕下了一頁。他心中打好了主意,等作弄這小廝夠了,再買新書換上,到時顧伯伯不但不會罵他,反而會稱讚他周到。他越想越得意,又撕爛了一頁。盧雲忙搶上去,要把書奪回來。裴盛青笑道:「想把書拿回去,先跟我過兩招。」說著把書一丟,扔給了隨從。 盧雲心道:「這書房是我管的地方,豈能任他們如此胡作非為?就算事後我向顧伯伯秉明實情,顧伯伯不怪罪我,我也不能眼睜睜見他們把書撕了,這些書本本都是要錢買的。」 盧雲一生貧苦,以前要讀書,都是向人借了之後,再用手一字一字謄下來。這時見了裴盛青他們的行徑,簡直如同鞭打他一般的令他難過。 盧雲向裴盛青道:「裴少爺,請你別再撕書了,你要知道,有多少窮人家的孩子,想讀書都讀不起哪!你若心中不高興,這樣吧,我讓你打幾拳出出氣。」 裴盛青笑道:「小子,我不想打你,只想叫你和我打上一架,你怕什麼?」 盧雲搖頭道:「我打你不過,你別這樣了。」 裴盛青笑道:「玩兩招而已,又要不了你的命。看拳!」左手一晃,右拳已向盧雲打來。 盧雲忙往一旁閃去,豈知這拳只是虛招,厲害的在腳上功夫。裴盛青伸腳一踢,盧雲哪裡閃的掉?登時撲地倒了。這招是仙霞派的「奔馬式」中的第三招,變化多端,盧雲如何識得?當場給打得慘不堪言。 盧雲哼哼唧唧的爬起來,道:「裴少爺,打也打過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裴盛青見他如此不中用,一招便倒,對隨從笑道:「這小子這麼沒用,打起來挺沒意思。算了,放他去吧!」 一名隨從笑道:「我聽顧家二奶奶說,這小子不知是從哪鑽出來的,每日拼命巴結顧老爺,想貪圖他的家產。少爺今天打他一頓,二奶奶一定賞你一個大紅包。」 裴盛青臉色一沉,道:「這小子想偷顧家的東西?這我倒不知道。來喜,你把話說明白了。」 那隨從來喜道:「聽說這小子看顧老爺沒有兒子,每天拼命想認顧老爺叫爹哪!無恥的很。顧老爺倒是寵他寵的不得了,還帶他一起去江夏呢!」 裴盛青驚道:「真有此事?這麼無恥的人,我倒也沒打錯他了。」 盧雲聽他們把自己講的如此不堪,只覺心中氣憤,難以自己,他怒目望向來喜,怒道:「你……你胡說什麼?」 那來喜嘻嘻一笑,道:「小子,你不知外頭說得多難聽,都說你是顧老爺的孌童哪!」 裴盛青大喝道:「來喜!嘴裡不乾不淨的胡說什麼?」 那來喜知道說錯話了,低聲道:「小的是聽顧家的侍衛們說的。」 盧雲腦中嗡地一聲,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扯住了來喜的衣襟,怒道:「你……你再胡說……我……我……」 盧雲心中悲憤已極。他手可以斷,頭可以砍,但決不容他人這般侮辱自己,只見他滿臉氣苦,眼中全是淚水。 那來喜毫不在乎,笑道:「你想怎麼樣?還能殺了我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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