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五嶽一奇 | 上頁 下頁 |
一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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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一道長轉過頭來,向人群當中看了一眼,微微冷笑地說道:「三鞭斷魂聞天命,橫行三湘兩湖,你不是為了千年靈芝,你會如此來到你天成兄之處麼?此刻又假惺惺做什麼?」 三鞭斷魂聞天命有名的火躁脾氣,他和金鉤陸天成,有八拜之誼,在江湖綠林中,也是一個獨來獨往的人物,年近花甲,鞭法不老,黑道上有名的三鞭斷魂,是一個霹靂火,當時他聽不慣寧一道長那種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冷諷熱嘲,揶揄陸天成,這才出聲喝止。 此刻一聽寧一道長如此反嘴一駁,三鞭斷魂怒火騰起,分開人叢,金鞭在手,立即就要和寧一道長拼命。 甯一道長冷哼一聲,微一側身,身後搶出四個中年青袍道人,一式青鋼長劍,攔住三鞭斷魂的去路,眼前情勢一變,大有一觸即發,另起一場拼鬥的趨勢。 金鉤陸天成連忙喝道:「聞老弟!請稍退一步,此事已經萬緒千頭,不容再生枝節。」 三鞭斷魂聞天命對於陸天成的話,倒是頗為聽從,收鞭退後,怒目而視。 寧一道長也揮退四個持劍的青袍道人,冷冷地說道:「貧道為陸老莊主設想,聞施主橫生枝節,若要再有紛擾,貧道可無法負責。」 陸天成攔住瞪眼橫視的三鞭斷魂,一面拱手說道:「道長有何高見,既解老朽之圍,又能使在座各位不空勞跋涉?可否就聽賜教當面,老朽自當洗耳恭聆。」 寧一道長微微冷笑說道:「貧道淺見,老莊主毋庸千刀萬剮以贖罪愆,只須捉住目前一人,事情便有水落石出之時。」 大家都訝然地望著寧一道長,不知道他將要指出的是誰。 寧一道長轉身過去,面對著祁靈,冷笑一聲,突然說道:「只要抓住此人,千年靈芝自然就不愁不乖乖地送來。」 大家聞言,頓時引起一陣紛亂,互相論說紛紛。有人認為:祁靈是無辜的,也有人認為寧一道長如此冒然說話,恐怕要自取其辱,也有人認為寧一道長獨具隻眼,想得周到,大家意見不一,莫衷一是。 祁靈早就料到寧一道長沒懷好心,從開始就是一直挑撥離間,用心陰毒,但是他還沒有想到,寧一道長居然會明明白白地指著祁靈,要捉拿於他。 祁靈不禁為之大怒,但是,他此刻要明白千年靈芝遺失的真相,他要為叢慕白姑娘洗刷不白之冤,他要為本因大師找回面子。所以,當時雖然怒火上升,卻極力抑壓住,淡淡地說道:「寧一道長!你憑什麼說,抓住在下,便可以得到千年靈芝的下落?」 寧一道長冷笑說道:「按理推行,雖三尺之童,亦能霍然大悟,不管盜走千年靈芝的人,是穆仁也好,是叢慕白也好,是英俊也好,是醜陋也好,姓名可以變更,面容可以易換。因此,不管是兩個人也好,是一個人也好,千年靈芝是他盜去,已無疑問,你說是否?」 寧一道長說著話,故意停頓了一下,向四周打量一轉。周圍的人,顯然都為他話中的道理,平服了心情,沒有一個人講話,靜靜地聽著。 寧一道長微微冷笑,再提高聲音,朗聲說道:「穆仁和叢慕白是何門何派,何幫何會?沒有人知道,穆仁和叢慕白住址何處,沒有人知道,要尋找他,天下之大,豈非是大海撈針麼?但是,在場的只有一個人知道這其間的一切。」 說到此處,眾人的眼睛,都不期而然地,集中到祁靈身上來。 甯一道長望著祁靈,冷冷地說道:「只有這位祁朋友與穆仁曾經稱兄道弟,關係之深,由此可見,舍去這個線索,我們將從何處尋找更有力的線索?」 此言一出,眾情又起波動,且漸趨激昂。 陸天成走上前一步,向祁靈說道:「祁小俠可否有所說明,以清眾人視聽?」 祁靈鄙視了寧一道長一眼,卻轉向陸天成答道:「在下與叢慕白熟識,此為無可置辯之事。」 甯一道長露出得意的微笑,說道:「足見貧道之言,並非無端捏造,空穴來風。」 祁靈突然轉向寧一道長說道:「在下與叢幕白相識,就可以憑此而置在下於罪麼?」 寧一道長大笑說道:「誰讓閣下交結這種手腳不乾淨的朋友?」 祁靈大喝一聲「住口」,這一聲脫口而出,無異是平地焦雷,震得眾人耳朵裡,不住嗡嗡作響。接著厲聲叱道:「寧一子!你若如此信口雌黃,休怪在下手底無情,你如此含血噴人,玷辱了你這身道袍,,我都為你羞恥。」 寧一道長也自為祁靈這種氣勢,震得臉上顏色遽變。但是,當他回頭看了一下周圍的人群,他覺得自己的勢力是雄厚的,立即恢復他那種冷漠的顏色,冷笑說道:「若怕別人說出來不好聽,就應該叫你那位貴友,不要見利忘義,你以為他那一手偷天換日幼稚的手法,能欺騙得了天下英豪麼?事實俱在,你尚有何辯?」 祁靈不屑地說道:「寧一子!你才真是利令智昏,不惜含血噴人。我且問你,叢慕白如果要獨吞千年靈芝,大可一走了事,為何又要自增煩擾,留柬示字,將這空盒子留在梁上?叢慕白再愚不可及,也不致如此。」 寧一道長沉吟半晌,未曾說話。 祁靈接著說道:「叢慕白能將千年靈芝取走,而眾人依然渾然無覺,她若真的要遠走高飛,她又何必為本因大師治療毒創? 她又何必長篇大論的書寫留箋?空白為自己耽攔行程?從此足以證明,叢慕白用心光明,立意磊落,絕非你寧一子可以妄自以己心度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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