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尺八無情簫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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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 「我……我……」吳大舌頭顯然說話穿了幫。兩人邊走邊低聲交談,漸去漸遠。 蕭奇宇以為,由小金雀屋中飛出只九官鳥這件事是錯不了的,而且也自三少奶奶院中飛出過。這是怎麼回事?也許只是經過三少奶奶院中上空吧? 如果羅宅中有人豢養九官鳥,韓、吳二人不會不知道的。 現在他對這些事並不怎麼開心,最最關心的是,「快刀沈」到底在不在羅家?他必須儘快弄清楚。 他為了幫助「快刀沈」一家人,蹉跎了大好春光,也使心上人再次咀嚼著相思之苦,不免清宵獨坐,邀月言愁;良夜孤眠,呼蟄語恨。自古以來,為人作嫁者,尺八無情可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蕭奇宇屋中被兩撥人搜過,一撥是羅湘和孫繼志,他們二人為了羅家的安全,不能等閒視扣鬥那件事,而想來想去,只有蕭大夫可疑。 另一撥人是誰呢?當然也是羅宅中人,竟是小金雀,誰會想到呢? 此刻羅湘和孫繼志在花園中低聲交談,孫繼志說道:「大少爺,雖然未搜出什麼來,我仍以為蕭大夫大有來歷。」 「我也有這想法,娘說過,儘管摸不出名堂來,並不表示他就不是高手。」 「如果蕭大夫大有來歷,老爺子必然知道的。」 「對!」羅湘拍了前額一下,說道:「我這人真糊塗,是啊!家父交待,近日如遇上一位有實無名的大夫,不可失之交臂。」 「大少爺,我們何不去見見老爺子?」 「家父的院落不歡迎別人前去,他也很少走出那個院落,還是我自己去好了!」 「是的,在下就在此等大少爺……」 羅湘點點頭,走向第四進的東跨院。 院門深鎖,寂然無聲。羅湘平常也很少前來問候,究其原因,可能是受羅老夫人的影響。羅老夫人以為,當年她的屋中失火,必是羅老爺子放的。因而,子女們無形中對老爺子產生了隔閡。 這幾年來,時過境遷,子女們對老爺子好了些,但也很少去問安,過年去拜年,是例外的。 他輕拍了兩下門環。 「誰?」羅湘心頭一震,似乎「瘋拐」哈達就在門內,這老小子可真忠心,真正是寸步不離呀! 「瘋拐」哈達昔年是西北道上的黑道人物,八八六十四拐十分了得,後來被羅家男主人降服,從此作了羅健行的長隨,忠心不二。 「哈大叔,我是羅湘……」 「大少爺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大叔吃了沒有?」 「剛吃過,大少爺,今夜的月亮甚好,說扁不扁,說圓不圓。」 「是……是的,大叔……」 「大少爺,只不過月昏而風,明天會刮大風吧……」 「是的,大叔……」 「颳風嘛!不如下雨好,田都快乾裂了……」 「是的,大叔。大叔,我想偏勞你……」 「大少爺,老爺子今天不大舒服,提早睡了……」 「這……」羅湘以為哈達這老小子淨說廢話,結果卻是不准他見人。他也知道,他說不能見人那就絕對見不到的,只好走了。 羅湘走了不久,哈達在內間窗外和主人交談,說道:「老爺子,不是外人,是大少爺。」 「哈達,目前誰也不見。」 「老奴知道。」 「是不是又有人來了?」 哈達一回頭,果然院中站著一個人,此人兜頭一揖,道:「哈大俠,恕在下冒昧深夜打擾……」 哈達有點惱火,說道:「你是何人?居然越牆而入……」身子向前一滑,就是擒拿手中的「金絲纏腕」。 來人驚惶失措地閃避,打了個踉蹌,差點栽倒,但也閃過了這一抓之勢,連連作揖說道:「哈大俠,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在下姓蕭,是府上新來的大夫……」 「噢!原來你就是那個蕭大夫,真是失敬哩!請問蕭大夫深夜窬牆而入,有何貴幹?」 蕭奇宇苦笑一下,指指虛掩的院門說道:「哈大俠,在下明明是由院門走進來的,卻說在下窬牆而入,這未免太……太……」 「什麼?院門是敞著的?」哈達楞了一下,說道:「蕭大夫,你可真是瞪著眼說謊,這院門永遠是閉上的,只是送飯來的時候才打開一下。」 「哈大俠,咱們又何必為此事作無謂之爭?老爺子在家吧?」 「老爺子睡了!不見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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