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玉翎燕 > 殺手之劍 | 上頁 下頁 |
一四 |
|
于媽搖搖頭說道:「不能這麼說,姑娘家婚姻是一輩子的事,絕不可以這樣……」 鄭冷翠叫道:「于媽!現在不談這件事好不好?你知道,這是我答應過的事。」 于媽突然十分嚴肅的說道:「小姐!雖然是演了一場戲,你畢竟叫了我那麼多天的娘,老于媽無以為報,這件事就讓我為小姐效勞吧!」 鄭冷翠幾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于媽?你是說……」 于媽被鄭冷翠這樣緊張的表情影響,反而笑了說道:「小姐!你放心!老于媽不是替代你,而是想到另有其人,我絕不會把事情弄砸的。」 鄭冷翠臉上本無表情,停頓了一會,默默回到房裡。 和昨天一樣,是個大晴天。外面開始化凍,在明朗的陽光下,仍然是很冷。 一早起來,鄭冷翠和于媽就開始各忙各的,一直到晌午,各人準備得妥當,便打開大門,兩人端坐在草堂之上,望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她們是在等待。 果然,快到中午時分,雪地裡遠遠的來了三匹馬,並沒有賓士,只是緩緩的朝著這邊走過來。 在距離五十來步的地方,三匹馬成品字形停住。 這時候可以看清楚馬背上的人。 黑布纏頭,盤成很大的一塊頂在頭上,身上披著黑色斗篷,可以看到斗篷上用銀色的線繡著兩個大的圖形。 前面的人年齡約在五十來歲,瘦削的臉龐,有一個挺直的鼻子,略嫌深凹的一雙眼睛,唇上留著兩撇八字鬍須,一雙招風耳,乾癟得沒有一點肉。整個人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冷酷嚴肅。 後面兩匹馬坐的是兩個年輕人,黝黑發亮的皮膚,都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來人並沒有繼續前進,只見他朝後面一揮手,後面的兩個人立即從披的斗篷裡,取出一張小巧的弓,搭上一支短短的箭,弓弦響處,兩支短箭立即帶著火焰,朝草屋飛將過來。 鄭冷翠大感意外,罵聲:「可惡!」 她和于媽兩人雙雙飛身而去,只見那兩支火箭已經插在屋上,雖然屋上還殘留著積雪,竟然冒著煙燒將起來。 鄭冷翠和于媽各捧著一堆雪,飛身上屋,拔箭、救火,原來那箭頭上綁的是磷粉,才能在雪堆裡照樣冒煙起火。 鄭冷翠救滅了火,飄身下屋,迎向前去,正色說道:「聞得苗疆費希月是位人物,原來是一個不堪的腳色,連放火這種下三濫的事都做得出來,真是讓人意外。」 前面那人似乎不為鄭冷翠的斥責所動,冷冷的問道:「你是誰?你跟鐘正心是什麼關係?」 鄭冷翠說道:「你連這裡的狀況都弄不清楚,還想充當殺手,你不覺得可笑麼?」 馬上的人微微一皺眉,回過頭去,對後面的兩個人譏裡呱啦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 只見其中一個人從馬鞍後面取下一個很粗的竹筒,取下竹筒前面的封口。 這時候另一個人拿出一個竹哨,放在嘴裡嗚哩嗚哩的吹起來。 就在哨聲響起以後,粗竹筒裡突然噴出一陣黑煙似的,出口以後,立即化作一篷烏雲,響起一種嗡嗡如雷的聲音,朝著鄭冷翠這邊飛快而來。 于媽在後面叫道:「小姐!請你閃開。」 鄭冷翠剛向旁邊一閃,那一蓬烏雲就像電光石火一般,直撲而來。 于媽挺著個大肚子,右手拿著一根燃燒著的松枝,只見昂首一張嘴,一股帶著酒香的水泉,有如匹練,直噴而出。 酒泉經過燃燒的松枝,立即化作一股強烈的火焰,正好迎著飛撲而來的烏雲。 頓時一陣焦臭難聞,劈哩叭啦一陣亂響,落個一地,都是燒焦了的巨大胡蜂。 于媽的肚子裡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她一口接著一口,連續不斷的噴出酒泉,天空中就不斷的冒著烈火。 那飛擁而來的烏雲,頃刻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雪地上落得一大片胡蜂的屍體。 這種情形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後面的人吹的竹哨已經改變了聲調,想必是要收回蜂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蜂屍遍地,半隻不存。 坐在馬上的費希月大概是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他微微一愕之後,怒火才騰騰而起。 他從馬背上一抬雙手,仿佛是推出虛空發掌的招數。 于媽叫道:「小姐!小心他弄鬼!」 鄭冷翠口中說道:「于媽!你放心!看看他還有什麼詭計!」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走上前去,站在費希月前面不到二十步的地方,昂然而立。 費希月雙手突然停住,那雙深凹卻又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鄭冷翠,半晌沒有說話。 忽然間,費希月開口問道:「姑娘!你尊姓?」 他一翹嘴,對後面于媽一示意:「她是你什麼人?」 鄭冷翠淡淡的說道:「我姓什麼,跟你沒有關係。你來是殺人的,你要殺誰,當然知道,所以,我姓什麼與你何干?至於嘛……」 她也回頭看了一下于媽。 「這倒可以告訴你,她是我娘。怎麼樣?可以了嗎?」 費希月冷冷的說道:「既然姑娘不肯說出姓氏,也沒有關係,再說,也沒有一個做娘的稱呼自己女兒做小姐,所以,你說的話,未必都是真的。」 鄭冷翠攔住說道:「你錯了!我們的母女關係,也用不著騙你。我娘心腸好,燒掉你豢養的毒蜂,並沒有燒你們的人,要不然現在你身上的衣服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完整。」 費希月倒是笑了笑說道:「姑娘!你用不著激怒我,不過,我倒是有一點意見,請姑娘聽聽。」 鄭冷翠說道:「請說。」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