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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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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也和我一樣,改變了男裝。」 「啊!是這樣的。」 「說來爺爺應該也見過她,在清江小築,所有的人都跟你打過照面,她是冷月。」 朱火黃沉著臉色問道:「小靈子!她和你交情很好?」 戈易靈說道:「她隨著我千里迢迢,跋涉山水,幾度同生共死,是共過患難的朋友。」 「你們在清江小築分的手?」 「是的,天婆婆命她隨著駱非白到河南上蔡……爺爺!冷月的武功是不錯的,但是,如果要在酒樓上動起手來,分明是要吃虧,爺爺!我們不能眼看著她吃虧。」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事,我們既不能袖手旁觀,又不能出手相助,那樣,我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可是爺爺!……」 「你放心吧!小靈了!即使她不是你的好朋友,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而讓一個女孩兒家吃虧。」 「謝謝爺爺!謝謝爺爺!」 「不要謝了!待回頭我們要相機行事。」 「爺爺!你看!……」 那個年輕俊秀的人,緩緩地走過去,拍拍一個落腮虯須的漢子的肩膀,說道:「這位朋友!在下有一件事向尊駕請教。」 那個虯須漢子猛一回頭,雙眼一翻,樣子十分怕人,眼光在那年輕人的身上,上下打量幾遍,咧著嘴說道:「你是跟我說話嗎?」 年輕人拱拱手說道:「是的,在下有一件事要特地向尊駕請教。」 虯須漢子眼睛翻了一翻,直接了當的問道:「什麼事?你說。」 那年輕人說道:「方才聽尊駕說到,昔日名震江湖的戈總鏢頭戈平的女兒戈易靈姑娘,要在河間府公開賣劍?是真有其事?是何時何處?戈姑娘她人現住在哪裡?」 虯須漢子突然呵呵笑道:「小夥子!看不出你還是個花心大蘿蔔。」 那年輕人沉下臉色說道:「朋友!你知道就請說,不知道我會去請教旁人,不要說些不相干的話。」 坐在虯須漢子下手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漢子,頭上包著英雄巾,當中插著一枝顫巍巍的戒淫花,此刻他嘻嘻地說道:「兄弟!你要問什麼,咱們都可以告訴你,你先別急,坐下來,先陪咱們哥兒們喝兩杯。」 那年輕人叱道:「你是什麼人,說話嘴裡不三不四。」 那中年人邪笑著說道:「喲!我是什麼人?兄弟!你可問對了,我叫一枝花尚元安,生平就喜歡這個調調兒,來來來!用不著不好意思,你又不是大姑娘,還害什麼臊!」 說著話,伸手就要來拉。 那年輕人左手一晃,一招「金絲纏腕」,快速無比的刁住對方手腕,只見左手一帶,右手一揚,啪地一聲,一枝花尚元安這小子左臉上開了花,他「哎喲」一聲還沒有出口,那年輕人左手一收一送,尚元安身子平空飛起來,叭噠、轟隆,一陣震動,一枝花摔在樓板上,爬不起來。 那年輕人指著一枝花教訓著說道:「你這種毛病若是不改,將來你是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今天大爺便宜了你。」 說罷,撣一撣身上衣服,掉回頭,走到自己原先坐的桌子,提起包裹,叫道:「店家!算帳!」 這時候包括虯須漢子在內,走過來三個人。 喧鬧的酒樓,突然之間,變得非常安靜,許多人都慢慢地向四周讓開。 戈易靈也在這個時候,扯著朱火黃的衣袖,稍稍向牆邊靠了一靠,悄悄地說道:「爺爺!好奇怪喲!」 朱火黃問道:「奇怪什麼?」 戈易靈搖搖頭說了一句:「我覺得不對!」 那虯須漢子和另外兩個人,已經逼近那年輕人的附近,說道:「朋友!你真的好身手。」 年輕人只冷冷地回頭看了一眼,提著包裹,說道:「讓路!」 虯須漢子說道:「朋友!你也太倡狂了,你想就這樣走得了嗎?」 年輕人若無其事地反問道:「你的意思要怎樣我才能走?」 虯須漢子突然呵呵笑道:「你問得真好,告訴你,要走容易,你得露兩手讓我弟兄瞧瞧。」 年輕人搖搖頭說道:「我不願跟你們打架,你們應該想想自己,人不惹我,我不惹人,讓開!」 說著話,他一揮手,彷佛有一股力道,直撞過來,首當其衝的虯須漢子,腳下一個蹌踉,退了一步,他瞪大了眼睛,怪叫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老子還真把你看走了眼。」 雙手從腰間一摸,左右一分,一對九環板刀,分從兩邊拔出皮鞘,上前半步,雙刀左右插花,淩厲快速,交叉絞削過來。 年輕人一矮身,人恰好從刀鋒下面而過,只聽他喝道:「叫你讓路!」 虯須漢子平空飛了起來,頭頂上正好是一盞大油燈,嘩啦一聲,撞個正著,油澆了一身,流了一臉,摔到地上,滑出好幾尺,撞開好幾張桌子。 年輕人不知怎麼身法,人已經來到梯口,說了一句:「撞壞了東西,你得賠人家錢。」 說著話,飄然而去,留下樓上更大的喧嘩。 朱火黃和戈易靈仍舊坐下來,戈易靈的臉上一片惑然不解之色。 朱火黃問道:「小靈子!你剛才說奇怪,是不是覺得冷月的武功高出了你的預計?」 戈易靈說道:「清江小築分手,也不過才短短的時日,她怎麼會變得如此了得?真是不可思議。」 朱火黃問道:「小靈子!你確定她是冷月嗎?」 戈易靈說道:「爺爺!冷月和我朝夕相處那麼長的日子,她的功力有多深,我早知道的,絕不可能像方才那樣,一出手,便將一個大漢摔飛好幾尺,而且,那種冷靜從容,完全是一流高手的身手,叫人真的不能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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