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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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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髮老人點點頭說道:「老言已經告訴過你了!」 秦淩筠為之一震,「啊」了一聲,瞪著眼睛,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白髮老人平靜地說道:「老朽白雲穀煉氣士司馬藍!」 那名叫老言的鸚鵡在一旁插嘴說道:「剛才我說過了,他就亂罵人!」 司馬藍笑了一笑,說道:「他罵的是另一個司馬藍,不是罵我!」 他的眼光又停到秦淩筠的身上,點點頭,接著說道:「你從峰頂,被人推下來,居然沒有死,也算是奇跡,想必內傷也是很重,待老朽先治好你的傷勢,再說其他。」 他對鸚鵡說道:「老言!去到後面,將那兩個白色的小瓷瓶拿出來。」 那只鸚鵡立即飛到洞裡面去,不一會兒工夫,又從洞裡飛出來,嘴裡銜了兩個白色小瓷瓶,送到司馬藍的手裡。 可憐這司馬藍的一雙手,被鏈子鎖在一起,只有自己身子前後左右一點活動範圍。每一移動手臂,便聽到那粗如兒臂的鏈子,抖得嘩啦沉重的響聲,十分刺耳。 他拿著兩個瓷瓶子,對秦淩筠點點頭說道:「你的內傷很重,看來你過去曾經服用過什麼珍貴的東西,否則內腑早已震裂,哪裡還有活命?你先服下藥,看看可有成效,如果有成效時,我們再進一步想辦法。」 他抬起一雙手,遞過那兩個瓶子,說道:「你能爬上前兩步麼?爬過來自己喝下去!」 秦淩筠怔怔地望著這位自稱為司馬藍的白髮老人,他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那司馬藍笑道:「你不管老朽是真是假,先喝下去再說。我是假司馬藍的話,要殺害你的性命,你也跑不了。我是真司馬藍的話,你也就毋須害怕擔心,喝完了,我們再慢慢地詳談。」 秦淩筠倒不是怕,只是覺得這事情變化得令人莫名其妙。 當時他沒有答話,撐起身子,努力地向前爬了兩步,伸手接過那兩個瓷瓶,口中只短短地說了一句:「謝謝!」 他打開瓶子的瓶塞,頓時有一陣清香撲鼻,味道十分好聞,他猶疑了一下,立即一仰頭,將這兩瓶味道清香的白色乳狀的東西,喝了下去。 這東西入口清涼,就如同是一服清涼散,從咽喉徐徐而下,一直涼到腹內,涼到丹田,使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四肢百骸,似乎都為之鬆弛起來。 秦淩筠覺得內腑氣血也順暢多了,他剛說道:「多謝老前輩的妙藥仙丹……」 忽然感覺到從丹田之內,有一股熱力向四肢發散,這熱力散得非常的快,而且也熱得厲害,霎時之間,五臟六腑,都像被火在燒烤著一樣,其痛苦的程度,正好與方才那種舒服,是成強烈的對比。 秦淩筠就在這瞬間的轉變,立即痛得滿面焦黃,汗出如注,他忍不住張嘴罵道:「司馬藍!你這老無恥……」 下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一陣灼熱,在心裡滾動,霎時間,就昏倒過去。 秦淩筠雖然昏倒了,但是,他隱隱約約地還有一點知覺,他仿佛覺得有人用手在他的心口推拿,但是,愈推拿愈疼痛,終於,他暈得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也不曉得經過多少時間,秦淩筠悠悠醒轉過來,他剛一睜開眼睛,一眼瞥見那白髮老人的手上,正玩弄著他那柄魚腸短劍,以及兩枚劍丸,頓時那一股怒火,蓬然而起,跳起來,指著罵道:「你這個老混……」 下面話他沒有罵出口,忽然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內腑一點也不痛了呢?左腿為什麼也不覺得痛了呢?他低下頭去看看自己的左腿,啊!原來是用兩枝樹枝夾住,用繩索捆得緊緊的,在折斷的地方,塗上一層厚厚的青色糊樣的東西,他站在那裡,除了感到有些麻木之外,一點也不痛。 他伸了伸雙手,便覺得有一股勁道,蠕蠕欲動,分明是武功早已恢復。 這個奇跡使他驚奇了,也使他慚愧,他錯怪了好人。 他站在那裡,低下頭,愣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那白髮老人自稱是司馬藍的含笑說道:「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秦淩筠滿心羞愧,因為左腿綁了樹枝,不便行禮,只有深深地落地一躬,口中說道:「請老前輩原諒晚輩無知,出言無狀,因為晚輩遭受大慟之余,神智已失,諸多失禮冒犯之處,請老前輩海涵。」 那白髮老人笑道:「你為何身配兩種武器?你到底與杜蜀山,還有龍門老兒有何關係?」 他指著手裡那柄魚腸劍,以及兩枚劍丸,如此追問著。 秦淩筠一聽他張口就說出兩件兵刃的出處,愈發的心服,立即恭敬地躬身垂手說道:「晚輩秦淩筠是雪峰樵隱的入室弟子,後來,得一機緣,曾獲得龍門老前輩在龍門梅穀之內,授我劍丸三枚,但是,雖有授藝之德,他老人家卻不允許有師徒名份。」 白髮老人啊了一聲說道:「難得的很!你是杜蜀山的門人,居然得到龍門老兒的青睞,很不容易!」 他說這兩句話,便低下頭去,沈忖不語,忽然又抬起頭來,盯著秦淩筠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自言自語地說了兩句:「嗯!很好!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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