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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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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博老人說道:「一味苦等,何如死裡求生?老朽以為,大家一則籌畫對策,再則派人四處尋找秦冷二位,不管後果如何,二月初二齊往紅柳湖,萬一得不到有利的援助,也可以全力一拼,因為,天下事,邪不勝正,自古皆然!我們只要有這一點信心,相信大家一定可以闖過紅柳湖這次大劫。」 現在正是十一月三十日,離二月初二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這些各門各派的高人,就這樣束手無策在等待最後的一拼麼? 千面狐卞玉是不是會讓他們這樣平平靜靜地等到二月初二呢? 秦淩筠和冷雪竹會不會再回到少林寺來呢? 這些問題在少林掌門真如方丈的心中,逐漸地感到沉重,同樣地,在萬博老人的心中,也感到沉重! 但是,萬博老人最後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因為這件事,而使得武林造成空前大團結,未嘗不是因禍而得福。」 少室峰下,兩條人影,兔起鶻落,閃電流星,並沒有沿著山道賓士,卻是揀著那些坎坷崎嶇的地方,微沾即起,風馳電掣而行。 不消一盞茶的工夫,少室峰已經撇在腦後。眼前迎面有一棵巨大的虯松,盤根錯節,舒展多姿,松下有一塊大青石,松針堆積盈寸,正好坐臥。 這兩個人其中的一個,來到松下,一挫腰,收住急馳之勢,雙腳一盤,就在青石之上,坐了下來。 前面那人一見,立即刹住身形,旋身回掠,走到松下,輕輕地問道:「雪竹……賢弟,你是累了麼?」 冷雪竹沒有答話,坐在那裡,緊緊閉著嘴角,臉上一股難以抑止的憤怒! 秦淩筠心裡一急,走上前幾步,連聲問道:「冷賢弟!你是太累了麼?從奔往少室峰之後,一直沒有休息,現在又是一陣急馳,我也是感到有點累了!不過……賢弟……」 冷雪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將起來,她抬起手來,摘去頭上的文生巾,散開滿頭發亮的烏絲,看著秦淩筠的臉上,帶有一份自我解嘲的笑容說道:「別叫賢弟了!還不如還我女兒身自在些。原來本是為了減少麻煩,沒有想到倒為自己惹來尷尬!戴著頭巾讓人家叫『女施主』,也不讓人笑掉了牙!」 秦淩筠笑道:「原來姑娘是為了這件事而生氣,真是嚇了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什麼地方開罪了姑娘呢?」 他又陪著笑臉接著說道:「我們還是走吧!此地離少林寺不遠……」 冷雪竹眼睛一睜,朗聲說道:「怎麼?你還怕他們追上來麼?我就希望他們有人追來,我要好好地出一口氣。」 秦淩筠失笑說道:「冷姑娘!你還不知道我們這樣離開少林寺,並不是為了怕他們!老實說,少林寺今天已經夠可憐的了,把各門各派的高人,請到少林,竟鬧成集體中毒的後果,這種尷尬的事,難道還不值得我們同情麼?」 冷姑娘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可恨的老和尚,為什麼竟是那樣聽那個什麼上官玉的話?自作之孽,怪得了誰?」 秦淩筠說道:「說也奇怪,那個上官玉的話說得很合道理,咱們又沒有請柬,偏偏他又認出你是女扮男裝,認出你是瓊林夫人的門人……咦!」 他正說到此處,突然眼睛一亮,伸手一把將冷雪竹拉住,瞪著眼睛不住地在她臉上瞧著,瞧了半晌,他又從地上拾起那頂頭巾,戴在冷雪竹的頭上,又仔細地端詳了半晌。 他這樣一個奇特的舉動,把冷姑娘都弄傻了! 冷雪竹怔怔地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秦淩筠松下手,搖搖頭連聲說道:「奇怪!奇怪!冷姑娘,我們這樣朝夕相處,熟識非常,一旦你突然改裝,連我半晌也認不出,為什麼那個上官玉居然一看就認得出?」 冷雪竹說道:「上官玉不是自已曾經說過麼?任何人的易容改裝,逃不過他的眼睛!啊!……對了!」 冷雪竹恍然大悟地拍掌說道:「秦大哥!你是懷疑那個上官玉,就是卞玉,是麼?」 秦淩筠歎道:「還是怪我們粗心!因為世間對於易容術,沒有人能精得過千面狐,自然他一上眼就分辨出你的真面目,試看他對我們所說的話,哪一樣不是瞭若指掌?」 冷雪竹想了一想說道:「如此說來,大雄寶殿的毒,也是他安裝的,綠玉杖也是他盜的,一切都是出自他的設計。此人心計之狠,將天下武林高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秦淩筠此時忽然跌足歎道:「糟了!他設計將我們兩個人逼走,分明是別有用心,這一來將武林各門各派精華一網打盡了!」 冷雪竹想了一想,搖頭說道:「這些各門各派的高人。危險當然是事實,但是,立即丟命,也就不盡如此!如果千面狐真的要將大家制死於當場,恐怕當時等不到揭穿我的真面目,他就已經將在場所有的人毒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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