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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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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永坦聽伍斌奇問話後,仍端立不動,也不開口,只從鼻孔中微微「哼」了一聲;就在這當兒,八爪毒鱆已經看出他便是大鬧金獅堡的路永坦,他不覺心中犯了嘀咕,心想今天晚上又碰到這個扎手貨,不能不多加注意了。 八爪毒鱆於是連忙向伍斌奇,悄悄的說了幾句,伍斌奇面色陡然一變,現出一副驚異相,兩眼瞪大,仔細向路永坦望了兩眼,兩眉緊皺,怒目圓睜,單臂一揚,食指一伸,再厲聲喝道:「朋友!你究竟是什麼道理,專和我伍某人過不去,處處找我伍某人的麻煩。你和我伍某人有什麼過節,倒要請你說個清楚!不然,你為何三番五次,和我金獅堡的人作對,破壞我的計畫。」 路永坦這時才回答道:「過節倒沒有,和我也沒有恩怨。只是你們行為太陰險卑劣,心地也太狠毒詭詐,為了自己想出頭地,竟然使用炸藥,想把武林中的高人一舉炸死。這種心狠手辣的行為,實難令人諒解。武林之中,像你父子這樣的敗類,如不早日消除,則今後武林中永遠沒有太平的日子好過,你父子罪有應得,人人得而誅之,我今晚乃是上體天心,下應民意,必定將你父子二人誅之,以快人心。」 伍斌奇聽他說完,低聲一吼,身形猛挫,上步拍掌,右掌猛伸,用盡全身勁力,直向路永坦劈去。 八爪毒鱆卻掏出兵器,甩出八爪毒鱆,罩向路永坦頭上;路永坦見他父子二人,同時出手夾攻,雖然並不把他父子二人放在心上,但是卻也不敢大意,處處小心,招招留意,存心要把他父子二人清除掉。 連忙反手從背上掣出金犀劍,腳下紮穩,右手掌風也自劈出,迎住伍斌奇的掌力。 前次在金獅堡中,路永坦曾和伍斌奇對過掌,伍斌奇的掌力似乎比路永坦略遜一籌,這時,伍斌奇眼見大敵當前,仇人眼紅,不但用出全力,出掌過招,而且滿心戒備,不敢再絲毫大意輕敵,招致落敗。 其實,那次金毛獅王是不知路永坦功力驚人,又以為他自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把那些不知名的人士,都看成不堪一擊的武士,心裡缺少戒備,出手也不完全用力,所以,那次一掌劈出,並沒用足力量,所以幾乎抵不住路永坦掌力。 這一次,卻大為不然,一則是要早些脫身返回金獅堡去,二則是剛才伍百平,曾經告訴過他,路永坦是一個武功高強劍術高超的棘手人物,絕不能不多加戒備,早些將他制伏,才是上策。所以伍斌奇心存戒備,有所警惕,也不願多耽擱時間,他竟施展出他獨自研習的一套「撼山掌」,使出全力,用盡心機,時時都向路永坦身上各處大穴攻擊,掌掌都發出無比的勁力,猛襲路永坦。 再加上八爪毒鱆在旁幫助出手,舞起八爪毒鱆,不時覷隙進擊,父子二人都對路永坦恨之入骨,不約而同,齊下毒手,招招攻他要害,想把路永坦早點置於死地,方能解去心頭之痛,胸中之恨。 伍斌奇父子二人,施出全力夾攻,一個掌風呼呼,一個八爪毒鱆嗖嗖,一個向中間部位攻擊,一個在頭上盤旋掄打,倒也聲勢驚人,威力狂猛! 路永坦見狀,更是倍加小心,而且,他也想能夠早些結束這場戰鬥,以便追問甘鬱馨的下落,早點能夠看到她,所以,他一開招,便施展出乾坤混元劍來,希望早點將伍斌奇父子二人制伏,以便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甘鬱馨的去處。 踏震位,轉巽地,風雲俱發,出離宮,步坤門,水火交並,路永坦手中的金犀劍,猛的一緊,劍上射出丈八長的光芒,舞開一片光幕,白光閃閃生威,風聲嗖嗖增寒,一時之間,竟把三人身形完全籠罩在內,左手又不斷拍出勁風,連劈帶點,專向伍斌奇父子身上要穴刺出或點到。 金毛獅王伍斌奇,潛隱深山,獨自苦練二十年,研究出來一套「撼山掌」,威力之強,可以裂石摧木,撼山斷水,故稱之為撼山掌,非有超神入化的內力實難和他對敵。因此,伍斌奇在武林中也是名噪一時,並非泛泛之輩,實非他的對手。自他東山複出以來,還沒有施用過幾次。 他眼見路永坦的乾坤混元劍,劍法犀利緊湊,招術奇妙,他在又驚又怒之下,更把掌上加力,一招招劈出,每一招出掌,都似狂飆巨風,勁道十足,專找路永坦劍勢空隙之處劈下,只想取得先機,制伏路永坦。 八爪毒鱆伍百平,一腔子怒火,隱藏在心中難消。今夜恰巧狹路相逢,正是天賜良機,正是尋仇雪恨的機會好時刻,豈肯輕易錯過,況且,他父親也正在場,單憑他父親的武功和內力,就可贏得這場勝利。再加上自己的武藝,出手痛擊,則路永坦必死無疑。 伍百平,出招刁滑陰狠,毒辣詭異。他見他父親掌力還能抵住路永坦,他又知路永坦的武功很厲害,不敢再硬往上攻,卻繞到路永坦身後,察看路永坦出招的情勢,他便準備暗自偷襲,取得勝利。 路永坦眼觀四面,耳聽八方,見伍斌奇父子,身形分開,一個在前,一個溜走到身後,這說明他父子兩個人,已經有了默契,伍斌奇在前猛攻誘敵,伍百平在身後乘機下手,他便成了腹背受敵情勢,稍一不慎,便有落敗可能。路永坦心中沉住了氣,手中劍勢加快,腳下踏准八卦方位,環走各宮部位,步法不亂,精神鎮定,不疾不徐,察前聞後,適時出招,探身往前政,移步閃後襲。 這時,伍斌奇右手掌如閃電般劈到,一股強勁力道,像似一塊巨石般從上壓到,路永坦打定主意要擒賊必先捉王,決心先把伍斌奇制住,然會再去理會伍百平,那就比較容易多了。 於是,他丹田用力,把真氣凝貫全身,冒著伍斌奇劈下的掌力,不閃不躲,不退不縮反倒向上穿去,左手駢指疾點伍斌奇右脅穴道,右手劍身一豎,迅速的便往他咽喉部位刺去,手疾劍快。 路永坦這招出手,兩手同夾攻勢,而且又准又快,更兼變化無窮,要是伍斌奇一個遲緩,反應一慢,便要難逃敗績,甚至於也休想活命。 果然,伍斌奇倒底是一門之主,經多識廣,武功出眾,一見路永坦兩手分開,竟不理會他劈到的掌力,反倒身形前上,劍掌齊施,劍鋒和掌風齊來,劍力和真力並至,不由大驚失色,顧不得再進招攻擊,連忙撤掌扭身,同時側身往左躲閃,一面讓開路永坦已經快要點到的左手。 一面他單掌猛往上揚,劈出一股強大的勁力,及時格開路永坦右手刺來的劍勢,他這才化危為安。 並且,伍斌奇雙腳一跺,往左躍出,趁這空虛工夫,從腰中抽出他的兵器——金獅鞭。 恰好,路永坦隨著跟到,伍斌奇反手一料,一道金光刷的掃向路永坦胸前,「叭」的一響,金獅鞭猛又抽回,伍斌奇手中力量一沉,金獅鞭突然又是一伸,鞭頭尖銳,有似出洞的一條蟒蛇般,一直甩向路永坦面上。 路永坦見他鞭頭甩到,身形不停,仍向伍斌奇懷中撲去,手中金犀劍卻變個方位,由直進而改為橫遞,招式也由快攻而改為緩進,劍鋒一挫,手肘一擰,直向鞭頭削去,這時手腕又是向外一翻,劍尖又由橫而轉為直立方向。 伍斌奇見他劍鋒往金獅鞭上削去,心中暗暗欣喜,滿想自己用力一抖,便正好把他寶劍纏住,然後往懷中一拖,再向前急進,那時他再不閃躲便要傷在掌下,否則他必須將寶劍離手,自己也要同時跌倒在地。 他卻不知道,路永坦的金犀劍,既能削金剁玉,更可吹毛斷發,並非一把普通的劍可比,當下,伍斌奇眼看鞭頭臨近劍鋒,腕上吐勁,金獅鞭猛向前伸,不但不躲路永坦劍鋒,反而抖手飛出,倏地纏住金犀劍的劍身,金毛獅王不由心中暗自高興,認為他勝券在握,路永坦已遭暗算,就是不死必然受傷。 路永坦見他把鞭纏到劍上,登時便明白了伍斌奇的心意,於是微微一笑,單臂用力,手腕一擰,金犀劍向後一削,只聽「格登!」「叭噠」一聲,金獅鞭立即斬斷為兩截,而且,前面的一截,卻掉落到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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