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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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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有一個人恍聲問:「領班,看黃幫主那天哭咱們晉天雄總管時,哭得哇哇的,那不會是假呀?為什麼他們的夫妻是假的呢?」 只聽那個蒼勁聲音的領班,冷冷地道:「晉天雄是她的親表哥嗎,她為什麼不真哭?」 話聲甫落,洞內立即響起一片驚呼!衛擎宇聽得一愣,忘了身在何處,也不由啊了一聲,脫口自語道:「原來晉總管是清芬姐姐的親表哥?」 如此一說,洞內頓時大亂,一陣桌椅聲響,燈火人影連晃,逕由洞內一連縱出來六七人之多。 當前一個,年約六旬開外,頭髮業已花白,想必就是那位領班。 其餘人等,有的三十多歲,有的二十六七,每人穿著新衣,腰系紅絲帶。 這些人一見碼頭上站著的是衛擎宇,俱都大驚失色,紛紛急忙抱拳躬身道:「島主好。」 衛擎宇肅了肅手,和聲問:「哪一位是此地的領班?」 只見那位六旬開外的灰發老人,急忙上前一步,再度抱拳躬身道:「老奴劉和堂,現為小碼頭的領班!」 衛擎宇和聲吩咐道:「辛苦你一趟,送我到西岸!」 領班劉和堂趕緊恭身道:「不敢當,老奴伺候您!」 說完躬身肅手,恭請衛擎宇上船。 衛擎宇一頷首,舉步登上就近的一艘快艇上。 肅立在一旁的六個壯漢,個個惶惶不安,斷定方才大家說的話島主都聽到了。 這時一見衛擎宇上船,其中一個趁機向領班劉和堂,恭謹低聲問:「領班,島主急著上岸,你一個人……」 話剛開口,領班劉和堂揮了個乎勢,表示他可以。 劉和堂一俟衛擎宇在前座坐好,立即坐在中間的*槳座上,其餘幾個人立即將後座的一對槳拿了下去。 這些人也都是在基層跑的老江湖,一看島主指名要劉領班一個划船,便知島主有話要詢問他。 當然,大家也都心裡明白,必是詢問有關總管晉天雄,是天坤幫黃幫主的表哥的事。 就在大家揣測間,劉和堂已緩緩撥正船頭,雙腕一翻,快艇立即向狹道口前駛去。 幾個壯漢一見,趕緊抱拳躬身,朗聲道:「恭送島主。」 默然坐在前座的衛擎宇,並沒有回頭,僅揮了揮手。 想是領班劉和堂有意在島主面前表示他並不老,只見他將一梭形包甲快艇,*縱得既快捷又熟練,在狹窄的水道內,左彎右轉,雖然一片漆黑,卻沒有一絲船撞山的危險現象。 果然,一出水道口,衛擎宇便凝重地問:「劉領班……」 劉和堂一聽,趕緊恭聲道:「老奴在。」 衛擎宇繼續問:「晉總管是黃幫主的親表哥,這話是誰說的?」 劉和堂立即以鄭重的口氣,恭聲道:「是晉總管親口對老奴說的!」 衛擎宇噢了一聲,繼續問:「他為什麼好端端地對你說這些?」 劉和堂見問,不禁有些遲疑。 衛擎宇見劉和堂沒有回答,不禁回頭察看,發現劉和堂老臉上面現難色,因而和聲道: 「如果不便說,不必勉強!」 說罷回過頭去,繼續望著前面漆黑一片,隱隱泛光的無際湖面。 劉和堂則有些遲疑地道:「是當時老奴問起他,為何和黃幫主分房睡,談來談去才談出了黃幫主是他的親表妹的問題。」 衛擎宇繼續問:「你當時知不知道黃幫主的真正身分?」 劉和堂道:「不知道,不過由晉總管的口裡得知黃幫主前來麟鳳宮,目的是暗查她昔年一位仇家,是不是隱藏在咱們宮裡……」 衛擎宇立即問:「這話你信不信?」 劉和堂有些遲疑地道:「老奴當時曾警告過晉總管,要他別做糊塗事,他當時也曾答應了老奴,過兩天就動員黃幫主回去,誰知,就在第二天的傍晚,他就死在粉蝶三郎的鐵沙掌下!」 衛擎宇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的思維早已沉湎在去年秋天,他冒充自己前來棲鳳宮偷盜玉心的前塵往事裡。 當然首先映現在他腦海裡的,就是總管晉天雄被粉蝶三郎掌斃的一幕。 他仍清晰地記得當時黃清芬,抱著晉天雄奄奄一息的身體,放聲痛哭的情景,那時,誰敢說他們不是夫妻? 誰敢說他們之間沒有感情? 但是,誰又真的知道,黃清芬是由於愧悔交加,深覺對不起她的親表哥而放聲痛哭呢? 現在,他聽了劉和堂的話,並沒有絲毫疑慮這是捏造的,因為當晉天雄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曾把他的手和黃清芬的手拉在一起,要他照顧她一輩子,同時說出黃清芬的真實名字。 現在想來,晉天雄當時不但知道自己即將不久人世,而且也知道他衛擎宇就是玉面神君的真正兒子衛小麟,所以才把黃清芬的終身託付給他衛擎宇,如今想來,若非是他晉天雄的親表妹,他恨黃清芬不和他同房尚且不及,哪裡還會臨死之前仍想著黃清芬的終身幸福? 但是,他衛擎宇有沒有真的給與黃清芬幸福呢? 心念至此,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在後座*槳的劉和堂一聽,立即寬慰地道:「島主,小姐已經被人劫走了,懊喪於事無補,想辦法查出癥結,把小姐給找回來才是正途……」 衛擎宇黯然噢了一聲,問:「劉領班,你認為小姐是黃幫主劫去了嗎?」 劉和堂卻有些遲疑地道:「這個問題島主應該比老奴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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