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玉女奇俠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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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下麵寫的是:「汝原名小麟,乃中原大俠衛祥麟之唯一愛子,緣汝母氣汝父終年遊俠,時節即無歸,後風聞邂逅豔女而賦同居,益恨汝父負心,始憤而易汝名為擎宇。 鳳宮名媛夢君,乃余為汝文定之女,吉期已近,速往完婚,切勿遲延,貽笑武林,詳情面告,此不多述,切切謹記! 又,目前有天坤幫黃幫主座前女執事段妙香者,來索巨金,為餘所拒,非舅絕情,實因無汝手書之故也。」 最後僅寫著舅父手書四字。 黃清芬看至最後,嬌靨鐵青,渾身顫抖,但美目中仍含著熱淚,恨聲道:「又是這個賤婢,我的一生全毀在她的手裡……」 胡秋霞卻憤憤地道:「舅老爺雖然這麼寫的,可是衛擎宇也應該問個始末根由呀?何以一口咬定是芬姊姊,命令段妙香前去索取巨金呢?」 話聲甫落,苦海老師太已歎了口氣道:「唉,還不是為了參禪丸的事而使他誤會……」 胡秋霞一聽,恍然大悟,未待老師太話完,脫口憤聲道:「不,這太不公平,他不但冤枉了芬姊姊,也冤枉了我,我不甘心,我要去把他追回來……」 來字方自出口,一聲隱約可聞的沖霄長嘯,劃破天空,隨風傳來! 苦海老師太一聽,黯然一歎道:「他歸心似箭,身形如電,根據這聲長嘯,他業已到了北山口了!」 胡秋霞聽得神色一驚,目光呆滯,脫口低呼道:「這會是他嗎?」 一直凝神靜聽的黃清芬,微一頷首,悲聲道:「就是他!」 他字出口,旋動在美目中的熱淚,再度滾下來。 胡秋霞神情呆滯,她的心似乎也飛到了北山口。 她在想像中,似乎看到了虎眉罩煞,狂馳如飛,仰天長嘯,但卻眼角噙淚的衛擎宇,他的身法是那麼快,他的神情是那麼悲憤急切,充分顯示出他內心中矛盾和依戀,痛悔和絕決! 胡秋霞聽得出,在衛擎宇的渾厚嘯聲中,充滿了悲憤和傷感,他的這聲長嘯,似乎在發瀉他積憂內心的怒氣,又似乎在向黃清芬告別! 剛剛心念及此,呆呆癡坐,默默流淚,凝神靜聽的黃清芬,卻合上滿噙淚水的美目,輕輕啟合著櫻口,似在向皇天禱告,祈願上蒼保佑,檀郎心回意轉,她得重投宇弟弟的懷抱! 嘯聲遠了,衛擎宇也走遠了,但他雄厚悲壯的長嘯餘音,仍在峴山的穀峰間回鳴,仍在峴山的夜空上繚繞。 嘯聲終於消失了,但它卻永遠在黃清芬的芳心深處響著! 室內靜默了很久,驀聞神情黯然的苦海老師太,驚「咦」一聲,急聲問:「那是什麼?」 黃清芬和胡秋霞同時一驚,急定心神,循著老師太的目光一看,竟是胡秋霞方才丟在地毯上的那個小包袱。 胡秋霞看得目光一亮,「啊」了一聲,脫口急聲道:「不好,衛少俠的小包袱忘記帶走了!」 說話之間,急忙俯身將小包袱撿起來。 苦海師太立即驚異地問:「那是哪裡來的?」 黃清芬傷感地解釋道:「那是由舅老爺處帶來的……」 話未說完,急急撥開小包一角的胡秋霞,脫口急聲道:「啊,還有一封信!」 黃清芬和老師太神色一驚,同時「噢」了一聲! 胡秋霞已將信由包內抽出來,發現上面潦草地寫著:「面陳衛少俠擎宇覽,內詳」字樣。 翻過來一看,信口開著,因而急聲道:「也是給衛少俠的,但沒有封口!」 苦海師太立即道:「拿過來給我看……」 胡秋霞急忙將信交給了老師太。 黃清芬一見,立即不安地道:「師叔,信是給宇弟弟的……」 話剛開口,苦海師太已將封內的數張信箋抽出來,同時淡然道:「既是未封口的信,當然可以看得,萬一有關衛擎宇的切身利害關係,還可以星夜派人送去!」 黃清芬一聽,深覺有理,因而也沒再阻止。 只見苦海老師太展開信紙一看,神情一呆,脫口道:「小兄弟如晤?」 黃清芬和胡秋霞一聽,不由都愣了! 只見苦海師太急急翻動最下面的一張信紙,顯然要看看是誰署名。 一看之下,又是一呆,愈加驚異地自語道:「什麼?三個老哥哥?」 黃清芬一聽,立即恍然道:「一定是賊僧、丐道、瞌睡仙三位怪傑!」 苦海哼了一聲,沉聲道:「一定是那三個老怪物!」 黃清芬不便過去看,胡秋霞更不會自動走過去看,但她卻解開小包袱,趁機查看裡面的東西! 苦海師太匆匆將信看完,立即一面將信紙裝進信封內,一面急聲催促道:「快,快喚沈壇主草上飛來,快!」 黃清芬聽得神色一驚,急忙起身,脫口焦急地問道:「師叔,信上都寫些什麼?」 苦海師太似未聽到,立即望著胡秋霞,急聲問:「小包袱裡是什麼?」 胡秋霞也是神情迷惑,這時見問,急忙道:「是一襲藍衫,和一條束髮的藍絲條!」 說話之間,苦海師太已將小包袱要過去,同時把那封信再度放進包袱內,一俟胡秋霞話落,立即催促道:「你快去,快去把沈壇主草上飛喚來,這個小包袱和這封信,必須在衛擎宇到達太湖前交給他!」 黃清芬一聽,心知有異,不由望著胡秋霞,阻止道:「霞妹慢著!」 說罷,又望著苦海師太,正色問:「師叔,那封信上三位怪傑到底說了些什麼?」 苦海老師太立即有些生氣地道:「你知道嗎?真正設圈套,想盡了辦法,挖空了心思騙衛擎宇前去棲鳳宮的,正是他們乾坤六怪傑的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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