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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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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纏賴得逞 群豪如瘋如狂,歡呼不絕,立在最高處的人,已經開始離去,三十三棚的掌門和高手,這才開始到其他彩棚內拜訪多年不見的朋友。元台大師,紅塵道長一齊來至九宮堡的棚前向江天濤道賀他保持了江老堡主既有的寶座。 峨嵋六老個個神色祥和,也齊向江天濤道賀,並在談話中暗示午前挑戰的失禮和歉意。江天濤對這些七八十歲的老和尚,俱持晚輩之禮,而且談吐謙虛。其他門派第一個前來道賀的是富喬麗和張石頭。 正在江天濤和張石頭談笑之際,身後突然有個少女的聲音恭聲說:「少堡主,外面有人請。」江天濤回頭一看,竟是三鈸幫的一個警衛少女,於是不解地問:「是誰?」警衛少女忍笑恭聲道:「少堡主去了一見便知。」江天濤正惦念著雪丹鳳和汪燕玲的消息,這時見她笑得有些神秘,因而興奮地笑道:「快帶我去!」 話落,拋下張石頭,隨著警衛侍女,匆匆向嶺上走去。江天濤抱著興奮和疑惑的心情,緊緊跟在三釵幫背劍警衛少女的身後,匆匆奔上嶺巔。遊目一看,平坦的嶺巔上,除了即將離去的武當群道,和少林派的一百多位老少僧人外,根本沒有雪丹鳳或是汪燕玲的影子。 再看正北數十丈外,橫豎蒼翠松竹雜林,依然沒看到任何人影,因而,忍不住迷惑地問:「請問姑娘,那人在哪裡?」背劍少女見江天濤呼她姑娘,粉臉上也不禁有些羞紅,於是舉手一指數十丈外的松竹雜林,忍笑神秘地道:「就在那片樹林裡,少堡主可以自己去了。」 說話之間,已經停下身來。江天濤再度迫切地問:「那人到底是誰?」背劍少女笑著說:「那人不准我告訴少堡主,她說少堡主一見她的面就知道是 江天濤聽得精神一振,頓時大喜,不自覺地拍著背劍少女的香肩,興奮地笑著說:「我知道了,謝謝你!」說罷,顧不得背劍少女為何粉面飛紅,急步向那片松竹雜林走去。前進中,江天濤的腳步逐漸加快,俊面上不時笑顏逐開,他斷定那人必是表妹汪燕玲無疑。 因為,師姊雪丹鳳,賦性嫺靜,絕不會暗中托人將他喚至此處再談事情。他認為必是表妹汪燕玲,見他武功有了驚人的進步,技震群雄,心裡一高興,怒氣全消,就此言歸於好,以前種種,俱都不追究了。 江天濤想到得意處,腳下又加快了少許。繼而一想,心頭猛的一震,一雙入鬢劍眉,立時又蹙在了一起,同時,腳下的步子也慢下來。因為,他擔心汪燕玲是看了冷萍當著天下群豪,抱著他痛哭的情形,一時妒憤難平,特地來向他興師問罪。 再一想,又覺不妥,既然現在,何必當初不問個明白,追究個清楚?心念間,驀然吹來一陣涼風,心中一驚,立即抬頭,不覺已到了林前。他停身立穩,遊目細看,發現這座松竹雜林,占地極為廣大,林內怪石參差,一眼無法看得清楚。 緩步走進林內,竹葉沙沙,松濤輕吟,涼風徐徐吹動,這令他混亂的頭腦,突然神智一清。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表妹汪燕玲怎的會前去要求,一個三釵幫的警衛少女去找他?心念間,深入已經十數丈,遊目左右,舉目向前,回頭看看每座大石之後,哪裡有半個人影。 但他肯定三釵幫的警衛少女,絕不敢戲弄於他,於是繼續前進,逕向深處走去,同時,愈加注意每座大石之後。這時,大會場上,已沒有了群豪的歡呼聲,但嗡嗡的人潮聲中,卻挾雜著聲聲烈馬長嘶,他知道各派掌門和高手,也已經開始離場了。 心念至此,深恐朱彩鸞等人急於轉回營地,放心不下,一齊找來,不自覺地停身止步,轉首向身後看去。不看尤可,一看之下,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愣了。就在他身後三丈的一方凹形巨大怪石的中心裡面,赫然立著一身銀裝,嬌靨擬霜,左手撫在劍柄上的皇甫香。 皇甫香柳眉微剔,杏目閃輝,鮮豔欲滴的櫻唇,緊緊合閉,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在江天濤的俊面上。江天濤原就有些懷疑,汪燕玲怎的會去找三釵幫的警衛少女?但是他也沒想到會是皇甫香。這時一看皇甫香的神色,心知有異,走至距大石缺口兩三丈處,立即迷惑地問:「原來是皇甫姑娘找我?」 皇甫香忿忿地點點頭,沉聲說:「不錯。」江天濤劍眉一蹙,又向前走了數步,在四百的缺口處停住腳步,再度迷惑地問:「有什麼事嗎?」皇甫香見江天濤驚異地走進凹石缺口,距離自己不過八尺,心中不由一喜,但她凝霜的如花嬌靨上,卻毫無一絲笑容,依然冷冷地回答說:「當然。」 江天濤深知皇甫香一直在和他刁難作對,看她這時的神色和答話的簡單,以及約他見面的方式和地點,知道這次的情形,必然最為嚴重。於是,十分迷惑地正色問:「皇甫姑娘,倒底是什麼事?」 皇甫香冷哼一聲,輕蔑地道:「哼,問你自己。」江天濤神色一愣,不由驚異地反聲間:「什麼?問我?」皇甫香冷冷一笑,譏嘲的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難道不知?」 江天濤原就對皇甫香有些不滿,這時又見她一味譏諷,不由暗泛怒火,於是搖搖頭,也沉聲道:「在下的確不知……」皇甫香末待江天濤說完,立即怒聲道:「你在本幫總壇東梁山!」 江天濤一聽東梁山,他偽名拜山,夜探總壇的種種經過,閃電掠過他的腦海,心頭一震,不由迷惑地問:「東梁山怎樣?」皇甫香冷冷一笑,道:「你還和我裝糊塗,哼,告訴你,我早就懷疑你曾夜探總壇,不過直到現在,才調查清楚,確有此事。」 江天濤聽得心頭又是一震,面色不由一變,他擔心的不是夜探三釵幫總壇,而是怕皇甫香知道他去的是後山。皇甫香根據自己當初的懷疑,僅是一句詐語,這時看了江天濤的神色,竟被她說中了,心中不由一喜,繼續冷冷地道:「難怪內方山筵席上,暗薦白虎堂主俞存信鎮守漢水總分舵,哼,原來是報答他的引導盛情……」 江天濤見皇甫香冤屈俞存信和誣衊他對富喬麗的正確建議,頓時大怒,因而末待皇甫香說完,立即怒聲道:「閉嘴,這件事與俞存信根本沒有關係。」皇甫香不甘示弱,也怨聲問:「是誰?是誰引導你去的?」 江天濤被問得一陣遲疑,他覺得這件事絕不能將冷萍拖進去,如果不說,皇甫香定然不依。繼而心中一動,頓時想起齊魯大俠金劍英,只得放低聲音,緩和地道:「皇甫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本堡那些人與令尊大人交稍莫逆。」 皇甫香當然知道是齊魯二俠金氏雙兄弟,但她卻不解地問:「你是說金叔叔他們引你前去?」江天濤一聽皇甫香的稱呼,頓時放心不少,於是毫末思索的道:「他們並末同去,只是在堡中給我繪了一個機樞小徑的路線圖。」 皇甫香一聽,面色頓時大變,心中真是又驚又喜,於是脫口一聲驚啊!佯裝呆了江天濤一看皇甫香的神情,心知要糟,知道把話說錯了。心念末畢驀見皇甫香瞪大了杏目,緊張地問:「你去了後山?」 江天濤到了這時候,再想改口已不可能了,只得點了點頭。豈知,就在江天濤點頭的同時,皇甫香的擬霜嬌靨,突然一紅,接著玉手掩面,立即羞忿地哭聲道:「天呀,果真被我猜著了,原來那時候你正攀我的三樓,天呀,這叫我還有何面目見人,真羞死人了,嗚嗚……」 江天濤一看這情形,心中大吃一驚,知道皇甫香誤會他曾在暗中愉看她在浴缸中洗澡,不由慌了。正待分辨,驀見皇甫香突然橫肘拔劍,同時羞盆地哭聲道:「天呀,我不想活了,還是死在你眼前的好……」江天濤一見,大驚失色,飛身撲至近前,伸臂將皇甫香的玉腕握牢,同時,慌不擇言地急聲道:「我沒看到,我沒看到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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