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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陸佟五女看得一楞,心中不禁一陣狐疑,因為,現在大家誤會冰釋,又是同門師兄妹,還會有什麼秘密?

  五女都是冰雪聰明的人,繼而一想,俱都似有所悟,如今,當前之急,除了是陸麗莎莎和江玉帆的婚事外,還有什麼事比征討「駝背龍」更重要的事。

  閻霄風見華幼鶯說溜了嘴,香腮也不禁一陣熱辣發燒。

  但是,場面冷寂,陸麗莎莎低叱後又不便解釋,閻霄鳳只得強自一笑道:「是有關征討『駝背龍』的事也好,其他重大的事也好,兩三個時辰之後,女王一宣佈,大家就知道了,還是請莎莎師姊,將『駝背龍』的武功火候,以及他時下的實力,繼續講下去吧!」

  華幼鶯見她一句話立時將席問的氣氛搞得尷尬彆扭,不由倔強的嗔聲道:「『駝背龍』只不過是個糟老頭,他有什麼好講的,一雙『金剛掌』,滿身的毒暗器,論武功還不如他兒子,手下的幾個歹徒,也並非什麼扎手人物,我從來沒把他們放在心裡……」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一見華幼鶯嬌靨罩煞,目閃冷輝,說起來話也狂傲不羈,像這麼豔美如花的小姐而有這麼一付剛烈脾氣,今天碰到還是第一次。

  在他們十一凶煞的眼睛裡,五位少夫人中,朱擎珠的個性應該算是最剛烈的一個,但憑心而論,如今一比較,朱擎珠遜色多了。

  當然,這也是由於環境和嬌縱所造成的,加之她很小就失去了母愛,個性自然未免偏激!

  陸麗莎莎見華幼鶯把話說的太滿了,當著「遊俠同盟」的這麼多江湖好手,心中甚感不安,不自覺的沉聲道:「師妹,在座的……」

  話剛開口,華幼鶯已倏然站起,望著陸麗莎莎憤聲道:「怕我的脾氣壞沒人敢要我是不是?」

  說罷離席,轉身向後殿門走去。

  閻霄風一見,大驚失色,急忙站起,脫口急呼:「師妹,師妹!」

  說話之間,急忙離席向華幼鶯追去。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一看,也不由都楞了!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自覺身份有別,都是部屬,沒有任何人敢去將華幼鶯攔住!

  先是一呆的陸麗莎莎,這時急忙一定心神,極端震驚的望著江玉帆幾人,惶急的顫聲道:「快……快……快去把師妹拉回來!」

  江玉帆本待起身追去,但一聽說「拉」回來,又呆立不動了!

  陸佟五女一聽,這才急忙起身準備追去。

  但是,就在陸佟五女起身準備離席的同時,後殿門外突然傳來了閻霄鳳的惶急哭聲道:「師姊師哥不好了,師妹越房走了!」

  陸麗莎莎一聽,急忙站起,宛如焦雷轟頂,嬌軀一連幾晃,險些一頭栽在桌上。

  江玉帆看得大吃一驚,呼了聲「師姊」,急忙將陸麗莎莎扶住。

  陸佟韓朱阮五女一見陸麗莎莎險些暈倒,驚得「啊」了一聲,又折身奔了回來!

  因為,她們五人都已知道陸麗莎莎懷了身孕,萬一震動了胎氣,那還得了?

  不管她腹中的嬰兒是男是女,都是苗疆未來的君主。

  但是,陸麗莎莎一手撫著前額,一手乏力的揮動著,同時哭聲道:「快,快去追師妹回來……」

  話未說完,陸佟五女已應了一聲,轉身就往後殿門奔去!

  但是,陸麗莎莎突然又哭聲道:「不,五位賢妹請快回來,僅玉師弟一個人前去就夠了!」

  陸佟五女一聽,急忙刹住身勢,心裡也俱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陸麗莎莎又流淚滿面的望著神情遲疑的江玉帆,哭聲央求道:「師弟,別忘了,她已是恩師唯一的骨肉了!」

  江玉帆聽得悚然一驚,再不遲疑,轉身向殿外縱去。

  江玉帆一縱出後殿門,殿廊下震驚發呆的苗疆戰士,立即急忙定神,十分緊張的指了指西北房面。

  也就在這時,西北的房面上,也傳來閻霄鳳的焦急哭喊聲:「師妹請回來,師妹,師姊不是真的呵叱你……」

  江玉帆一聽,再不遲疑,一長身形,淩空而起,直向西北追去。

  飛馳縱躍中,江玉帆循聲一看,只見就這麼轉瞬之間的工夫,在前瘋狂飛馳的華幼鶯,已由一片民房房面上,飛身縱上城牆。

  閻霄鳳的輕功本來也極驚人,但這寺地由於內心惶急不停哭聲急呼,已使她的功力大打折扣。

  是以,她遠遠被拋在數十丈之後,而且,幾次在房面上險些跌個跟頭,她內心是多麼的疼愛華幼鶯,她和陸麗莎莎是多麼的苦心為恩師扶養起這塊唯一的血肉,由此也就可見一斑了。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江玉帆也發覺陸麗莎莎和閻霄鳳的錯誤,這樣的寵愛她,反而是害了她。

  想想他自己,江家數代單傳,父親娶了八個如花美眷,二十年來卻只生了他江玉帆一人。

  但是,他的父親江天濤並沒有嬌寵他,他的母親「彩虹龍女」蕭湘珍,也沒有溺愛他,當他在極幼的時候犯了過錯,他們同樣的對他呵斥責駡。

  一想到前去塞北姥姥處學武功,姥姥給他吃盡了苦頭,並沒有因為他是「九宮堡」唯一的少堡主而對他馬虎放縱。

  這一點,他必須要對陸麗莎莎和閻霄鳳倆人說清楚,否則,這樣忍容下去,不會有良好的結局。

  心念問,已馳上城牆,不覺由於持矛戰士的「嘿嘿啊啊」他才急忙定定心神向前看去。

  江玉帆舉目向城外一看,發現在前急急疾馳的華幼鶯,正向西北那片山區加速地奔去。

  而閻霄鳳卻仍在華幼鶯的身後,一面哭喊著一面惶急追趕。

  江玉帆一看這情形,心中也不禁突然焦急起來,由於他的一時想心事,居然也被拉了這麼遠。

  而最令他擔心的是,絕對不能讓華幼鶯奔進那片山區內,雖然現在是大白天,但山區內巨木參天,濃蔭蔽日,一旦進入山區再想找就不容易了。

  心念間,業已飛身縱下城牆,淩空越過護城河,盡展輕功,直向那片山區前追去。

  江玉帆的身法雖然快如風電,但由於距離過遠,待等他追至山口前,華幼鶯和閻霄鳳俱都失去了蹤影。

  馳進山口,果然濃蔭蔽日,但卻有一條經常有人行走的山道,直伸深處。

  江玉帆再不遲疑,沿著山道飛身向深處追去。

  前進二百丈,依然未見兩人的影子,江玉帆立即停下身來遊目察看。

  一看之下,目光不由一亮,只見身後縱領的斜對面,赫然有一座三問石砌的小廟,很像是中原工匠所造。

  心中一動,折身向小廟方向馳去,他認為兩人也許奔進了小廟中。

  前進二三十丈,突然傳來華幼鶯的憤怒嬌叱聲!

  江玉帆聽得精神一振,加速向小廟前馳去。

  但是,前進不足十丈,他突然又變換了輕靈身法就像風吹的柳絮般,輕飄飄的向小廟前飄去。

  因為,他決定先知道華幼鶯的脾性和意向,才能勸她回去。

  由於距離小廟漸漸近了,江玉帆的身法更加輕靈飄逸,前進中毫無一絲聲息。

  他首先聽到閻霄鳳哭聲埋怨道:「師妹,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師姊難堪,你難道不怕傷她的心嗎?」

  只聽華幼鶯哼了一聲,倔強的道:「我又不是對付她,她為什麼要傷心?」

  閻霄鳳立即驚異的道:「你是為玉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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