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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悟空」等人,也紛紛退至兩邊,避免受禮之嫌。

  但是,大家這時才驚覺到「摧毒簫」的確是苗疆的鎮國之寶,即使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也沒想到它是這麼受到野人的崇敬。

  大家根據眼前的情形看,即使野人們對他們的女王行禮,恐怕也不過如此。

  因為,所有的野人,都神情肅穆的兩手撲天口中歡呼,一連伏身三次才站起身來。

  數百野人一經站起來,立即高舉著手中長矛弓箭,又吼又叫,又蹦又跳起來,神情如狂,看來十分熱烈。

  「黑煞神」和「獨臂虎」等人,驚疑的彼此對看一眼,相互一笑道:「奶奶的,都他娘的瘋啦?還是吃飽了撐的力氣沒地方發?」

  說話問,仇蘭英和那幾個背劍少女,業已望著江玉帆和陸佟五女,興奮的道:「盟主,少夫人,他們已把我們當貴賓歡迎了,絕不會對我們攻擊或懷有敵意了。」

  「黑煞神」「獨臂虎」,「銅人判官」傻小子幾人一聽,頓寬心大放,一陣哈哈大笑,也又蹦又跳起來!

  四周野人一見,更加興奮,吼叫和蹦跳的更熱烈了。

  「鬼刀母夜叉」一見,哼了一聲,忍笑道:「俺看你們幾個才著了魔呢!」

  仇蘭英一聽,立即望著江玉帆和陸佟五女,道:「盟主,少夫人,郭堂主他們做對了,假設我們也跟他們跳,他們更尊敬我們!」

  簡玉娥一聽,望著「鬼刀母夜叉」,興奮的道:「薛大姐,我們也跟著跳吧?」

  「鬼刀母夜叉」蹙眉為難的道:「那不咱們也成了瘋子了嗎?」

  憨姑則興奮的道:「薛大姐,他們不是亂跳啊,你看,他們又擺屁股又搖手,出腿也都一樣呢!」

  「鬼刀母夜又」一聽,只得無可奈何的道:「好吧,為了受到他們的尊敬,俺也只好裝一次瘋子啦!」

  說罷,即和簡玉娥憨姑,三人也蹦跳起來!

  果然,「鬼刀母夜叉」和仇蘭英幾人一跳,那些野人各種動作和拍節,立即加快,嗥叫震天,峰谷齊鳴,簡直要瘋狂了。

  六七百人扯開喉嚨亂吼,聲勢實在驚人,令人竟有空氣稀薄,呼吸困難的感覺。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礙於身份和地位,江玉帆只是滿面含笑,向著四面的野人連連拱手,陸佟五女則高舉著一雙玉臂向著四周的野人嬌靨綻笑。

  蹦跳一陣,毫無歇停的意思,那些野人似乎真的都瘋狂了。

  江玉帆看得劍眉微一蹙,不由望著春青健美,明媚豔麗的仇蘭英,關切的低聲問:

  「仇執事,他們要跳到什麼時候才停止?」

  仇蘭英一聽,忙停止蹦跳,「格格」一笑道:「怎麼搞的,屬下也蹦起來沒完了,真的是著魔了……」

  「風雷拐」無可奈何的道:「該停止啦,大家的肚子都餓啦,早些安歇,明天還要趕山路呢!」

  說話之間,「鬼刀母夜叉」和「獨臂虎」等人也停止了蹦跳。

  仇蘭英嬌籲了一口長氣,有些嬌憨的笑著道:「好,我就請他們停止,真的,蹦一蹦,跳一跳,自己也覺得像小孩子了!」

  說罷,又望著已經要停下來的三個野人首領,咭哩哇啦的說了幾句。

  三個野人首領會意的點點頭,立即向著四周的野人,高舉起雙手,大聲吼了幾聲。

  四周歡蹦亂跳的野人一聽,立即停了下來,但是,他們依然彼此愉快的歡笑著,似乎餘興猶未全盡。

  江玉帆立即望著仇蘭英,含笑問:「仇執事,問問他們三人,我們可否過去,還是由他們派人給我們帶路?」

  仇蘭英一聽,立即把江玉帆的意思用苗語說給三個野人首領聽。

  三個野人首領聽罷,立即望著江玉帆恭謹的說了幾句話,並指了指雙手捧在一個背劍女警衛手中的「摧毒簫」。

  江玉帆等人雖不懂野人說些什麼,但根據那人的粗豪神情和態度,知道他們對「摧毒簫」很尊敬。

  只聽仇蘭英翻譯道:「盟主,他們說,『摧毒簫』就是莎莎公主的象徵,見簫如見公主本人,我們都是他們族人的貴賓,他們不但要引導我們前去宮都晉謁女王,還要請我們吃他們的晚筵大餐……」

  話未說完,「黑煞神」「獨臂虎」,以及禿子啞巴傻小子,早興奮的歡呼起來!

  傻小子「鐵羅漢」尚忍不住關切的問:「蘭姐姐,他們有沒有酒哇?」

  仇蘭英立即順口笑著道:「當然有!」

  三個野人首領看了「黑煞神」等人的高興樣子,也忍不住得意的嘿嘿笑了。

  江玉帆則向著三個野人首領一拱手,含笑道:「在下在此先謝過三位當家的了!」

  仇蘭英立即把江玉帆的話意轉達過去。

  三個野人首領愉快的笑了兩聲,立即舉手指著那片怪石雜樹處說了幾句苗語。

  江玉帆不待仇蘭英翻譯,立即舉步向前走去。

  仇蘭英趕緊暗示道:「盟主,要讓『摧毒簫』走在先頭!」

  說罷,那位捧簫的背劍女警衛,早已大步當先走去。

  當前的野人早已閃開一個缺口,江玉帆等人舉目一看,這才發現那片怪石樹林前,早巳立滿了三四百名身穿花衣的苗婦苗女。

  距離樹林前尚有七八丈遠,所有的苗婦苗女吆喝一聲,紛紛向著玉簫伏跪了下去。

  江玉帆看了,內心十分感動,越發覺得陸麗莎莎在她們族裡的地位崇高,和受到她們族人的熱烈愛戴。

  想想那夜絕峰上的一夜恩情,如山之高,如海之深,她不但留下了天朝頒賜給他們的龍鳳玉珮,而且還留下苗疆至寶「摧毒簫」供他賞玩。

  當然,陸麗莎莎並不是沒有機會將玉簫取回去,而是特的留下來給他保管幾年。

  她的目的何在,自然是要他江玉帆睹物思人,不要忘了她這個曾將少女最寶貴的獻給他的未來苗疆女王。

  由於想到了絕峰的一夜纏綿,繼而想到了那天在「仙霞宮」為他療傷起針的事,因而也使他想起了一直在愚弄他,而心裡卻最癡愛的閻霄鳳。

  當然,他也知道師妹華幼鶯嘴裡說恨他入骨,其實也只是說話而已。

  因為,這由她說是恨透了他,而仍用她的炙熟櫻唇,流著眼淚將他滲入皮下的「玄罡針」,一支一支吸吮出來可以證明。

  她,即使不愛他這個父親絕學繼承的唯一師哥,但她仍有師兄妹之情……。

  心念未完,驀聞身後的「黑煞神」,「獨臂虎」,禿子啞巴傻小子等人同時歡呼起來。

  江玉帆心中一驚,急定心神,定睛一看,原來已到了怪石雜樹林的中央。

  只見中央好大一片平坦草地,四周搭著許多低矮的皮布帳篷,草地的中央,數堆熊熊火苗的火堆上,分別烤著「嗤嗤」油響的山雉,野兔和整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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