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擒鳳屠龍 | 上頁 下頁
四〇


  江玉帆接遇一看,一條鮮紅醒目的厚厚絨巾,依然水濕,顯然是陸麗莎莎方才洗澡時剛用過的。

  再看她說的香胰,正是陸麗莎莎方才手中所提那個暗金小袋子。

  於是,拉開索口一倒,立即芳香撲鼻,一個大如鴨卵,色呈粉白色的潤滑小球,立即滾了出來。

  江玉帆啞然一笑,覺得陸麗莎莎雖然是個苗疆女子,但也有她的可愛之處。

  這時,他突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這種情調十分新鮮,刺激,而且,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無法形容這種情調,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經驗,他在心裡想,這也許是傳說中的小倆口辟氣吧?

  想到小倆口,他立即想到了陸佟五女。

  陸貞娘婚後雖然仍保持著她那份表姐的尊嚴,但對他噓寒問暖,照顧得無微不至,也從來不敢逢拗他的意思。

  佟玉清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她不但體貼入微,而且賢德淑慧,並為他們江家生了一兒一女。

  他看得出,爺爺、父親,以及八位母親,雖然對陸佟五女看來沒有任何偏心,憑心而論,還是對佟玉清偏愛幾分。

  韓筱莉和朱擎珠較任性,活潑,但她們倆人在他輪宿到她們房裡的時候,也是百依百順,唯恐不周慢怠而引起他的不快。

  阮嬡玲的芳齡最小,柔弱玲瓏,總是像只依人的小鳥那麼溫順,逗人,有很多地方反而由他江玉帆來照顧她。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覺得陸麗莎莎的對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新鮮感覺。

  心念間,他已解下佩劍,脫掉衣衫,用著陸麗莎莎的鮮紅絨巾,洗了一個清爽涼快的泉水澡。

  但是,他洗完了澡,卻仍把衣衫穿著整齊,佩上「天魔劍」,才飛身縱上岩石。

  他孥著紱巾香胰袋,先看了一眼夜空時光,才匆匆掀簾進帳。

  江玉帆掀簾一看,發現陸麗莎莎正含嗔忍笑,盤膝坐在絨毯上,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看了這情形,江玉帆神情一楞,頓時停在帳口前。

  陸麗莎莎一見,不由笑了,笑得很美,並有些抱歉的道:「方才我很不禮貌,你有沒有生氣?」

  江玉帆「噢」了一聲,含笑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

  陸麗莎莎竟毫無避諱的問:「為什麼?可是已有幾分喜歡我?」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神情一呆,望著陸麗莎莎那對含情而明亮的眸子,頓時不知如何回答!

  在這一刹那,他才發覺到,他心中的那絲感受,可能就是陸麗莎莎所說的「可是已有幾分喜歡」。

  但是,陸麗莎莎旋即道:「你不必回答我,你的眼睛已經答覆我了,現在我已經有了信心,遇到危險時,你不但不會逃避,將我的生死置之不顧,而且還會不顧一切的援救我!」

  江玉帆立即正色道:「莫說我們同仇敵愾,目標一致,就是萍水相逢,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呀?」

  陸麗莎莎很滿意的微微一笑,道:「你總是有一篇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讓人家說不過你!」

  說此一頓,伸手一拍身邊的毯子,繼續道:「過來坐,我們共研練劍的初步奠基功夫吧!」

  江玉帆順手將絨巾香胰掛在帳鉤上,立即脫靴走上絨毯上。

  但是,當他走至陸麗莎莎的面前,正待撩衣坐下的時候,卻聽陸麗莎莎,道:「你覺得衣衫整齊,身佩寶劍,適合嗎?」

  江玉帆看了看身穿粉紅寢裝的陸麗莎莎,不由得大為迷惑的道:「那……那我該怎麼樣?」

  陸麗莎莎道:「至少也應該解下佩劍,脫掉長衫!」

  江玉帆依言解下佩劍,脫掉長衫,但沒坐到陸麗莎莎手拍的地方坐,就坐在她的對面。

  陸麗莎莎並沒有堅持,但卻望著江玉帆,正色道:「你可知道研練『萬鈞鴛鴦劍』的初步奠基功夫是什麼嗎?」

  江玉帆見問,只得茫然搖頭道:「我不太清楚!」

  陸麗莎莎道:「那就是必須先習成身劍合一中的一種絕技——『銀河瀉地』。」

  江玉帆一聽,這才知道陸麗莎莎在和他共研鴛鴦劍法前,仍要先授他「銀河瀉地」的心法和秘訣。

  換句話說,陸麗莎莎根本不知道他早已具備了這種劍術中的精絕境界了。

  心念間,本能的點了點頭。

  陸麗莎莎繼續道:「學成了『銀河瀉地』,也就等於鴛鴦劍法的入門初步,只要雙方按照秘笈上的圖式演習,直到配合無問,便可前去『仙霞宮』了。」

  江玉帆不便再說什麼,只是會意的點點頭。

  陸麗莎莎繼續道:「根據你現在的功力,今夜讀過了心法和劍訣,黎明實際演練,半日功夫,即可得心應手,禦氣旋飛,殺人於十丈以外了……」

  江玉帆本待說,你看我成嗎?

  但又覺得這樣問是不智之舉,依然點了點頭。

  陸麗莎莎黛眉微微一蹙,繼續道:「不過,根據我的觀察,你所習的內功心法,雖然同為正宗,卻與我的師門心法,略有不同……」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動,只得問:「這可有辦法補救?」

  陸麗莎莎毫不遲疑道:「有,現在就給你補救,坐到我身邊來!」

  說著,她的右手再度拍了拍她身邊的位置。

  江玉帆劍眉微蹙,神情迷惑,但他仍起身走了過去,並在她的身畔坐下。

  陸麗莎莎立即正色道:「但你必須記住,在補救我們倆人心法一致時,你絕不准想入非非或心神旁騖!」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驚,他覺得陸麗莎莎的話有些離譜,學武心法,何以談得「想入非非」?

  但是,他依然會意的點了點頭。

  陸麗莎莎肅容應「好」,立即命令式的正色道:「你先仰面躺下!」

  江玉帆不解,卻依言仰面倒地絨毯上,頭部枕在鞍墊上,星目卻一瞬不瞬而又迷惑的望著陸麗莎莎。

  陸麗莎莎看也不看江玉帆,逕把她的右手和江玉帆的左手,掌心相對,緊緊的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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