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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第六章 雲奇絕技

  話未說完,陸貞娘已正色道:「現在我們先以她真是『九玄娘娘』的女弟子來假設,似乎有許多地方不能成立……」

  江玉帆立即贊同的頷首道:「不錯,首先是她極度痛恨『霞煌』真人,而又每逢談到她師父的墳墓被毀時,神情悲憤痛心疾首的情形,這絕不可能是偽裝的。」

  「風雷拐」也不由徐徐頷首,道:「不錯,卑職也在想,如果她是『仙霞宮』的人,傍晚追蹤至帳篷附近的武虎等人,不可能都不認識她,就算他們事先約定好了彼此屆時都裝作不認識,但絕不能說,殺了人,要了命,臨走還廢了武功。」

  佟玉清則凝重的道:「雖然她處處表現的坦誠可資信賴,但我們仍應注意防範,這並不是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而是我們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本就該對她提高警惕。」

  說此一頓,特別看了江玉帆和陸貞娘等人一眼,繼續凝重的問:「大家對陸麗莎莎在聽到武虎三人的談話,突然沖出帳去打斷了對方的話頭,有何看法?」

  如此一說,江玉帆幾人不由彼此看了一眼,「一塵」道人則遲疑的道:「她是在武虎說到『反正現在大權』時縱出去的,以下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陸貞娘會意的點點頭,立即正色道:「如果說她是有意的,害怕我們聽到太多有關『仙霞宮』的事,當然也不無道理,可是,說她聽出三人距離已近,為了表明自己不是『仙霞宮』的人的身份而當先縱出去,也未嘗不可,現在我們就把它列為一個疑點,繼續往下分析……。」

  佟玉清繼續凝重的道:「另一點是當玉弟弟追趕那個閻姓少女時,她對玉弟弟的安危關切,似乎有些過份,甚至在玉弟弟看看即將追及之際,突然暈厥倒地,大家對這一點又有何看法?」

  韓筱莉則遲疑的道:「這要看那座畸形深谷裡是否真的有毒瘴,最糟的是沒法子可以證實!」

  江玉帆則凝重的道:「小弟以為在這大蠻山區中,雨後瘴是有,只是不知在那一座深谷裡可以形成,不過,那座深谷中是否有毒瘴,連仇蘭英都不敢肯定,可見毒瘴隨時可遇。」

  「風雷拐」和「一塵」,同時頷首道:「盟主說的不錯,由於仇女俠的沒有把握,足證她在此建寨十多年,也不敢派人冒險一試!」

  阮嬡玲則迷惑的道:「說也奇怪,她居然三番兩次的惶急暈厥,實在說,我這一生中,還沒有一次暈厥過……」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正色道:「不,她確是惶急過度而昏迷,這也是我將她攬在懷中的原因,她之所以能蘇醒的快,完全由於她具有精純深厚的武功和內力……」

  說此一頓,特別又望著江玉帆,繼續道:「這就要看她的暈厥是擔心玉弟弟追及閻姓少女呢?還是擔心玉弟弟追進深谷中了瘴毒!」

  江玉帆被說得俊面一紅,劍眉微蹙,不由去看「風雷拐」和「一塵」。

  「風雷拐」立即正色道:「凡事由正反兩面求證,總不會偏差到那裡去,如果說陸麗莎莎姑娘是為了那位閻姓少女,當然,她就是『仙霞宮』的人,而她所希望的應該是盟主追入深谷內……」

  陸貞娘立即淡淡的問:「照劉堂主這麼說,她的暈厥還是為了你們盟主?」

  「風雷拐」毫不遲疑的頷首道:「不錯,不過,她的惶急完全是怕盟主一旦追入深谷,萬一中了瘴毒,再沒有機會手刃『霞煌』老賊為她的師父報仇……一

  話未說完,「一塵」已頷首「嗯」了一聲,接口道:「不錯,卑職也是這樣想,因為,除了盟主,再想找一位如此武功精絕,劍術驚人的搭手,談何容易?就算她能夠找到,也勢必浪費時日,對於報仇之期,還不知要拖後多少年月!」

  「風雷拐」接口繼續道:「在沒有聽到盟主和五位少夫人說出她也持有一份『萬鈞鴛鴦劍法』的秘笈前,卑職倆人的確對她諸多懷疑!」

  佟玉清立即關切的問:「現在呢?」

  「風雷拐」正色道:「現在就不同了,如果說她是『仙霞宮』九玄娘娘的女弟子,她有很多下手殺我們的機會,就以水中有毒一事來說,既然薛執事和簡執事都說煮飯的水中無毒,她大可以將計就計,讓我們大家飽餐一頓,一一毒死!」

  韓筱莉和朱擎珠聽了,也不禁頗有同感的點點頭。

  「風雷拐」則繼續道:「如果說她是有所為而來,可是她身上也有一份『萬鈞鴛鴦劍法』秘笈,而且,盟主和五位少夫人都曾親眼目睹,那本小冊子的字體,紙質,以及她翻頁時露出來的劍式,完全與盟主的相同,這應該是千真萬確的事。」

  佟玉清看了陸貞娘一眼,不由迷惑的道:「這麼說,我們應該由另一位華夫人的身上假設了?」

  「一塵一道人立即頷首道:「不錯,屬下也正是這個意思,而且,如果確如陸麗莎莎姑娘所說,那本小冊子就是她死去的師父留給她的,她的師父當然就是華天仁老前輩最先結合的一位夫人,較之『獠牙嫗』前輩尤超前了七八年或六七年!」

  佟玉清卻蹙眉遲疑的道:「不過,小妹發現陸麗莎莎摯的那本小冊子,似乎較玉弟弟的那本乾淨為新……」

  江玉帆立即解釋道:「這當然與妥善與否有密切的關係!」

  「風雷拐」則正色道:「保管良好固然對小冊子的美觀有關,但最令我們注意的應該是陸麗莎莎姑娘的師父已死,而她師父的墳墓已被挖掘的事……」

  話未說完,韓筱莉已正色頷首,道:「不錯,如果她是『九玄娘娘』尉遲春鶯的女弟子,她絕不會每當談起她師父,她便痛哭失聲,而且口口聲聲說『霞煌』真人挖了她師父的墳墓……」

  佟玉清頷首道:「當然,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她似乎不像是『仙霞宮』派來的,但是,我們回想華幼鶯,也就是化名的華馥馨,她們幾人公然前去『九宮堡』賀喜,盜走了『萬豔杯』,以及在幕阜山北山口嬉戲,進而跟蹤前去黃山惹事,都說明了她們一直在跟蹤著我們,譬如說,閻姓少女強迫孫延慶和仇蘭英為我們準備水糧和用具,我們又怎知不是武虎三人受了閻姓少女的指示而動的手腳呢?」

  「一塵」道人則遲疑的道:「如果說她們要想在食物中下毒,沿途她們有的就是機會……」

  陸貞娘立即糾正道:「不,在途中下毒會連累店家或留宿我們的百姓,而且,他們在黃山誇下海口,大蠻山區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當然要等到進入大蠻山區後才向我們下手……」

  「一塵」道人迷惑的道:「照少夫人這麼說,陸麗莎莎特別用苗疆至寶『摧毒簫』試出毒性來,豈不是前後矛盾了嗎?」

  陸貞娘正待說什麼,朱擎珠已恍然道:「小妹想起來了,方才閻姓少女,可能在暗中發現了我們殺了武虎中的一人,及發現水中有毒,所以才故意現身,企圖將我們引進那座深谷內……」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頷首道:「珠妹妹的判斷,當然也極有可能!」

  「一塵」道人接口道:「果真如少夫人所說,那陸麗莎莎阻止我們追入深谷,豈不又和她們的初衷違背了嗎?」

  這話說得不無道理,是以,佟玉清和陸貞娘都無法給予有力辯駁!

  江玉帆只得道:「現在我們姑且相信陸麗莎莎說的話是實話,而我們也相信她是由『仙霞宮』被追殺下來,她為什麼從沒有說過一句痛恨『九玄娘娘』的話呢?」

  「風雷拐」毫不遲疑的道:「這可能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九玄娘娘』是幕後主使人之故……」

  佟玉清立即追問了句道:「那麼她為什麼口口聲聲恨『霞煌』老賊入骨,而卻稱呼尉遲春鶯為『九玄』前輩呢?」

  如此一說,「風雷拐」和「一塵」倆人,彼此一楞,頓時無話可答了。

  江玉帆突然接口道:「我想這裡面有兩種原因!」

  陸貞娘問:「那兩種原因?」

  江玉帆道:「一是陸麗莎莎的師父從沒在她的面前談到過華天仁前輩和尉遲春鶯倆人,所以她不知道『九玄娘娘』就是尉遲春鶯,其次則是她只知道『霞煌』真人挖了她師父的墳墓,卻不知『霞煌』真人是受了『九玄娘娘』的主使。」

  韓筱莉卻不解的問:「說也奇怪,根據她手中的劍法秘笈,和玉弟弟的一本完全一樣,這分明是華天仁老前輩手著的嘛,為什麼她的師父卻隻字不談華天仁和尉遲春鶯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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