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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五


  馬龍驤這時已走至台口,故意舉手一指老瘟婆,沉聲問:「你是什麼東西,膽敢直呼本少爺小輩?」

  老瘟婆一聽,更是火冒三丈,厲聲說:「我是什麼東西?我是星輝宮的宮主……」

  馬龍驤未待對方說完,傲然哈哈一笑,極輕蔑的說:「星輝宮又算什麼?你的寶座就是雙手拱送給我,少爺也未必肯坐。」

  對面的花和尚一聽,猛的一拍桌面,瞪著巨目天王,厲聲說:「教主,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他不是來投效的,他是來報仇的!」

  只見巨目天王雙眉一蹙,目注馬龍驤,看了看,才「唔」了一聲說:「嗯,的確有些像,但是,天下相貌相似的太多了,這不能因他長得太像昔年的美劍客就失卻一位少年高手呀!」

  花和尚一聽,再度怒聲說:「他不但長得像,而且他也姓馬?」

  巨目天王卻不以為然的說:「普天之下,不知有多少人姓馬,不能因他姓馬,就不聘請他。」

  老瘟婆氣得一指傲然卓立的馬龍驤,切齒恨聲說:「你看他那副傲樣,他可曾將你這個一教之尊的教主看眼內?」

  巨目天王淡然一笑說:「在末加入本教前,他仍是客人,他對我傲慢,我並不在乎。」

  老瘟婆一聽,滿腹的怒火,再也無法忍耐,不由猛的一拍桌面,舉手指著巨目天王,毫不客氣的厲聲說:「巨目天王,你別盡在那裡得意的笑,姓馬的小輩殺了我們兩人之後,就輪到你了。」

  巨目天王毫不在乎的一笑說:「只要他有那份本事,不妨到我的雙龍金椅坐上一坐!」

  老瘟婆和花和尚一聽,這時才恍然大悟,他們兩人自認陰謀得授,卻恰好中了巨目天王和鄧小慧預設的圈套。

  方才馬龍驤一出場時,老瘟婆尚企圖說動巨目天王聯手對付馬龍驤,現在,既然明知了預布之局,也就悔之不及了。

  如果合星輝、日光兩宮之力,拚力廝殺,巨目天王和鄧小慧必然和馬龍驤等人一起對付他們情勢當然十分不利。

  假設,現在就趁機逃走,等於加速死神的來臨,如今,唯一之計,只有見機應付,伺機行事找機會逃命了。

  老瘟婆心念電轉,佯裝忿怒的哼了一聲,恨恨的坐在椅上。

  這時的花和尚雖覺情勢不利,但他自信他的天魔杖厲害,只要能單打獨鬥,巨目天王和鄧小慧的奸計仍難得逞!

  是以,也恨恨的哼了一聲,端坐椅上,靜以待變。

  鄧小慧一面命人在幕後取來三張圓凳給馬龍驤三人坐下,一面將嬌靨上的天蠶絲面紗取下來,取下面紗一看,這才發現面紗上果真有三根挺硬的牛毫針刺在上面,針尖已被濃縮的細絲裹住。

  鄧小慧看得面色一變,不由暗吃一驚,心想,今天的這條命,完全是馬龍驤、鄭玉容所賜給的,因為沒有馬龍驤的暗中聽到奸計,固然不知內情,但是,沒有鄭玉容的面紗,同樣的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心念及此,深情感激的看了一眼馬龍驤、鄭玉容之後,才愉快的走回自己的大椅前,肅容坐下。

  馬龍驤面對昔年殺父仇人花和尚、老瘟婆,怒火中燒,目光如炬,恨不得投效比武馬上開始,遊目細看兩宮彩棚下的武士,僅剩下,怒虎、金牛和巨蟒,以及日光宮下的海蛟和藍鯨了。

  再看兩宮的將軍席上,僅僅各餘一人,一為星輝宮的天蠍,一為日光宮剛剛下山歸來的天庚兩人了!

  馬龍驤根據眼前形勢判斷,如果驟向對方兩宮攻擊,「月華宮主」鄧小慧,一定會率眾相勸,那時,雙方必然全力相拚,相形之下,月華宮下的將軍武士,以及總督巡和大頭目們,仍有被殺傷的可能。馬龍驤有監於此,只得強撚心頭怒火,按照既定計畫行事。

  恰在這時,巨目天王已望著鄧小慧,沉聲問:「鄧宮主,有關投效比武的事,以及本教的規定和辦法,你可曾對馬少俠和兩位姑娘談過?」

  鄧小慧見問,趕緊欠身恭聲說:「回稟教主,卑職早在山下講過了。」

  巨目天王微一頷首,「嗯」了一聲說:「好,那就開始吧!」

  立在台角的胖矮中年人一聽,立即朗聲高呼:「投效較技開始!」

  高呼完畢,日光、星輝兩宮的高手,個個磨拳挽袖俱都精神一振,準備先給前來投效的三人一個下馬威。

  鄧小慧一看兩宮高手的神氣,知道他們尚不知馬龍驤三人的來歷和底細,如果知道了,恐怕早就沒有這份神氣了。

  於是,轉首望著馬龍驤陶萄鳳和鄭玉容三人,含笑問:「請問三位,哪一位先出場?」

  出場順序早已安排好了,先由鄭玉容出場挑戰。

  如此一問,鄭玉容首先起身,抱拳躬身回答說:「小女子願先出場向貴教三宮高手請教。」

  鄧小慧立即謙和的一肅手,關切的說:「本教三宮高手,個個身手不凡,俱都有獨門功夫,鄭姑娘討教時,千萬大意不得!」

  如此一說,日光、星輝兩宮下的高手,更神氣了,只有老瘟婆與花和尚兩人,表面鎮定,內心焦急各自在心中打主意。

  鄭玉容說了聲「多謝宮主提示」,身形一轉,一個箭步縱向中央平臺,身手平庸,並無驚人之處。

  日星兩宮的高手一見,不少人冷冷的笑了,只有老瘟婆、花和尚沒笑,他們兩人知道,這是「驕兵」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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