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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


  蕭寡婦內心的高興,是無法形容的,但是,馬龍驤的內心,也是同樣的高興異常,暗自歡喜。因為,他沒想到事情進展的竟是這麼順利,當然,他也知道蕭寡婦狡黠多智,他必須還要想法防止她再行離去。

  是以,他飛身離開蕭寡婦的小樓後,迅即馳出白駒壇,直向正東的玉虎壇馳去。

  玉虎壇的東門警衛森嚴,燈火燭天,但是,西寨門上,卻紗燈數盞,警衛二三,兩相比較,有如天壤之別。

  馬龍驤來至大寨牆外,一長身形,騰空而起,飄然飛上牆頭,遊目一看,僅大寨門樓下,有幾個人影站在那裡。

  舉目一看寨內,只見正北松林間,有幾處宅院的燈光亮著。於是,再不遲疑,縱下寨牆,直向松林前馳去。

  前進間,發現幾座宅院中,以最後的一座較為富麗廣大,因而斷定,那座宅第必是玉虎壇壇主祝仁全的無疑。

  到達廣大宅院前,僅懸有四盞紗燈的門樓下,有兩名佩刀的壯漢站在那裡,其他地方及宅院門樓上,似乎沒有設置暗椿。

  馬龍驤雖然急切想見到玉虎壇的祝壇主,但他卻不願別人知道他前來,是以,仍由暗處縱上房面。

  遊目一看,只見後宅的長閣上,街有人影活動。

  馬龍驤沿著屋脊和樹影,極快的到達了長閣的對面。

  舉目一看,只見祝仁全正和一個中年婦人相對品茗,兩個小婢分立在左右,看來,中年婦人可能是祝仁全的夫人。

  馬龍驤有心等中年婦人離去,又怕時間等得大久,陶萄鳳在外等得心急,於是心中一動,立即在房面上撿起一顆米大礫砂。緊接著,暗凝神功,力透五指,以「柔」勁揚腕彈出。

  只見那粒礫砂,看似慢,實則疾,並且毫無聲息的直向祝仁全胸前射去——

  礫砂不偏不斜的射中了祝仁全的前胸,但是,由於馬龍驤的用勁恰到好處,若非祝仁全功力不俗,還真不易察覺。

  只見祝仁全神色一驚,面色立變,急忙低頭一看,立即在亮緞錦袍的下擺上,找到了那顆礫砂。

  祝仁全一見礫砂,虎目冷電一閃,一個箭步縱出閣外,只見他,目光炯炯,抱拳當胸,低沉的問:「何方朋友,夜蒞本壇,務請出來一見!」

  說話之間,長閣內的中年婦人和小婢,早已機警的躲進內室去。

  馬龍驤含笑由陰影內站出來,拱揖笑著說:「在下馬龍驤,夤夜造訪,幸勿見怪!」

  祝仁全見是馬龍驤,先是一楞,接著謙和的笑著說:「原來是馬少莊主,快請閣內待茶!」

  馬龍驤再度拱手笑著說:「閣內恐擾尊夫人吧?」

  祝仁全久曆江湖,世故極深,自然明白馬龍驤的意思,是以笑著說:「賤內小婢,俱是心腹,並無不便之處!」

  馬龍驤立即贊同的說:「如此在下打擾了!」

  了字出口,衫袖微拂,身形宛如「天馬行空」,直飛長閣雕欄內。

  祝仁全看得心中一驚,急忙肅手說「請」。

  馬龍驤也不謙遜,頷首為禮,逕自走了進去。

  祝仁全閱歷淵博,見馬龍驤深夜返回,必有重大事體,是以,也下命小婢奉茶,立即關切的問:「少莊主有何教言?」

  馬龍膿立即謙和的說:「有件關於敞莊的私事,必須稟告玉面師伯……」

  話未說完,祝仁全已直覺的說:「少莊主可是要老朽夤夜引見?」

  馬龍驤急忙搖手說:「不必了,謹請祝壇主賜素箋一紙就可了。」

  祝仁全一聽,立即肅手一指左側一間室門,說:「少莊主請隨老朽來!」

  於是,兩人進入左側內室,竟是一間書房,桌上檯燈明亮,文房四寶俱全,祝仁全肅手一指書桌,說:「少莊主請,老朽去取個封套來。」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當然,馬龍驤知道祝仁全有意退出去,以示不窺內容之意,因而也不謙遜,就在椅上坐了下來,取筆飽墨,在一張素箋上,將蕭寡婦的行蹤以及希望玉面婆婆給以職務,以控制其行動的意思寫出來。

  剛剛寫好,祝仁全也拿著一個封套走了進來。

  馬龍驤含笑接過封套,立即揮筆寫上呈送字樣。並將素箋疊好,放入封套內。

  於是,含笑交給祝仁全,並謙和的說:「煩請祝壇主,明日面呈貴教聖母。」

  祝仁全雙手接過,同時鄭重的說:「少莊主放心,明天絕早,老朽一定面呈我家聖母。」

  說罷,順手在一個白磁瓶內,取出一些火漆,當著馬龍驤的面塗在封套兩端的封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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