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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只見陶萄鳳頷首說:「我確有這種感覺,不過,我只擔心他不再喜歡我了,又怕他還念著驪山的嚴霜梅!」

  長發水裡侯正色說:「哦!這點你不必擔心,嚴霜梅已和沈清水訂過了婚,馬龍驤決不會再娶她為妻,倒是你……」

  說此一頓,突然又住口不說了。

  陶萄鳳一聽,不由嬌嗔的說:「乾爹,你今天是怎麼了?總是要說不說的。」

  長發水裡侯想了想,「哦」了一聲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非嫁給馬龍驤不可?」

  陶萄鳳一聽,立即正色道:「當然啦!我自小和他一起長大,他一直以大哥護我,不讓別人欺負我,什麼事都依著我,我也覺得和他在一起最安全……」

  長發水裡侯又是一陣遲疑,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馬龍驤這些年在一起,有時也外出遊歷,譬如在外宿店啦!野外露營啦……」

  話未說完,陶萄鳳的嬌靨已經紅了,同時,嗔聲撒嬌說:「乾爹,您今天是怎麼了?盡問些令人難以啟口的話!」

  長發水裡侯一聽,立即正色沉聲道:「乾爹說的都是正經話,你不要害羞不開口嘛!就是你們兩人的感情……有時衝動啦……有時高興啦……」

  話未說完,陶萄鳳已羞紅了嬌靨,跺著小蠻靴,撒嬌嗔聲說:「乾爹真是的,我們兩人都還小嘛……」

  豈知長發水裡侯卻有些生氣的說:「正因為你們年輕不懂事,我才問!」

  陶萄鳳見長發水裡侯生氣了,才正色委屈的說:「乾爹,鳳兒雖然任性淘氣,但如何照顧自己,如何潔身如玉總還知道,怎會和他做出不可告人之事呢!」

  長發水裡侯立即捋須頷首,「唔」了一聲。

  陶萄鳳繼續說:「況且,龍哥哥他……」

  說此一頓,突然住口下說了。

  長發水裡侯立即催促道:「他怎麼樣了?」

  陶萄鳳不好意思一笑說:「他根本就不敢碰我,連我的手都沒敢摸過……」

  長發水裡侯驚異的「哦」了一聲說:「真有這回事?」

  陶萄鳳委屈的說:「乾爹,您不信去問龍哥哥嘛!上次在天王莊門前,我見他安然回來,一時喜極,撲在他身上,他都不敢碰我一下。」

  長發水裡侯贊許的說:「這孩子倒是個正人君子。」

  豈知,陶萄鳳卻嬌哼了一聲,嗔聲說:「我才不喜歡他這種君子風度呢,我反而認為他變了心呢!」

  長發水裡侯噢了一聲說:「要是馬龍驤真的變心了呢?」

  陶萄鳳毫不遲疑的說:「那我就去當尼姑。」

  長發水裡侯說:「要是他死了呢?」

  陶萄鳳毅然說:「那我也不想活了。」

  馬龍驤聽得心頭猛然一震,再看長發水裡侯,也神情黯然的在那裡楞了。

  所幸陶萄鳳說到傷心處,潸然淚下,沒有看到長發水裡侯的慘然表情。

  馬龍驤聽了陶萄鳳的話,心中也黯然感動,他無心再聽下去,飄身縱落院中,默默的向前寺走去。

  他一面前進一面回想著陶萄鳳和長發水裡侯的問話。

  他根據他們最初的談話來判斷,必定是陶萄鳳擔心鄭玉容和他在水裡相擁,而將來如何安排的事。

  陶萄鳳在感覺上,仍覺得他馬龍驤不是馬騰雲甚或懷疑馬騰雲已變了心。

  當然,馬龍驤對長發水裡侯為什麼那麼鄭重的問陶萄鳳與馬騰雲究竟到了什麼程度的感情,他是無法會意的。

  因為,這是長發水裡侯與大頭鬼見愁前來古佛寺的途中,遇到天南糊塗丐三人談起這件事決定的。

  在長發水裡侯的心意中,根據各種因素和條件分析,陶萄鳳都可以名正言順的嫁給馬龍驤。

  其一第一個問題是鄭玉容的問題,因為在蓮花洞主和大頭鬼見愁的決意中,鄭玉容已是馬龍驤未來的妻子。

  這其中的難題,當然是牽涉到正室偏室的問題,如果為了救陶萄鳳而叫鄭玉容受委屈,在情在理都說不過去。

  有監於此,三人才決意讓長發水裡侯去問一問陶萄鳳,有沒有和以前的馬騰雲發生婚前結合關係。

  假如陶萄鳳依然是潔身處子,大家再重行商議,如果和馬騰雲發生了婚前苟合的關係,那就一切免談,也就無須再如此煞費苦心了。

  因此,任何事情都好商議,只有新婚之夜的「金玉盟」不能馬虎,所以必須事先弄清楚。

  馬龍驤對這些事,哪裡知道,他一面前進,一面回想方才陶萄鳳與長發水裡侯的對話。

  但是,他得到的結論,只是馬騰雲以前對陶萄鳳百依百順,愛護備至,雖然自小一起長大,卻連陶萄鳳的手都沒握過。

  心念之間,信步前進,不覺已到了一座雅院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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