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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馬龍驤一見,心中又喜又急,喜的是這麼快就到了高升棧,急的是不知甘八老賊是否還在店中,心念之間,已和陶萄鳳來至店前。

  陶萄鳳飛身下馬,一面將韁繩掛在鞍頭上,一面低聲說:「雲哥哥,你堵住門口,由我進去捉他!」說話之間,伸臂就去推店門。

  馬龍驤一看,飛身下馬,這時才發覺陶萄鳳是個性情爽快,做事積極的少女。

  陶萄鳳伸臂推了一下店門,竟然沒有推開,再用力一推,裡面竟傳出「瘦皮猴」劉二柱子的愉快聲音:「來了來了,請等一等!」

  馬龍驤一聽是二柱子的聲音,自然放心不少,他在焦急的心事中,也有一件事是擔心甘八會向二柱子下毒手的。

  心念間,在一陣「吱吱喳喳」的響聲中,店門啟開了,開門的果然是劉二柱子。

  瘦皮猴一見陶萄鳳和馬龍驤,立即興奮的躬身招呼說:「少莊主早,陶姑娘早!」

  馬龍驤親切的一頷首,尚未發話,陶萄鳳已威嚴的問:「二柱子,甘八呢?」說話之間,閃身走進店內。

  瘦皮猴被問得一楞,接著又恍然大悟的說:「您問的是甘八爺呀……」

  話末說完,陶萄鳳已叱聲說:「少廢話,他現在哪兒?」

  瘦皮猴似乎看出苗頭不對,不由慌急的說:「他又走啦!」

  陶萄鳳一聽,不由剔眉怒聲說:「你怎麼讓他走了呢?」說話之間,舉起纖手就向二柱子的面頰摑去。

  就在她舉手尚未下落的同時,人影一閃,馬龍驤已將陶萄鳳的玉臂拉住,同時,沉聲說:「他怎能攔得住甘八不讓他走呢?」

  說話之間,二柱子早已跑到數步以外,馬龍驤也將陶萄鳳的玉臂鬆開了。

  陶萄鳳嬌靨一紅,卻含著羞笑嗔聲說:「我就知道你會護著他!」

  馬龍驤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正待說什麼,王老頭已由帳房內聞聲奔出來。

  王老頭一見馬龍驤和陶萄鳳,立即笑著說:「原來是陶姑娘和馬少爺……」

  話末說完,一旁愁眉苦臉的瘦皮猴,已委屈的說:「陶姑娘聽說甘八爺走了,就打我!」

  王老頭聽得一楞,鬧不清這是怎麼回事情。

  馬龍驤不願外間知道太多有關馬老莊主的事情,是以,急忙含笑解釋說:「沒有別的事情,鳳妹妹見了二柱子就要逗逗他!」

  王老頭一聽,立即恍然大悟的笑了,同時,向著馬龍驤一拱手,笑著說:「馬少爺,您給我的那顆仙丹還真靈……」

  馬龍驤無心和王老頭扯別的,是以,哈哈一笑說:「小意思,小意思……」

  說著急忙一整臉色說:「甘總管和刁帳房方才來過,是不是?」

  王老頭一聽,立即頷首說:「甘八爺來過了,刁先生沒有看到!」

  馬龍釀立即關切的問:「甘總管來說什麼了沒有?」

  王老頭搖搖頭說:「甘八爺沒有說什麼,他先付了少爺您的店錢,接著就向二柱子要少爺您脫下來的舊衫……」

  馬龍驤聽得心中一驚,不由望著二柱子,急聲問:「二柱子,你給他了沒有?」

  瘦皮猴愁眉苦臉的說:「我剛剛在院子裡洗那件黃衫,他問了幾句話後就走了。」

  馬龍驤再度關切的問:「他問了些什麼?」

  瘦皮猴搖搖頭說:「沒有再問什麼,他僅將黃衫由水盆裡撈起來,看了一眼後下擺的血漬,他便走了……」

  馬龍驤一聽,才知道他的黃衫前後擺上果然有血漬,想必是扶坐馬騰雲時不慎染上的。

  心念未畢,一旁的陶萄鳳已不解的問:「雲哥哥,你為什麼要穿黃衫?」

  馬龍驤故意正色說:「我若是不改穿黃衫離開古佛寺,前天晚上死在落雁峰下的,恐怕不是那位黑衫少年,而是我了!」

  說罷,突然又望著王老頭,關切的問:「王掌櫃,我家甘總管走了多久了?」

  王老頭轉首看了一眼東天高高升起的朝陽,說:「已經半個時辰了!」

  陶萄鳳立即關切的問:「你看他是不是去了正南?」

  王掌櫃迷惑的搖搖頭說:「沒有,我看他下了坡階,沿街向北走去了!」

  陶萄鳳一聽,嬌哼一聲忿忿的說:「這個老狐狸是出了名的鬼靈精,你以為他向西,他偏是向東,走,雲哥哥,我們向南追!」話聲甫落,柳大娘已由店門外,氣急敗壞的奔過來。

  馬龍驤一見柳大娘的慌張神色,再加上沒看到蕭寡婦跟來,心中一驚,頓感不妙,首先脫口急聲問:「蕭二嫂呢?」

  也就在馬龍驤問話的同時,柳大娘已慌張的急聲說:「不好了,馬少爺,蕭管家不見了呀!」

  陶萄鳳一聽,急迎數步,關切的問:「她是什麼時候跑的?」

  柳大娘額角已經滲出了汗水,氣喘吁吁的說:「進入東關大街,行人很多,我在前面走,她在後面跟,待我轉進上坡地的巷口時,回頭一看……」

  陶萄鳳立即不高興的接口說:「她就不見了是不是?」

  柳大娘又氣又懊惱的說:「是呀,誰知道她會跑呢?」

  馬龍驤覺得蕭寡婦是由他帶出來的,必須仍由他帶回去活祭,是以,急聲說:「蕭寡婦一定是前去大散關找甘八和刁帳房兩人去了,鳳妹,你乘馬沿著官道追,我由城外徒步越野找。」找字出口,騰身上房,身形一閃,頓時不見。

  陶萄鳳一見馬龍驤走了,也急忙向王老頭道聲「打擾」,即和柳大娘,也匆匆走出店來。

  兩匹快馬,俱在山坡上自由自在的啃著青草。

  陶萄鳳一面急步向座馬跟前走去,一面埋怨說:「大娘,你一向作事機警,怎的這一次也糊塗起來了呢?」

  柳大娘一面拉住青馬一面下安的說:「任怎麼我也沒想到她會跑呀!路上她還和我有說有笑呢!」

  陶萄鳳一面解鞍頭上的韁一面嗔聲說:「你沒看到她一直被雲哥哥扣著手腕嗎?」

  柳大娘懊惱的說:「我還以為蕭寡婦的輕功不濟,馬少爺帶著她走哩!」

  陶萄鳳嬌哼一聲,索性說:「告訴你,蕭寡婦和甘八刁帳房,三個人都是今天準備拉到馬老莊主的陰宅前活祭的呀!」柳大娘一聽「活祭」,脫口一聲輕啊,頓時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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