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_冷雨香魂_憶文

一〇一

　　第二十五章學成下山

　　已經醒來但仍蜷臥的宮紫雲，立被驚得睜開眼睛，發覺自己酥胸暴露，玉峰裸呈，羞得急忙將淩壯志掀開的棉被搶了過來，迅即掩在身上，同時，紼紅嬌靨，佯怒嗔聲問：「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

　　說話之間，發現淩壯志面色蒼白，額角滲汗，目光驚急地望著他前胸，知道淩壯志不是取鬧，因而急忙坐起，正色問：「有什麼不對嗎，弟弟？」

　　淩壯志一定神，舉手一指宮紫雲的酥胸，驚惶地說：「人皮秘笈……」

　　宮紫雲黛眉一蹙，心知有異，緩緩推開棉被，低頭一看，也驚得花容失色，脫口一聲輕啊。

　　只見酥胸上的點點朱砂小字，大部退去，僅餘下一些淡黃色的小點和模糊不清的字跡。

　　宮紫雲這一驚非同小可，不由也呆了，久久才抬起頭來，惶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淩壯志也正在惶急驚異，因而僅茫然不解地搖搖頭。

　　兩人瞪大了眼睛，彼此驚惶地互望著，久久不發一語，最後宮紫雲訥訥自語，緩聲問著自己：「莫非與守宮痣是同一個道理？」

　　說著，急忙將左肩上的衣服退下來，露出雪白如凝脂的肩頭。

　　淩壯志不知何意，定睛一看，只見宮紫雲肩頭下方，赫然刺著一隻飛鳳，但飛鳳的顏色已極淡了，因而，不解地問：「姊姊，這是什麼意思？」

　　宮紫雲似乎已找出人皮秘笈退化的原因，這時見問，粉面不由一紅，但仍不安地回答說：「這些事你不知道？」

　　淩壯志一聽，立即正色說：「不知道才問嘛！」

　　宮紫雲黯然一歎，感慨地說：「這真是天意，萬幸昨夜你已將劍訣記下來，否則，你我兩人真要痛悔終生了，我想這是母親也絕沒想到的事。」

　　淩壯志似乎想起什麼，急忙說：「姊姊，我們快去稟告師母吧」

　　宮紫雲嬌靨一紅，瞠聲說：「羞都要羞死了，還好意思見母親？」

　　說著，急忙整理衣裙。

　　淩壯志一聽，頓時大悟，俊面也不禁紅了，但他仍忍不住問：「這件事總不能永遠瞞著師母呀？」

　　宮紫雲立即不高興地說：「要去你自己去說。」

　　淩壯志不由一愣，繼而一想，覺得自己更不便開口，只有以後再說了。

　　自此，淩壯志和宮紫雲就在綠穀崖下的洞府中住下來，共同勤練烏衣狂生傲視武林的身劍合一。

　　兩人恩愛情深，彼此相敬如賓，課餘下峰打獵，無事便在山中散步，總是形影雙雙，片刻不離，每隔三五日，兩人必去澄心殿請安一次，並請問一些三位師太雲遊在外的情形。

　　飛花女俠不說下山，兩人自是不敢再問，但在幸福快樂的情境中，兩人卻無時不想著早日手刃烏鶴的事。

　　他們每隔一些時日，必會請庵中下山的尼姑，至小鎮店中，關照店夥，善飼馬匹。

　　人在快樂中，往往不知光陰之快，不知不覺中已兩個半月了。

　　淩壯志，由於讀了劍魔禦劍百里的心法，雖然禦劍毫無進境，但「身劍合一」卻已練至得心應手的純青境界。

　　宮紫雲在愛夫悉心指導下，也進境奇速，她不但學會了太虛九劍，同時對身劍合一，也能淩空下擊，平射數丈，只是在威勢上，沒有淩壯志驚人。

　　兩個半月的美滿生活，宮紫雲顯得更豐滿，更成熟了，完全變成了一個高雅脫俗，秀美絕倫的少婦。

　　這天，風和日麗，晴空萬里，綠谷松林茂然，奇花爭妍，淩壯志神采飛揚地挽著宮紫雲的玉手正在盛開的花樹間漫步。

　　就在這時，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逕由淩霄庵方向傳來。

　　兩人停身止步，只見東南松竹間，一道黃影，疾如流星，正向這面馳來。

　　淩壯志凝目一看，不由脫口說：「姊姊，是慧安。」

　　宮紫雲心中一動，肯定地說：「一定是母親命他來喚我們了。」

　　淩壯志根據慧安慌急的神情，斷定必有重要的事情，因為急聲說：「我們迎過去吧！」

　　說罷，兩人即展輕功，並肩向前迎去。

　　這時，慧安已經看到迎來的宮紫雲和淩壯志，早在七八丈外已停住身形，一俟兩人到達，立即恭聲說：「庵主請兩位師叔即刻前去澄心殿。」

　　淩壯志首先迫不及待地問：「可是三位師太回來了？」

　　慧安恭聲回答說：「隨了塵師太去中原的明慧師叔回來了。」

　　宮紫雲知道必是帶來了惡道烏鶴髮動各大門派，聯盟對付淩弟弟的消息，因而急聲說：「我們快去吧。」

　　說著，兩人在前，慧安跟後，直向淩霄庵馳去。

　　三人來至庵後，同時一長身形飛身躍牆而入。

　　進入牆內，繞過數座糧食庫房，沿著下斜通道，急急向第三座大殿走去。

　　到達澄心殿外，兩人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衫，慧安早已走進殿門。

　　兩人肅謹地走進澄心殿，第一眼便看到風塵滿身的明慧大師端坐在檀床前的黃綾高墩上。

　　飛花女俠盤膝床上，正焦急地望著殿外。

　　明慧大師一見淩壯志和宮紫雲，即由高墩上禮貌地站起來。

　　淩壯志和宮紫雲首先向飛花女俠請過安，接著向明慧大師寒喧。

　　飛花女俠一俟三人簡略地喧寒完畢，即對淩壯志和宮紫雲說：「你兩人也坐下來吧。」

　　淩壯志、宮紫雲兩人恭聲應是，即退至另一端的兩個高墩前坐下。

　　飛花女俠一俟兩人坐好，立即黯然一歎，說：「了塵師太特派明慧大師回庵報訊，你張師母和小娟同時失蹤了。」

　　淩壯志和宮紫雲兩人心中同時一震，不由脫口問：「為了什麼？」

　　飛花女俠黯然搖搖頭說：「江湖機詐，詭譎萬變，往往令你難以始料，現在請明慧大師將經過情形，及中原武林近日的巨大變化，告訴你兩人吧！」

　　說罷霜眉微蹙，立即合上雙目。

　　淩壯志、宮紫雲，立即將焦急詢問的目光，轉向明慧大師風塵猶存的臉上，靜待她的解說。

　　明慧大師以平靜的聲音說：「貧尼隨了塵師大下山後，沿靈邱，奔曲揚，經新河，走曆城，直達徐州，然後去蘇、浙、豫、皖。

　　沿途或明或暗，宣露淩小俠的師承及葉大俠被謀害的事實經過，並駁證淩小俠絕不是江湖上傳說的那種寡情薄意，始亂終棄的年輕人。

　　在下山之初，沿途酒樓茶肆中，已開始論談淩小俠在本庵怒殺三惡判和掌斃凶僧圓亮等人的事，當時師太斷定這些消息，必是由悟非惡尼的弟子和麻衣教的徒眾傳出山區。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