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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他的雙目一亮,一個意念閃電掠過他的心頭,他的雙目像兩柄利刃般,盯視在葉小娟微微凸現的酥胸上。

  葉小娟芳心狂跳,粉面紼紅,身形本能地退後半步,不由羞急問:「你……」

  話未說完,白影一閃,淩壯志出手如電,戟指點了她的黑憩穴。

  事出突然,距離又近,淩壯志出手又快,心情惶急的葉小娟,只覺雙目一黑,嚶嚀一聲,嬌軀翻旋倒向地上。

  淩壯志略一遲疑,就在葉小娟倒向地面的同時,疾伸雙臂,攬腰托起,折身奔進室內,即將小娟仰面放在床上。

  這時,他心跳如雷,汗下如雨,呼吸已感到有些窒息,由於心情過度的激動,只覺兩腿酸軟微抖,一顆心緊張的已提到了腔口。

  現在,他要解開小娟的胸衣,察看她的胸前是否有恩師說的那個暗記——那個關係著整個武林浩劫的暗記,也是害慘了恩師一生的暗記。

  同時,他也知道,這事實在太冒險了,他這樣作,不但關係著葉小娟一生的清白幸福,也關係著他自己終生的道德聲譽。

  假設葉小娟就是娟娟,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假設葉小娟不是娟娟,那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但是,除了察看葉小娟胸前是否有恩師說的暗記外,他覺得再沒有其他上策可循了。

  淩壯志惶恐、焦急,手足無措的立在床前,低頭望著長髮素衣,微合雙目,瞌然沉睡的葉小娟。

  他的目光,一直盯視著小娟項間領口密排的兩個鈕扣上,同時他兩袖不停的揩拭著滿額滿臉簌簌滾下的汗水,他的兩隻衫袖,已濕的如同水洗了。

  這的確是一個艱钜的問題,想到嚴重的後果,令他遲遲不敢動手……

  他反覆想著那一連的事實:

  雙十年華……

  一十九年……

  一本秘笈……

  乳名小娟……

  這些事實不可能全是巧合,至於恩師所說他的妻子已因難產死去,這其中也許另有隱衷。

  心念至此,他毅然伸出劇烈顫抖的右手,去解小娟領口上的第一個鈕扣!

  但,當他的拇指兩指,剛剛觸及第一個小鈕扣時,他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再度拭了拭手上臉上的汗水,仰面望著室頂,他雙唇啟動,神色虔誠,似是在向過往的神明祈禱。

  一陣祈禱,心情似是平靜了不少,想到恩師的悲慘遭遇,為了早些告慰恩師在天之靈,他很快的將小娟的外衣襟把解開了。

  一段凝脂般的雪白玉頸,立時展露出來,絲絲淡雅似蘭的幽香,發自小娟藕色的緊身小衣上,直撲他的鼻孔。

  緊緊裡在貼胸小衣內的兩座渾圓玉乳,顯得躍躍欲出,兩點圓小的乳峰,極明顯的凸出在衣布上。

  淩壯志一見,心情再度慌張起來,但他仍毅然去解緊身小衣上的襟扣……

  他知道功成失敗,就此一舉了。

  襟扣極快的解開了,兩隻渾圓高聳的玉乳,赫然彈了出來——

  淩壯志心頭猛然一震,嚇得脫口一聲低呼,急用顫抖的兩手去撫。

  一撫之下,雙乳溫柔軟酥,極富彈性,他驚的兩手似是摸到了兩塊熱鐵,急忙又鬆開了。

  低頭一看,渾身猛然一戰,面色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張口結舌,完全呆了。

  惶恐、紛亂、悔恨、不安,一齊湧上他的心頭……

  因為,葉小娟的酥胸上,膚如凝脂,潔似溫玉,沒有一絲一點瑕疵,更談不上有師父說的無數朱砂字跡了。

  他知道又作錯了一件大事,這次較之與秦香苓不知嚴重到超過多少倍。

  他記得清清楚楚,據恩師說,即使娟娟百年身死,她胸上的那些朱砂小字仍不會褪去。

  他低頭望著葉小娟的酥胸,兩座高聳的玉乳,兩片淡褐色的醉人乳峰,他不由焦急萬分,惶恐無地的呐呐問著自己:「天那,怎麼辦?……」

  現在,他的身體已不再抖了,但,豆大的汗珠,卻像暴雨般的流下來,他立在一個絕世風華的睡美人前,而他的心情卻如同立身在前有食人猛虎,後有萬丈深淵的峰巔上……

  驀然——

  一陣極速的衣袂破風聲,隱約傳來。

  淩壯志大吃一驚,面色立變,他斷定是中年美婦黛鳳張雲霞回來了。

  心驚之下,急忙用手去扣小娟的緊身衣扣,但,不知怎的,無論如何也扣不上了,那兩座渾圓高聳的玉乳,似是比前大了許多。

  心中愈慌急,事情愈不順利,掩住左邊的玉乳,右邊的卻赫然又跳出來,他心中不停的呼怪,他不知道葉小娟是怎麼扣上的……

  那陣衣袂破風聲,愈來愈近了,淩壯志的心也愈來愈慌亂,在這等情況下,他滲滿汗水的手,也不聽指揮了。

  他有心解開小娟的穴道,讓她自己扣,但又怕她醒來會大吵大叫,那時事情反而愈弄愈糟。

  如果等中年美婦張雲霞回來向她解說原因,他想就是將自己的心剖出來,她也不會相信了。

  那陣衣袂破風聲,已登上峰崖,正向屋前馳來。

  淩壯志在此絕境下,只有暫時離開,等待日後再解釋了。

  心念已定,急忙拉過一張薄被,匆匆為小娟蓋好,急步奔至後窗,拉開窗門,飄身縱出窗外。

  這時,天色已現曙光,但峰上的雲霧,似乎更濃了。

  淩壯志反手扣好後窗,直向正西馳去。

  急馳十數丈,驀然傳來中年美婦的呼喚聲:「小娟,小娟,那個穿白衫的少年呢?」

  淩壯志不放心穴道被制的小娟,同時他也急於要知道中年美婦發現小娟後的情形,因而,急忙停下身形,閃身隱在一株大樹後。

  就在他隱身樹後的同時,十數丈外的西屋內,突然響起一聲尖銳驚呼。

  淩壯志斷定張雲霞已發現了袒胸倒在床上的葉小娟,因而,心中一陣慚愧,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又是一聲清脆嬌呼傳來。

  淩壯志急忙將頭抬起,他斷定葉小娟的穴道被解開了,他雙目註定松竹間的西屋脊影,兩耳運功凝神靜聽……

  他要聽聽葉小娟向她的母親說些什麼,他把全副心神,都集中在她們母女的對話上……

  他聽到中年美婦張雲霞,焦急而忿怒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穿白衫的小子呢?」

  葉小娟只是嚶嚶泣啜,委屈得似是無法答話了。

  又聽中年美婦張雲霞恨聲說:「看他文質彬彬,像個知書達禮的人,想不到竟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狂徒,我再遲回一步,那還了得……」

  淩壯志聽了,不停地暗自搖頭,他不能怪中年美婦如此說法,任何人看了那情形都會如此想。

  驀聞葉小娟委屈地低聲哭著說:「看他忽然神情激動,面色大變,他這樣做,也許有什麼隱衷……」

  中年美婦張雲霞突然一聲厲叱:「閉嘴,事到如今,你還為他辯護,難道被他作賤後,你才相信他是一個衣冠禽獸嗎?」

  淩壯志一聽,頓時大怒,幾乎忍不住飛身撲回去,同她們說個清楚。

  繼而一想,在此情況下,雖有百口也難說得明白,因而,心中那股怒火,只得強制忍下去了。

  驀然,一聲微泛怒意的沉哼響自身後。

  淩壯志一驚非同小可,脫口一聲大喝,轉身取扇,閃電點出,直向身後一丈處的一道修長人影刺去。

  同時凝目細看,發現那人竟是個面貌慈祥,鶴髮童顏,身穿紫道袍的老道人,因而,他點出的劍勢,不覺一慢。

  紫袍道人見淩壯志以扇當劍,身法快如奔電,不由面色立變,尤其出手劍勢,正是他昔年敗在烏衣狂生劍下的仙人指路,因而愈加暗暗心駭。

  於是,趁對方劍勢一緩之際,大袖一拂,飄然閃開了,同時,驚異地大聲問:「你是劍魔的什麼人?」

  話聲未落,十數丈外已傳來中年美婦的忿怒喝聲:「貫一道長,不要放走了那小畜牲。」

  淩壯志知道中年美婦和葉小娟追來了,心中一急,再度大喝一聲:「什麼劍魔劍聖,再不閃開,可不要怨在下無禮了。」

  大喝聲中,疾演「佛入地獄」,幻起一片金華毫光,猛向貫一道長擊去。

  貫一道長深知這招劍法厲害,如出手還擊,勢必被對方剌中,如飄身閃開,少年即趁機逸去,因而顯得進退兩難。

  淩壯志無心戀戰,旨在逼退貫一道長,這時見對方出手遲疑,於是身形一旋,橫飄五丈,直向正西電掣馳去。

  正飛馳中,驀聞身後傳來中年美婦的埋怨聲:「道長為何放他逃走了?」

  一聲低沉嘆息,貫一道長黯然說:「莫說貧道一人,即使合我們三人之力,恐怕也難將他困在天都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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