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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北絕」哈哈狂笑打斷他的話音,道:「小老兒,你想要後悔了嗎?老實告訴你,我跟在你的背後已經三天.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他話到這裡,轉對倪有慶道:「娃兒,你的智慧和心思,委實超人一等,正如你所料想,西門龍因自恃天魔神君的絕學天下無故,有紫煞護身,大意輕敵之下,硬實挨了小老兒一記『七煞陰磷掌』,若非他的內力高強,早就橫屍當場,只怪小老兒一時昏了頭,自以為被人家震開五六尺算是栽在對方手裡,返身就走,你看惜哉不惜哉?」

  他說到此處,看了不老翁一眼,複又接下去道:「其實,那魔崽子只憑一口真氣護住心靈,真氣一泄非栽倒當場不可,因此才讓小老兒輕而易舉的離開冷魂穀,當時他的本意也極盼老兒盡速離去,不然他就現了原形,果是老兒身形消失的刹那,那魔患子也栽身倒了下去!」

  最後這些話雖然向倪有慶說,其實他是在說給不老翁聽的。

  不老翁靜靜聽完,目射奇光道:「死酸丁,你這些句句是真的?」

  北絕瞪眼道:「我幾時說過假話?」

  倪有慶陡地插口道:「大老哥,現在你可完全明白我那二句『輸得不冤枉』和『輸待冤枉已極』的話了吧,再也不能認為它有矛盾之處吧!」

  不老翁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了,現在你可以提出那三個問題來啦!」

  倪有慶目光一轉,笑道:「我要問的三個問題,本來已經想好了,可是現在又改變了一個題目,這個題目曾涉到許多小問題,不知可否提出,若你不同意,我就照原來想好的那三個問題提出來.不用更改也可以!」

  不老翁心想倪有慶又不知要玩啥花槍,但話已說在前頭,就是十個問題他也願意答覆,所以不加思索地道:「老弟你有啥問題盡可提出,若我所知,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給你滿意就是,什麼問題你說吧?」

  倪有慶道:「那我這廂先謝謝大老哥了,第一,前次在王屋山千秋穀以孩童似的語音,驚退野皇宮的人,是不是你大老哥?」

  不老翁點首道:「不錯!」

  倪有慶漠然道:「那你為何要改變口音?」

  不老翁笑道:「當時我因邇經該處,適逢其會,為了不以給人猜出我的來歷,故而服下變音丸改變話聲,以免被人窺出。」

  倪有慶低哦一聲,道:「原來如此!」

  不老翁道:「第二個問題呢?」

  倪有慶笑道:「你跟野皇帝有何仇恨,不然他怎麼想暗算你?」

  不老翁鎖眉道:「仇恨倒沒有,這個問題到現在我仍然想不出他為什麼要暗算我!」

  「北絕」萬年青倏地哈哈大笑道;「小老兒,你真是想得太天真,以野皇帝西門豹那種野心勃勃,兇殘嗜殺成性的魔頭,難道要有什麼仇恨才會暗算於人嗎?」

  不老翁壽眉一軒,瞪視「北絕」哼聲道:「那你北絕死酸丁認為他憑什麼因由想擠掉我?」

  「北絕」萬年青哈哈笑道:「只要他認為有妨礙他獨霸武樸野心的人,他就不惜任何代價的要把那人除掉!」

  不老翁不服氣地道:「他若想除掉我盡可在酒肴中做手腳了,為何把我引到西施舌穀去嘗試我的看家本領之毒物?」

  「北絕」伸手取出懸在腰間的那只白摺扇,展開扇了二扇,朗笑道。

  「我說你老兄活得愈老愈天真,你的著家本領是弄毒,他若在酒菜中動了手腳,能瞞過你這弄毒的老兒嗎?」

  不老翁抗聲道:「那麼區區『西施舌毒汁』就想難倒我嗎?」

  「北絕」瞪罵道:「老毒物,你越老越糊塗起來,西施舌汁是天下三大歹毒之一,沾身即死,若非你已絛成『七絕陰煞』護身,任你老毒物有十個身軀,也早就變成一灘黑水了,還能活到今天嗎?」

  他話此,微微一頓,複又接下道:「再者,西門豹者魔崽斯時如果知你已練成『七絕陰煞』護體,他也不會傻到把你引誘到西施爺去,說不定會有更利害的計謀,讓你不知不覺地八股,糊裡糊塗地送掉老命,你老毒物可記得『笑裡藏刀』這句諺語否?」

  這些話說得不老翁面紅耳熟.無語可對。

  旁的倪有慶不忍看不老翁的窘態,忙不迭地插口道:「萬老前輩,西施舌汁是什麼東西?它真的使人沾身即死嗎?」

  「北絕」笑說道:「西施舌是一種至毒無比的蛇名,它產在浙東深山幽谷之地,它通體細小,顏色呈白,若被咬上,任你功力再高也挨不上半個時辰就變成一堆白骨,此畜牲性靈無比,不知西門豹由何弄來幾條西施舌,抽出它的毒腺,加以配製成汁,灑散在冷魂穀一處狹小的谷中,如錯踏此穀,除非練有對抗毒汁功力的人,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以後你若進入冷魂穀可得小心呀!」

  這一席話,聽得場蔔眾人凜駭萬分,只有不老翁一人毫無表情地緊鎖眉頭。

  倪有慶驚震之下,漠然問道:「西施舌汁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標幟,可以看得出來?」

  「北絕」搖頭道:「本來是有,但經西門豹加以配製之後,已經無色無臭更不能聞,令人防不勝防!」

  倪有慶失望地道:「如果他把西施舌汁移到進入野皇宮必經之路,我們豈不無法進入魔窯了?」

  北絕拍伯倪有慶的肩頭,道:「用不著你如此擔心,量他老魔頭還不敢這麼做!」

  倪有慶訝然道:「為什麼?」

  「北絕」道:「除非他們不想出野皇宮一步!」

  倪有慶大惑不解地問道:「難道他們沒有抗拒西施舌汁的解藥?」

  「北絕」道:「要從何處弄那麼多的解藥?」

  不老翁突然道:「死酸丁,你該收嘴了,如再說下去我這位老弟可就要失去鬥志啦,來,來,老弟別聽他的,我敢保證西門豹老猴ㄦ再傻也不會混蛋到把自己皇宮內之人的生命當兒戲,現在你把第三個問題說出來聽—聽!」

  倪有慶眨一眨眼睛,好半晌才道:「老哥你怎曉得我們三人有難,而適時現身相救?」

  不者翁神秘地一笑,指著綠衣人道:「是你母親『怡翠仙子』邀我前往的!」

  倪有慶渾然脫口道:「我母親?」

  全身一顫,不由自主地退三步,向綠衣人望去。

  這時,綠農人剛好也轉過身來,慈和地道:「孩子,你感到驚異嗎?」

  這恍如慈母呼喊愛子的語音,頓使倪有慶再次一顫,血液加速迴圈起來。

  現在,倪有慶始窺綠衣人的面貌,正如白欺霜所說,眼前這位綠衣美婦面貌果與自己生得相似,他幾乎想沖上前去抱著從未睹過的親生慈母痛哭一陣,訴盡他半年來思念慈母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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