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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


  竹簍使者和藹地道:「是的,孩子,這一劍的賞賜,使我永遠戴上這一頂竹簍……」

  說著,慢慢的揭起罩在頭上的竹簍……

  倪有慶和我不愁同時噫一聲,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半步一一竹簍使者的廬山真面目已經呈現在他二人之前,好端端的面龐,斜橫著一條細長的劍痕,掩蓋了他昔日英俊的面孔,令人望而生歎!這時,倪有慶對於家母「怡翠仙子」的遭遇起了一絲悲憫,而對其父『癡劍,開始動搖。

  他楞了半晌,激動地道:「只聽—面之詞,尚不能憑信,這事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待我把真相查明,若如閣下所說的話,我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竹簍使者淡淡說道:「孩子,只要你能把真相查明就好,我不願你還我什麼公道!」倪有慶惑然不解地道:「什麼,你被家父毀了一生而不恨他?」

  竹簍使者幽幽地道:「這是我的命運,我不恨令尊,我恨的是……」

  倪有慶訝然道:「你不恨家父,那麼你恨誰?」

  竹簍使者激厲道:『恨那厚顏無恥,設計陷害的賤人『蝶蕊夫人』西門珠!」

  倪有慶心裡一動,道:「我有幾個問題不太明白,你能否明告在下?」

  「那幾個問題?」

  「家父跟那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半點也沒有!」

  「沒有?」

  「我敢保證!」

  「養我長大成人而在『萬隆山莊』葬身火誨的那位我心目小的母親,她是誰?」

  「柳成雙!」

  「她跟家父有何關係?」

  「沒有!」

  「沒有?她不是家父的二號妻妾?」

  「誰說的?」

  「蝶蕊夫人!」

  「別聽她的讒言!」

  「她自稱是家父的三號妻妾!」

  「真不要臉的淫婦,沒這回事,孩子,相信我!」

  「柳成雙既然與倪一家沒有淵源,她為何將我視同親生之兒,把我養大,她為的是什麼?」

  「她是今母『怡翠仙子』的舊友,我們曾救了她一家人的生命,為了報恩,她不顧一切的非議,而把你撫養起來!」

  「她對我恩重如山,我定要替她報仇!」

  「理所當然!」

  「家母既然沒死沒做錯,怎麼不敢回莊向家父解釋誤會?」

  「令尊巳當面向她斷絕一切關係,她那有面目回去!」

  倪有慶低「哦」一聲,堅毅地說道:「此事如果屬實,我當竭力促使他倆破鏡重圓!」

  竹簍使者點點頭道:「為人之子,應當如此!」

  「現在我該走了!」

  「到什麼地方?「野人山『冷魔穀』!」

  「去幹什麼?」

  「找那淫婦,先替義母報仇!」

  「現在還不能去!」

  「什麼原因?』「太危險!」

  「我不怕,刀山火海我也要闖進去手刃那淫婦!」

  「你一個人還不夠力量!」

  「沒關係,走一步算一步!」

  「那是枉然!」

  倪有慶笑道:「未必見得!」

  轉身向洞外走去。

  「且慢!」

  倪有慶不期然地停步,轉過來道:「還有事嗎?」

  竹簍使者道:「你真的要去?」

  倪有慶冷然道:「你認為我不敢?」

  竹簍使者道:「那我陪你走一趟!」火煞我不愁也接口道:「老夫也陪你走一趟!」

  倪有慶拱手道:「謝謝二位,我一人前往就夠啦,不用二位操心!」

  火煞我不愁道:「那怎麼成,令尊曾托老夫代為照顧你,你若有何差錯,叫我向你令尊如何交待,再者,聽說令尊業已陷身野皇宮,我們此去可以見機行事,看能否把令尊救出來!」

  倪有慶感動地道:「承蒙老人家如此關懷和義舉,晚輩先在此謝過!」

  於是,三人連袂向野人山冷魂穀趕去。

  野人山位於西南邊棰,縱穀河流,削直岩石,井然有序,高山深谷,處處皆是。

  諺云云南的氣候是「四季如春」,但野人山的深處有一深遽的峽谷,卻不儘然,這奇特的峽谷,江湖上稱它為「冷魂穀」。

  穀的盡頭,別有一番天地,一座富麗堂皇的偉稱,珠簾翠扇,曲檻回欄,雕龍刻鳳,極為豪華,不亞於當今的皇宮,這座富麗的屋宇就是昔年野皇帝的行宮一一「野皇宮!」

  倪有慶等三人趕到「冷魂谷」正直酉時,他們略一打量地勢之後,正待向谷内投入的當兒一一一道清晰入耳的阻止聲,倏地傳來道:「且慢!」

  三人齊為一震,不自主地同時刹住身形,環目一掃,穀空寢寂,那來喝阻聲!就在三人驚楞之際,清晰的語音,又起:「三位快退,遲則恐來不及!」

  只聞其身不見人影,倪有慶首先沉不住氣,朗聲道:「何方高人出聲告警,怎不現身—晤?」

  那清晰的語音,急促地道:「你們已經危在旦夕還不知,真是……

  倪有慶實在想不出示警之人的用意,再次楊聲道:「危由何來?」

  清晰的語音,迫不及待地催道:「現在不用問什麼原因,你們盡速離開就是!」

  語音未了,驀見一縷粉紅色的淡霧沖天而起,霎時弛漫滿穀朝著他們立足之處伸延而來。

  火煞我不愁臉色驟變,顫聲道:「啊!瘴氣,快,快退出此穀!」

  身形——拔,率先向谷外掠去,倪有慶和竹簍使者突聞「瘴氣」二字,心頭猛震,隨在火煞的身後急彈而出。

  三人一路疾掠,約出「冷魂穀」五十裡外,始告刹住身形。

  火煞心有餘悸地回頭望了一望,道:「若不是那人傳語告警,我們已經完了!」

  倪有慶侗熱不解道:「瘴氣到底是啥玩意,很利害嗎?前輩為何那麼緊張?」

  火煞我不愁正色道:「瘴氣就是一種至毒的天然毒氣,它因谷地的濕熱所滋長,我昔年差點就把生命毀在瘴氣裡面,如今想起來餘悸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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