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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第四天的中午時分,倪有慶已經抵達嵩山,嵩山是五嶽之一,山勢雄偉,峭岩嶙峋,怪石崢蠑.層巒疊嶂。

  嵩山三闕是指太室,少室,開母三石闕而言,名聞天下的少林寺,巍然峙立在少室峰,宏偉的廣宇,令人望而生出肅穆之感。

  倪有慶來到少室峰半腰,斜攢裡嫁出一位黃袍增人,打訊道:「阿彌陀佛!請問施主大名?欲上少林寺有何貴事?」

  倪有慶打量了黃袍僧人一眼,揖手道:「在下倪有慶,有事求見貴掌門人。」

  黃袍僧人低「哦」一聲,肅容道:「原來是倪有慶施主,小僧冒讀之處萬請海涵,由這裡上去就有寺中之人接待,小僧職責在身,恕不能帶路,請!」

  「謝謝大師。」

  身形~晃,直向山頂掠去,這—段非常順利.沒有人出來攔阻,眨眼間,他已出現在少林寺大門之前,大門口有二僧人看守,倪有慶未待僧人開口,揖手一禮,說道:「在下倪有慶,有事求見貴掌門人,煩請……」

  一陣宏亮的佛號,由寺內傳出,接著,少林掌門人了風禪師含笑地迎了上來,道:「者衲早巳接到倪施主駕臨敞寺的消息,想不到競這麼快就趕來,待慢之處…-」

  倪有慶忙迭地道:「那裡,那裡,倒是在下以前冒犯之舉,實在歉疚……」

  了風禪師揮揮手,豪放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小施主再提這些做甚?」

  二人來到一間潔淨的靜室,剛剛坐定,倪有慶蹙不住滿頭疑雲,首先啟口道:「掌門大師,貴寺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丁風禪師幽幽一歎。道:「誰說沒有,但這事情顯得非常離奇,令人疑竇萬分。」

  倪有慶訝然道:「到底發生什麼離奇事兒,使掌門人大師感到疑惑不解?」

  了風禪師緩緩地合上雙眼,用回憶的口吻道:「事情是這樣,昨晚三更未到,太玄教主冥府至尊親率教中高手三十余人侵犯敝寺,老衲自得上官施主的奔告之後,早就準備與來敵周旋到底,冥府至尊聲言如果不服從『拘魂令』的指揮,就要血洗少林寺,老衲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堂堂一個名門正派豈能懾服在邪鷹外道的淫威之下,雙方談未三句便動起手來,就在雙方剛剛動手之際,驀見一條綠色人影在動手之人的周圍一轉而沒,所有動手相搏諸人,恍如若魔似地木立場中,杲楞的直著二眼,動也不動,原來是穴道受制。

  冥府至尊目睹此景,臉色陡變,突然一道朗錚錚的語驚,從四面八方的傳來,道:『野皇帝』有令:「請太玄教眾人即速離開少林寺,不得違誤!」

  冥府至尊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揮手解開他的教中弟子,一聲不響地撤離敞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者衲一時疑念頓生:第一;這條綠色人影是男是女?用什麼身法封制相搏之人的穴道,老衲不但沒窺清楚,連那位冥府至尊都無法瞧出,普天之下,誰具有此等罕絕的玄功?第二:太玄教此次傾巢而出,目的是要消滅六人門派,怎麼聽了那朗錚錚的傳話,便不戰而退,到底為何原因?還有那位野皇帝是不是昔年五奇盛會跌落萬丈絕壑的西門豹?他與太玄教有何淵源?怎的連冥府至尊這等人物都肯聽他的話?」

  倪有慶靜靜的所完之後,慨然道:「掌門大師,你這幾個疑問,我都能夠給你回答。」

  了風禪師壽眉一展,神目倏睜,道:「當真?」

  倪有慶點頭道:「第一點,那條人影是個女的,她可能跟我有點關係,但現在尚不能完全確定,她就是南海一派『南海仙姑』傳人……」

  了風禪師搖首打岔道:「不會,不會,南海仙姑坐化之前從未收過徒弟,那會冒出她的傳人?」

  倪有慶道:「可是事實俱在,太玄教開壇那天,跟在玄魔女身後那位白裙曳地,手抱七弦琴的少女就是南海一派的門人,她親口對我承認了!」

  了風禪師喃嘯自語般地道:「這就奇了?」

  倪有慶又繼續接下道:「第二點,野皇帝正是昔年五寄盛會的西門豹,他因禍得福,盡得『天魔神君』絕學,以此絕學為餌,驅使太玄教群魔供他指使,據『七絕先生』說:冥府至尊只是一個傀儡,真正幕後主持人是野皇帝本人。」

  了風禪師修眉一蹙,低歎道:「自古以來,『名利』這二字不知埋沒了多少英雄豪傑,唉!看來江湖上又要多事了。」

  倪有慶突然問道:「掌門大師,野和尚與蓬發怪人他們一行人沒有來到貴寺?」

  了風禪師道:「太玄教眾人撤走之後,他們剛好趕到……」

  倪有慶迫不及待地打斷彈師的話,急聲道:「怎麼沒有看見他們?還有那位上官建明呢?」

  了風禪師道:「他們已經離開敝寺。」

  倪有慶驚訝道:「離開?他們上那兒去!」

  「追蹤太玄教諸人而去!」

  「什麼,追蹤太玄教背後去幹啥?」「他們本來要等小施主駕臨之後才作決定,可是那位白衣姑娘卻提議乘勢直搗太玄教總壇,給他們來個措手不及!」

  「啊!」

  倪有慶霍然站身而起,揖手為禮道:「打擾禪師清修,在下就此告辭!」

  了風禪師愕然道:「小施主匆匆而來沒有半個時辰就要走,欲上何處?」

  倪有慶道:「我要隨後趕上他們!」轉身朝室外走去。

  了風禪師低宣一聲:「阿彌陀佛,小施主前途保重。」

  倪有慶的身影已杳。

  倪有慶下了少林寺一路向呂梁山趕去,他心系蓬發怪人一行人的安危,晝夜兼程趕了—天一夜,仍然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憑我現在的功力加上『驚鴻一瞥』輕功絕學,竟會趕不上他們?難道發生什麼意外之事不成?」

  經過「北絕」導入三分之一內力的倪有慶,前後一天之差,已判若兩人,內力修為已增加一甲子,輕輕一掠就是幾丈,毋怪他會生出疑念。

  心念甫動,抬頭起處,一條大河阻住去路,他—時心急抄著近路,想不到竟有河流橫阻,身形一刹,放眼白浪濤濤的河水,心念一轉,暗忖道:「這條河流,寬不下五十丈,何不借此—試現在的功力進展到什麼程度?」

  真氣一提,「三轉九梯步」應念而出,身形隨念拔起一他的身形在空中一變,疾向河心掠去,身子快將及涉水面刹那,倏地騰空再起;一次一一二次一一三次一二一聲銳嘯過去,業已掠到對岸,回顧白浪翻滾的河水,不自覺的吸了一口長氣,暗自慶倖道:虧我一時想出這個方法,否則.橫河無舟渡,豈不望河興歎?」

  日落西山,穿過一片樹林,前面是個市鎮,幾天來的賓士,他有點餓了。

  「來安客店」四個大字高懸大街上,倪有慶不自覺地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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