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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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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西門鴻雙手一垂,長劍撐地,淒笑一聲道:「閣下是我使劍以來,首次遇到的勁敵,本令主早巳發誓,若能逃過我這—招『龍飛鳳』的人,我絕不再出手進擊,今天暫時饒你一命,下次就要取你的六陽之首!」 倪有慶臉色泛白,緊咬下唇,沒有開口,顯然他沒有傷在劍下卻受到極重的內傷,兩目暴射冷寒的光芒,視著西門鴻。 突然,嬌滴滴的語音,道:「鴻弟,你發瘋了嗎?那小子是我們的心腹之敵,不乘機把他除掉,要留他當後患不成?」 西門鴻長劍入鞘,抗聲道:「姊姊,小弟話已出口,這點恕難遵命!」 說罷,返身向武當山下走去!木陽道長驀然沉聲道:「西門施主回來!」 西門鴻轉身冷冷道:「掌門人是不是也想接我—劍?」 木陽道長道,「施主的絕技貧道已經見過,你我之間的公案暫時留著以後解決,現在貧道有個疑問,請施主據實回答。」 西門鴻不耐其煩地道:「三清弟子那來這麼多嚕嗉,有什疑問快說!」 木陽道長道:「施主背上之劍是從何處得來的?」 西門鴻冷漠地道:「什麼地方得來的你管得了嗎?」 木陽道長正色道:「為了十一年前,一段武林公案,貧道不得不問!」 西門鴻反問道:「你曉得這柄劍的來歷嗎?」 木陽道長點首道:「它叫做『訂情劍』,對不對?」 西門鴻冷然道:「不錯!」 「訂情劍」三個字,恍如—把利刃插進倪有慶的心窩,本來他已受仿不輕,血氣翻騰,靠著一口真氣把翻騰的血液壓住,聽到「訂情劍」他全身一顫,真氣一瀉,「哇」的一聲,噴出一道血箭,身子搖搖欲墜。 驀地,一聲:「慶哥,你怎麼啦。」 由殿掠山二條纖小人影,把倪有慶扶住,讓他坐在地上調息,這二條人影就是白欺霜和藍家鳳。 木陽道長側頭瞥了倪有慶一眼,壽眉一軒,道:「如此說,十一年前,邙山化血穀暗算『癡劍』倪布賢之事,西門施土不會不知道了吧!」 西門鴻剔眉道;「掌門人說話放明白些,什麼暗算『癡劍』之事,本令主一概不知!」 木陽道長一愕,道:「那你『訂情劍』由何而來?這是『癡劍』隨身之物呀!」 西門鴻毫無表情地道:「這是爺爺『野皇帝』送給我的,你不服氣找我爺爺去問,本令主失陪了。」 轉身就走,突然,有人一聲大喝,道:「西門鴻,你給老夫站住!」這是蓮池五老老大的聲音。 西門鴻頭也不回地停足道:「老匹夫,你也想接我一劍試試!」 蓮池老大朝蓬發怪人道:「啟稟小主人,他是昔年暗害令祖的元兇之孫,請問小主人要如何處治他?」 蓬發怪人長歎一聲,道:「罪首不禍及他的後人,放他走吧!我要找的是主凶和謀策之人而已。」 蓮池五老的老大,揮手道:「西門鴻,我們小主人不留難你,回去告訴你那罪魁祖父『野皇帝』,叫他趕快準備後事,你滾吧!」 西門鴻猛地旋身過來,冷哂道:「準備後事的是你們,並不是爺爺他老人家,什麼事沖著本令主也一樣,你劃下道來,我一定奉陪!」 蓮池五老齊由鼻孔中發出一聲重哼,其意似是,你還不…… 軟轎內,嬌滴滴的語音,道:「鴻弟,你敢違抗爺爺的命令,還不即速回宮,這裡由姊姊來對付就夠!」 這時候,倪有慶調啟、了一陣,傷勢已經妤了一半,緩緩站起身,冷叱道:「西門鴻,你把『訂情劍』留下再走!」 西門鴻一句話也不講,轉身向山下掠去,倪有慶冷笑一聲:「往那裡走!」 投身而起,砍待追去,蓬發怪人橫身攔阻,道:「老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由他去吧,以後總有取回的機會,何必急在一時呢!」 倪有慶拱手道:「老哥別來無恙,小弟這廂有禮。」 轉身走到四寶軟轎之前,四個抬嬌少女橫身而出,嬌叱道:「你想幹什麼?」 倪有慶激起一股怒意本待發作,當他目及四女中的春梅秋菊二女之時,心裡一軟,冷冷道:「沒有你們的事,閃開!」 話音一變,沉聲道:「淫婦你給我滾出來,在下有話問你!」 敢情他還在氣憤『蝶蕊夫人』在恐怖神仙府的禁宮,對他與白欺霜所說的那些堪難入耳的淫穢之語,所以才不擇口地喊她一聲「淫婦」。 軟轎內,冷冰冰的嬌口叱道:「小子,你口頭再不放乾淨點,本座可要撕你的嘴巴倪有慶檄然冷笑道:「妖婦,你再不滾出來,在下也要挑破你這頂轎坎了!」 倪有慶話音甫落,忽覺背後一道勁風擊來,同時聞道:「小子,你敢侮辱我們副教主,該死!」 未見倪有慶如何的出手,但聞一聲慘嗥,一顆人頭沖天而起,拋上半空,接著噴起一股血箭,一條無頭的身軀,僕屍當場,那位向他暗擊的傢伙,業已報銷啦。 他所露的這一手,簡直不敢令人置信,從拔劍到殺人到收劍入鞘,這都是一氣呵成,在場眾人沒有一個看清如何出手的,實在瞧得人人變色而凜。 蓮發怪人哈哈笑道:「倪老弟,士別三日,真是刮目相看,你這一手已經練到劍術的最高化境,小兄實在望塵莫及啦!」 倪有慶回頭望著蓬發怪人,微笑道:「那裡,那裡,老哥哥太謬獎小弟了,我這微技怎能和者哥哥那招『九缺蓮花劍劍紅』相比擬!」 野和尚嘻嘻笑道:「小娃兒,你太自謙了,據野和尚看起來,現在你二位的身手,已經難分軒輊,各不遜色哩!」 倪有慶迭忙道:「這是您老人家故意抬高我的身價,我這難登文雅的小技,豈能與老哥哥相提並論,你老人快別跟我開玩笑啦!」 陡地,軟轎內傳出冷冰冰的語音,道:「你們捧來捧去,捧完了沒有?」 野和尚艾嘻嘻道:「我說小娃ㄦ,人家轎內女菩薩已經等著全身發瘁了,你還不去向她招呼一下!」 倪有慶也沉聲道:「妖婦,你吼啥,到底滾不滾出來!」 轎內「蝶蕊夫人」似是動了真怒,陰森森地道:「賽壇主聽令:速以北極絕學擊斃這小子,不准留情!」 「遵命!」 應聲中,北極分壇壇主越眾而出,逼向倪有慶走來,倪有慶瞥了他一眼,冷曬道:「我真替閣下可惜,堂堂一個『北極玄冰宮主』不做,卻千里迢迢跑到中原來供人驅使,當起人家的走狗,要是換了我,早就橫劍自刎,還敢現身此地!」 「北極分壇壇主」賽洛加,死板板的面孔,緊抽一下,冷森森道:「娃兒利舌,饒你不得,看招!」 五指箕張,指尖透出絲絲自氣,朝倪有慶罩來。 倪有慶知道這是一種陰毒的功夫,不敢分神大意,「嗆」的一聲,拔出,「碧血浮光劍」,劍腕一沉一振,劃一道孤形的劍幕,運起全身功力,直向賽洛加五指削去。 賽洛加不閃不避,原式不變。五指暴長寸許,疾向劍身抓去,倪有慶心神一駭,右手一縮,由削改挑,向上掠,對方好像洞悉他的招路,由抓改切,原式一變,直向倪有慶右腕切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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