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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倪有慶聽得有些動容,又道:「令師準備什麼時候找玄魔女報仇?」

  上官建明鄭重其事的道:「家師說玄魔女已經練成十三成『無形九玄陰煞』不怕任何歹毒的利器和功力,除非能夠找出她的『死穴』所在,否則不能傷她分毫。

  倪有慶訝然道:「什麼叫『死穴』?」上官建明道:「『死穴』就是『氣』大凡一個武功已臻化境之人,無論是先天或後天的神功,如果練到外物不傷其身的地步,都有一處脆弱不堪一擊的地方,這致命處大部份都練在極穩秘又安全的地方,就是『金剛不壞』之體亦不能例外。」

  倪有慶現在始悉事態的嚴重和扎手,心想:莫怪「冥府至尊」對她敬畏三分,口卻說道:「令師是否已找出玄魔女的死穴之處?」

  上官建明搖頭嘆息道:「小兄前後三次潛入『恐怖神仙府』暗窺玄魔女練功情況,可是一無所獲!」

  倪有慶沉思半晌,問道:「死穴之處,有什麼徵兆沒有?」

  上官建明搖頭苦笑道:「半點也沒有,若有什麼徵兆,家師早就下山報仇了,何須等到現在!」

  倪有慶不死心又問道:難道除了死穴之外,可就沒有別的地方來對付她?」

  上官建明毅然答道:「沒有!」

  日已西墜,三人仍在山區,深山找不到宿頭,倪有慶提議在岩洞裡歇一晚,明天再趕路,白欺霜心系六大門派的安危反對一宿,爭論結果,上官建明給她的正義之感所動,自願跑趟嵩山少林寺,因此,決定歇一歇,調息一陣,然後兼夜上路。

  三人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進食,找來幾支山味,起了—堆火,烤熟充饑,歇息中,倪有慶突然想起一件事,笑對上官建明問道:「上官兄,小弟在恐怖神仙府看你身在半空中一翻,只見一道劍光直向注死娘娘射去卻沒有見到你的身影,這一式是不是劍術中最高化境『以氣馭劍』,人稱『六合一氣』之劍術?」

  上官建明點頭道:「正是!」

  旋卻問道:「難道老弟還沒練到這等地步?」

  倪有慶面一熱,訕訕道:「小弟愚笨,一個月餘隻練『碧虹劍訣』前四招,最後二招尚未練成,這六招的威力都在最後這二招,可惜小弟未得其髓,以致跎蹉了這支寶劍……」

  上官建明安慰道:「老弟,劍術一道與別的武功迥然不同,它不能一瞬間就能學成,必須按部就班而上,先以意,氣、力、內三合。

  與眼,劍、步、外三合,貫串一氣,慢慢磨練,而從對敵經驗中體會出來,今後只要多假時日,老弟一定會有驚人的收穫不用洩氣。」

  倪有慶感激地道:上官兄這一指正,小弟茅塞頓開!」

  他說到這裡,忽地停止,頓了一頓,像是想起什麼的問道:「上官兄,你以練到身劍合一的地步,玄魔女用什麼方法奪去你手中之劍?而我沒有看你動過身子。怎麼那支短劍又神不知鬼不覺回到你的手中?」

  上官建明幽幽歎了一口氣,道:『玄魔女已經不懼任何殺傷,奪我之劍那是必然道理,她用的是什麼方法,連我也不曉得。」

  於今『天龍』劍又回到我手中之事,說出來簡直令人難以相信,當時,我見一道綠影閃了一閃,手中被人無聲無息地塞進一物,原來是『天龍』劍同時聽到—道細小語音要我趕快帶你二位離開那地方……」

  未待上官建明說完,倪有慶便打岔道:「方今有誰具如此能耐把玄魔女手中之物無聲息的奪去,那道綠影的人生成何樣,上官兄看清楚否?」

  上官建明感慨地道:「小兄只看到一條綠影而巳,到底生成何樣,我也不曉得,不過,從他的語音聽起來好像是個女的。」

  默在一旁的自欺霜,突然說道:「我巳知道她是誰?」

  上官建明和倪有慶同時一愕,倪有慶訝然道:「霜妹,她是誰?」

  白欺霜神秘地笑了一笑,緩緩吐出五個字道:「是我的恩師!」

  倪有慶驚叫道:「什麼?是妳的恩師?」

  「嗯!」

  倪有慶迷惑不解地問道:「霜妹,你恩師如何稱呼?」

  「我不知道呀!」

  「真的?」

  「你不相信嗎?慶哥。」

  「那麼你卻稱她什麼?』「思師要我喊她阿姨或姑姑都可以。」

  「哦……」

  這下子弄得倪有慶滿頭玄霧,連上官建明電墜入五里霧中。

  空中寂寂,再也沒人開口。

  夜.四外沉悶得很,白欺霜霍然開口道:「慶哥,妳母親現居何處?」

  這話正好問到他傷心處,他由童顏老者口中略悉知自己的身世和家裡的慘變,白欺霜突然問此,他心坎一震,冷冷道:「我沒有母親!」

  上官建明聞言一楞,白欺霜驚噫道:「什麼?」

  倪有慶補充道:「我的母親已經死了!」

  自欺霜駭然道:「已經死了幾年?」

  倪有慶心裡—悲,緩緩道:「連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

  人之悲,莫過於不知生身之母,一想到母親棄他不顧而別,倪有慶不禁悲從中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倪有慶摘下兩滴熱淚,激動地道:「家母從小就投在我身旁,所以我的腦海中對她的印象毫無,她到底是生是死?我—概不知!」

  白欺霜對於倪有慶的遭遇,心底裡起了同情,道:「你母親為何棄你而去,令尊都沒有向你提過?」

  倪有慶聳聳肩背表示無奈地道:「家父連見我一面都不願意了,還會向我提過這些!」

  白欺霜漠然不解地望著倪有慶,道:「令尊已經陷身魔窟了,怎能再見你呢?」

  倪有慶道:「我是說,在未陷身之前!」

  白欺霜低嗯—聲,安慰道:「也許令尊他有不願見你的苦衷!」

  倪有慶毫無表情地道:「父子之間還有什麼不能相見的苦衷!」

  「白欺霜給倪有慶頂得無言可答,低頭不語。

  倪有慶心念一動,問道:「霜妹,你為什麼突然問起小兄的身世起來?」

  白欺霜慢慢抬起粉頸,二泓秋水似的明眸,從倪有慶身上緩緩的移向他的臉上,櫻桃似的小口微綻,幽幽道:「小妹曾經見過貌似慶大哥的女人,所以才動問起來,小妹實在……」

  倪有慶急聲打斷白欺霜的話,道:「極像我?那女人是誰?」

  白欺霜欲言又止,倪有慶迫不及待地道:「霜妹怎麼啦,那女人是誰?」

  自欺霜神秘的笑了一笑,搖頭道;「她是誰,在未遇到你知道你身世之前,小妹怎會知道此事,以後若再要遇上定要向她問個清楚!」

  他口中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暗笑道:「到底你還是心裡念想親生之母。」

  倪有慶觀顏辨色知道白欺霜定有所悉,只不過要耍刁不願說而以,他從來就有一個異人的性格,不願強人所難,雖然明知白欺霜在耍刁,但卻不願強求於人,當下長歎一聲,說道:「算了吧,霜妹,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反正天下之大,面貌相似的人多的是,而且我對生母的印象,一點也沒有,不提也罷!」

  白欺霜心知一個人生下來就沒有見過母親的人,對於生母的成見一定很深,多說也無用,所以她抱著倪有慶改變對他母親成見之心,說道:「慶哥,你別這樣,也許令堂,她有不得不棄你他去的原因,那有天下父母不愛子女的道理!」

  倪有慶揮手道:「霜妹,算了,你的心意我曉得,現在我已長這麼大,父母不愛我都無所謂,但,對於家母棄我而別的原因,為人之子的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於今,我已經歇夠了。」

  話到此處,轉身對上官建明抱拳,道:「有勞上官兄辛苦一趟。」

  上官建明還禮道:「老弟快別這樣,這是我輩份內的事,不用吩咐小兄也應該去做!」

  他們決定,上官建明往少林寺;白欺霜沖往武當山清虛宮,倪有慶則跑一道華山通知華山速作準備,然後趕往武當山接應。

  三人將路線分配完畢,正待整裝發出之際,突然聽到左首荒山中,傳來一陣打情罵俏聲!」

  倪有慶一提真氣,正待撲過去,但上官建明卻打了個手勢,三人同時伏下來,摒住呼吸,循著聲音,一陣蛇行,大約走五六十丈,笑駡聲已清晰可聞,似乎就在身側不遠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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