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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白面書生不服氣地道:「你由何斷定我是大言不慚?」

  黑衣老者射出兩道懾人的冷芒凝視著白面書生,冷笑道:「看你文質彬彬,弱不禁鳳的樣兒,也敢說你是武林上的『博學名望』之士嗎?」

  白面書生問道:「那麼要象什麼樣的人,才算是武林上『博學名望』之士?」

  黑衣老者冷哼道:「這個很難講,比如說,單是武功高超而名號示響也不成,二者都要俱備,不能去其一,簡單地說,要文武雙全,無論黑白兩道的人,只要武林上公認為先輩者就夠,像你這等禁不住一陣微風吹來就要倒下的身軀,要當起『武林彥碩』四個字,那還早得很!」

  白面書生俊眼一翻,搖頭道:「你最後這幾句話,我不贊同,第一,你沒試過我的功力,光由外表看,怎知我不會武功?一個人的外表是不能斷定他的全部。第二,我還沒報出名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號響不響?」

  「對呀,這些話駁得黑衣老者啞口無言,語為之塞。

  半響,黑衣老者冷冷道,「那麼閣下你就報名來聽一聽看夠不夠資格!」

  白面書生道:「你聽清楚呀,我叫萬事通……」

  黑衣老者心頭一震,脫口道:「什麼?」

  白面書生微笑道:「你這個人是不是耳朵有毛病,我說我的大名叫萬事通,萬歲的萬,事情的事,通順的通,聽清了嗎?」

  他話音一沉,沉聲道:「這名字雖然是我說出來,但武林上到有人說我這名號說得不是名符其實,哈……哈……」

  萬事通?倪有慶心弦大震,暗自道:「正是人上人老前輩所說的那人,看來今宵又有好戲瞧了!」這時,大家的目光都集在白面書生和黑衣老者二人的身上。

  左邊「各派掌門」平臺座上,武當木陽道長壽眉微皺,側頭低聲問少林了風禪師道:「大師,這個書生你能認識嗎?萬事通這名號好似曾在那裡聽說過,貧道一時間卻記不起來?」了風禪師道:「老衲也跟盟主道兄一樣,此人的名號確實曾經聽過,在什麼地方卻想不出來了。」

  黑衣老者沉吟了片刻,霍然道:「老夫縱橫江湖幾十年,會過的人可說不少,但對閣下卻無一面之雅,你的名號雖然曾在什麼地方聞過一次,但對於武功方面不知如何,所以,若要堅持上這平臺,必須先露兩手,當此武林高手之前,給他們評一評看夠不夠資格!」

  白面書生暗道:「我告隱江湖之時,你還在吃奶,怎會與我有一面之識?」口中卻道:「那是當然,請問尊駕身居何職?」黑衣老者眉頭微皺道:「老夫身居太玄教總壇副司察之位,今宵奉令主持接待『武林彥碩』,閣下問這個幹嘛?」

  白面書生朗笑道:「尊駕若無驚世絕學及駭人的功力,總壇副司察這一職高位,絕對擔當不了,在下如果沒有二下子,也不敢厚著臉皮硬要上這平臺過一過『武杯彥碩』之癮。

  現在,我不揣冒昧地要在各位高手之前現醜,露二手給諸位評一評,看夠不夠資格上這『武林彥碩』平臺。

  我要露一手必須要一個搭當的人,來,來,剛才你斷定我弱不禁風,現在就請你尊駕權允一下。

  我首先這一手與眾不同,但很簡單,你尊駕離我一丈而站,無論你施展什麼功力,若能擋住我手中這柄扇子輕輕扇而不動的話,那我嘴巴一摸,沒話說,不夠資格上這平臺。

  倘使第一手通過,那第二手是,我改攻為守,站此不動,任由尊駕施展絕技攻我三招,這三招,我若動了毫分或是回過半招,那就算我輸,屁股一抹,知難而退。

  這二點,尊駕認為可否一試?他說話間,已把手中那柄白扇展開,這柄扇子與普遍扇子並無兩樣,平凡得不能再平凡。

  他話聲一落,頓時引起熱烈的鼓掌之聲,顯然大家都贊同他的試法。

  黑衣老者聞言,暗忖道:「好小子,老夫是何許人,憑你那柄不起跟的扇子,輕輕一扇.就想扇動我分毫,真是太不自量力了,還有,不要說二招,就是一招也受不了,哼,自找死路,怨不得老夫,假使我不答應他,豈不給人揣論紛紛!」忖此,雙目一睜,冷冷道:「是你閣下自願來討沒趣,等下出醜了別怪老夫,現在快到開壇時刻了,要出手就快!」

  說著,往後躍退一丈左右,運功以待?

  白面書生微笑道:「尊駕注意呀!」手中自招扇,輕輕一送,黑衣老者只覺一股綿綿無聲的勁道,往他身上一撞,奇跡立現!蹬!蹬!蹬……

  黑衣老者不由地蹌踉後退五六步,才穩住身形。廣場上,喊叫聲和鼓掌聲,交織成一片,久久不絕。

  黑衣老者臉色大變,白面書生抱掌一揖,笑吟吟道:「這一手承讓,謝謝,現在該由尊駕萊攻我三招了。」黑衣老者橫行江湖幾十年,會過不少勁敵,業未有過像今宵這種丟人現眼的慘敗,不堪給人一柄小扇子輕輕一扇,就踉傖逼退五六步,他如此不濟事呀?不,白面書生輕輕一送之力,委實出奇。當下,黑衣老者惱羞成怒,叱道:「閣下且慢得意,這三招非給你出醜,實在難消老夫之恨,小心,要進招了!」音落,招發,快得使人看不清楚地朝白面書生頭頂罩至。

  黑衣老者這一招,挾著排山倒海之勢,加上詭異絕倫的手法,存心一擊就要令白面書生倒下去,場上高手,無論黑白兩道,莫不暗替白面書生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事實恰恰相反,黑衣老者這一招恍如打在一團軟棉上,毫無半點反映。

  他一聲「不好」還沒出口,白面書生已經朗聲道:「第一招!」

  黑衣老者臉色再變,全身一震,暗道:「這是那門子的功夫!」

  一絲毒念閃過心頭,獰笑一聲:「有來頭!」

  正待攻出第二招之際,一聲斷喝起中央高臺:「副司察住手!」

  原來,眾人只顧往白面書生和黑衣老者這邊看,此時,中央高臺上已經坐著四個衣衫不同的人,和站著一位奇醜無比的老頭,—這聲斷喝就是奇醜老頭所發!黑衣老頭聞聲,撤勢,轉身,抬眼抗聲道:「只是第二招,總護法為何阻止卑職出手?」

  奇醜老頭道:「憑人家剛才所露那一手輕輕一摺的扇法,已是當起『武林彥碩」自問無愧,你還不好好接待人家,難道還想出—次醜不成!」

  黑衣老者面耳一紅,尬尷地道:「卑職遵命!」

  轉過身來,手一讓,朝白面書生道:「閣下不用再試了,請!」

  白面書生頭微點,亳不客氣地踏上平臺,往最前面的位—坐,雙眼一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對於中央高臺上那些人看也不看一眼。

  白面書生甫上平臺,隨後又有—人朝『武林彥碩』平臺走來,這人就是在熊耳山以一招『九缺蓮花劍劍紅』同時殺死八個『十大鬼王』之蓬發怪人,倪有慶本想上前招呼,但一看人家往平臺定去,也就作罷。

  蓮發怪人來至平臺之前停足對黑衣老者道:

  「在下夠不夠資格上這平臺?或抑還要一試!」

  黑衣老者冷笑道:

  「不用試了,憑閣下那一招『九缺蓮花劍劍紅』一口氣之間殺我教中兄弟八人的身手,已夠資格上去!」

  手一攤,說音「請,」蓬發怪人便往平臺一坐,他的表情如何?因為臉部被蓬發掩蓋,沒有人看得出來。

  接著,又陸續來了幾個人,他們是野和尚,巾年文土「遁光一奇土」,竹簍使者,「風塵運命客、天竺寺「班圖禪僧」。

  最後是水火雙煞「我不愁」和「留不怒」

  他們只報上了名,便很順利的往平臺上坐落。

  此時,最急的是倪有慶一人,他不斷的遊目四掃,想找看看父親『癡劍』有沒出現,他失落了,不但『癡劍』沒有出現,連「長生不老人上人」也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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