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至尊狂想曲 | 上頁 下頁 |
五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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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有慶心神一振,道:「此人可能與家父之仇有關,他朝那一方向去,走!我們追去看個究竟。」 野和尚突然記起什麼似的,躍身而起道:「跟在咱家後面,快,無論發觀什麼,不准出聲!」 率先向林外掠去,倪有慶心知有異,凝神提氣跟隨背後,二人出得密林,前面又是—道幽谷,幽谷盡頭,一座高聳雲表的斷崖,橫阻去路。 野和尚猛地旋身,不管三七二十一,挾起倪有慶向左側峭壁升而上。 這峭壁,倪有慶要單獨攀掠上去恐怕都有問題,野和尚卻不費氣力挾人而上,其功力實在不可思疑!不多久上了峭壁之頂,二人穩身在一塊大岩石的後面,向斷崖望去!二者相隔十來丈,皓月懸空,銀輝瀉地,崖上一切,清晰入眼。 只見二個人迎風立正斷崖絕頂,倪有慶差點驚呼出聲來,二人之中,有一位是曾在熊耳山斷崖半腰現蹤的中年文士,另一位生得眉清眼秀,瀟灑倜儻,年齡與中年文士不相上下,—襲青色衣衫,倪有慶卻不認識。 二人迎風對立,相互注目有頃,中年文士先開口道:「尊駕的身手委實駭人,在下由衷的佩服!」 青衫人冷冷答道:「彼此,彼此,閣下也不錯,是我初逢的敵手!」 看樣子二人已經有交過手,中年文士冷冷道:「尊駕到底拿不拿出來!」 青衫人面無表情地,問道:「拿什麼出來?」 中年文士冷笑道:「尊駕要裝傻也得像點樣子,在我面前最好別耍這一套!」 青衫人沉著臉道:「閣下最好說明白些,在下可不懂你的話意!」 中年文士眉頭微皺,忿道:「尊駕是真的不知或是假裝不知!」 青衫人冷冷道:「知道什麼?」 中年文士暗罵一聲:「好狡猾的傢夥!」 當下,正色道:「上三招『碧虹劍訣』難道不在你尊駕的身上?」 青衫人低哦一聲,毫無表情地道:「在我身上你待怎樣!」 中年文士神目倏睜,兩道精芒射在青衫人臉上,冷笑一聲,說道:「尊駕占了小便宜別想再賣乖!」 青衫人陰森森地應道:「賣乖又如何?」 任你中年文士涵養多高也忍不住這種狂傲之語,可是,中年文士不但沒有發作,反而平心靜氣的說道,「尊駕你以為在谷口露那一手六成火候的『太陰枯心掌』,就想唬到我嗎?」 青衫人勝色倏變,心忖:他怎知我在谷口下殺手的就是『太陰枯心掌』,而且知道我只有六成火候?此人是什麼來歷?看起來,我非小心應付不可。 忖念至此,心裡泛起一股寒意,但卻不露形色地,冷傲道:「對付你這種人,可能用不上五成的『太陰枯心掌』,閣下早就報銷了!」 中年文士不怒反而笑道:「那麼自信嗎?」 青衫人冷傲無比的道:「自信得很,要不要先試一下!」 話完,故作交手之態,中年文土搖手道;「慢來,慢來,話還沒有交待清楚!」 青衫人心想:交待什麼話?不禁脫口道:「有什廢話可交待?」 中年文士笑意怏然道:「你我迄今尚未通名報姓就要作起殊死搏鬥,倘使有一人失手屍橫此地,豈不變成冤大頭,連對方的名號都不曉得,就魂歸黃泉路,這種糊裡糊塗的拚命法,我卻不大願意幹!」 青衫人毫無表情的面孔,這時才看他一蹙眉頭道:「閣下認為有此必要嗎?」 中年文士笑答道:「當然啦,要不你我之中有一人生離此地,怎會知道對方是誰!」 青衫人一時摸不清中年文士的用意,冷然道:「知道不知道都無所謂,閣下自信有……」 中年文士末待青衫人話完,迭忙擺手道:「我有一個意見,未知尊駕意下如何?」 中年文士動手之前,—下子要通名報信,現在又有一個意見,弄得青衫人滿頭霧水,不知他在搞什麼玄虛。 但,穩身大岩石後面靜觀的倪有慶,心頭一喜,緊道:「這下子我可知道中年文士的諱號及青衫人的來歷了。」 中年文士語音甫落,青衫人一副迷惘之色道:「有何意見,快說出來聽聽看,別婆婆媽媽的拖時間,此間事了,我還有急事待辦,閣下著再拖拖然的糾纏下去,在下可要失陪了。」 中年文士陪笑道:「是是,我說,我說,不過一一」 他特別把「不過」二字拖得很長,吊吊肯衫人的胃口,青衫人不耐煩地道:「不過什麼,何不乾脆道出,拖拖拉拉幹嘛?」 中年文士點頭說道:「不過有急事也不能急得把自己的生命當玩笑呀!」 青衫人臉色一寒,沉聲道:「閣下你想我會留在這兒嗎?」 中年文士搖頭說道:「誰要留在此地,現在猶未可料,所以我才提出一個意見,這個意見是我倆動手之後。若有一人生離此地,那個生離此地的人,必須帶個口信給對方的人或他的朋友知道,以便前來收屍弔祭,尊駕之意以為如何?」 中年文士之如此建議,當然有他的用心之居心,青衫人一時間聽不出他的用意何在,想了一想,誤以為中年文士生怕萬一死在自己手下之時,以便請他的朋友或他的親人替他報仇而不敢言明,卻說帶個口信給對方的人或他的朋友前來收屍和弔祭,哼!真是狡猾之輩。 想到這兒,冷笑一聲,不屑地道,「閣下的心機和算盤,委實打得不錯,就這麼一句話在下沒有異議!」 中年文士心頭一震,暗道:「他怎的猜出我的心機與用意?」 但回頭一想,又暗自道:「不會,不會,他可能猜錯了,若他猜得出我的用意,豈會輕易答應?」 心裡一寬,點頭道:「那麼請報出身來歷和大名。」 青衫人冷冷道:「我的名號是最近才編出來的,道來閣下可能也不曉得一一」 中年文士接口道:「那沒有關係,只要報出來且把出身來歷交待清楚就成!」 青衫人沉著臉道:「我看還還讓你閣下先報的好!」 中年文士靈機一動,低「哦」一聲,微笑道:「好,好,我說,我就說……」 中年文士身後不遠處有一塊大青右.他一邊說,一邊轉到大青石前面,左手平舉,食指伸直,朝青石上輕輕地劃了二個正方形的記號,口喊一聲:「起」,左手虛空一吸,二塊一尺方形,長寬均等,約有三寸厚的青石,虛空飛到他的掌心,再看那塊大青石業已凹下二塊—尺方形的痕記。 乖乖,這是那門子的功夫?穩身左側削崖之頂那塊大岩石之後同野和尚靜窺的倪有慶,差點兒就喊出聲來,直令他看得瞪目咋舌,野和尚怕他大驚小奇而弄出一點聲音,急忙輕輕地按在他的肩上,瞪眼示意他不可弄出聲息。 中年文士看起來像是輕淡無奇,其實,內行眼裡都知道他所露的—手,是憑著內家的修為『大力金剛禪指』而施。 青衫人目睹中年文士顯露『大力金剛禪指』,臉色倏變,心駭不巳,暗自問道:「此人怎會施展這手佛門失傳的絕學,難道……」 難道之後,他已不敢再想下去一一青衫人臉變心駭只是—瞬間,當他想到後面那個強硬的靠山之時,臉色旋即緩和下來,由鼻中發出一聲微弱難聞的冷哼。 不知是中年文士有意抑或無意的露出這一手,別看他輕淡的拂指吸石,其實,他已耗上不少的功力。 這時,中年文士掌心托著二塊一尺方形的岩石,轉身又走回原處,微微一笑道:「剛才露這一手,並非有意出風頭,尊駕請勿見怪。其實,這也沒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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