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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由我倆帶回?」

  「嗯!」

  「這怎麼成?」

  「沒有辦法,這是娘娘交待下來的,走!」

  說著,秋菊不怕二賊血液汙身,挾起一賊,當先掠出客棧,春梅萬般無奈,明眸掃了倪有慶一眼,挾起剩下一賊,隨後掠出。

  經過這一鬧,倪有慶再也睡不著,倒在床上翻來覆去,多懷善感的他,這時又想到一連串的問題一一全家血仇的主凶,迄今杳無消息,到底這主凶是誰?是否正如雲中山石室中,中年儒生假設的那三點,如果不錯,師父已死叫我由何處去追查呢?據聞父親沒有被害,尚在人間,他怎麼不敢現身與我相會?假若為了『訂情劍』失落而不願跟我見面,這豈非太不通情理,其中是否另有苦衷?……

  還有瞥目老頭的那段話所引起的『九缺蓮花劍』與『碧血浮光劍』,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存在,為何瞥目老頭現在不敢直率的道出?這些問題,憑他倪有慶搜枯心腸,絞盡腦汁也無法找出一個答案,愈想下去心裡愈煩,乾脆不去想它。

  ——宵無事,習日,倪有慶會過帳,出了客棧朝黃河北岸,直取王屋山進發。

  平陸到王屋山只三百里路程,第二天傍晚時分已經抵達王屋山下。

  第二天,他在途中遇到許多江湖人物,每人都是行色匆匆地與他擦肩而過,甚而有些人露出驚惶失措的神態,明眼人一看就知定有蹊蹺。

  難道這附近又出了什麼重大事情?疑念忖起,想找一人問問,奇怪得很,現在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王屋山方圓不下幾百里,倪有慶是初到此地,所有地形極為生疏,「千秋谷」在何地方走那方向?—時拿不定主意。

  他暗自忖道;何不找一家獵戶問看看,在整個王屋山下找遍了半家也沒有,該怎麼辦?看來只有亂闖一途了,腳下微動,施展『驚鴻一瞥』輕功,連越了幾座山頭,仃立在一座高峰上,游目向四處掃視。

  最後,他的目光停視在一座峽穀的入口處,心念急轉,沒有幾個縱落,已經抵達谷口。

  當他俊目所及,猛地刹任身形,悚然後退三步,幾乎驚呼出聲來。

  原來狹穀入口處,並列排著幾十具屍體,這些人,身無傷痕,好像剛死不久。

  首先入目的是二具熟悉的屍體;近前一看,不由驚詫的喚出聲:「啊!杉山二異。」

  全身一冷,喃喃道:「完了,完了,仇家的唯一線索又斷,叫我如何去追查兇手呢?」

  他怔愕了一陣,再往下看去,除杉山二異之外,其餘的人他都不認識,但從外表看起來都是江湖上一流一的高手。

  誰有這等罕絕身手,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而不帶半點傷痕?這些人是死於內家重手法嗎?不!要是死於內家重手法,他們內臟不震碎也會離位,但他們的內臟都完好無傷。

  那麼就是死於一種辣毒至極的功力上,此種功力除了老上二輩的前輩知道之外,恐仙無人能夠看出來。

  當倪有慶的手觸到杉山二異的屍體刹那間,倏地縮手躍開三步,暗道:「屍體好冷呀!」

  一股寒意由掌心透入體內,全身不禁起了雞皮疙瘩,整個谷口頓覺陰森可怖!這只不過瞬間的事,豪氣萬千的倪有慶,那會給它嚇住,抬頭仰望,狡穀兩邊排天削壁,高沖入雲,中間留著一條約二丈寬的狹穀,深遂不知多遠。

  他提起真氣,龍吟般的銳嘯,應聲而出,回蕩山谷,」響徹雲宵。

  胸中悶氣一吐,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微晃,正待掠入狹谷内一一驀然,目光觸及入口削壁上鬥大的三個大字「千秋穀」。心頭一喜,暗道:「天助我也,驀然給我亂撞找到了。」

  腳下微動,身如電閃般朝谷内投去!千秋谷外窄內寬,怪石嶙峋,走不多久,前面二片繁茂森林,他略為打量四周形勢,忖道:「前面密林阻路,兩旁削壁高聳。六招劍決放在何處並無畫明,要向何處去找?唉!真是大海撈針。」

  正在為難之際,突然,耳邊響起細小如蚊的話,道:「娃兒,你來遲了一個時辰,如今,六招劍訣業已被人取走啦!」

  倪有慶心道:「這不是野和尚的聲音嗎?怎說我遲了一個時辰而劍訣已被人拿走?」放目四掃卻沒有發現野和尚的影子。

  「娃兒,你找啥?咱家在這裡呀。」

  這下子,倪有慶聽得清清楚楚,循聲向左邊削壁拾目望去,野和尚口裡咬著一隻雞腿,吃得津津有味的坐在一株小松樹上。

  倪有慶仰頭向他笑道:「野和尚。那六招劍訣放在什麼地方?」

  野和尚咬下一口雞腿,連吞帶咽的下肚子裡,嘴巴一抹,瞪眼道:「你娃兒給太玄教兩個小妖精迷了心竅,來遲了一個時辰,還想要什麼劍決!」

  倪有慶抗聲道:「我並沒有慢過一天呀,今天剛好半個月嘛,怎說遲說了一個時辰?」

  野和尚怪眼猛翻,笑道:「你沒有慢過一天,但別人卻比你早來一天。」

  倪有慶道:「別人怎麼知道六招劍訣放在此地?」

  野和尚道:你問我,我要去問誰?」

  倪有慶有點發慌起來,急聲道:「如今,劍訣是被何人取走,請快告訴我。」

  野和尚道:「告訴你有啥用?」

  倪肯慶毅然道:「向他取回呀!」

  野和尚搖晃那顆巴鬥大的頭,緩緩道:「沒那麼簡單,娃兒。」

  倪有慶淩雲豪氣地道:「我不相信取不回來!」

  野和尚搖手道:「慢來,娃兒,入口處那些屍首你看過沒有?」

  「看過!」

  野和尚又道:「那些人不到二分鐘的時間就了帳,你娃ㄦ自信比他們如何?」

  倪有慶默然無語,野和尚又接下去道:「人死身無傷痕,這是那門子的功夫,可知道嗎?」

  倪育慶搖頭表示不知,野和尚再接下道:「那些人都是死于『太陰枯心掌』之下,這門功夫你曾聽說過嗎,」

  倪有慶搖頭道:「未曾聽過!」

  野和尚正色道;「令尊邙山遭暗算,聽說也是傷在『太陰枯心掌』之下……」

  倪有慶全身大震,急聲:「施展『太陰枯心掌』的人是誰?現在在何處,」

  野相尚搖搖手道:「娃兒,別急成那樣子,聽咱家說下去!」

  話罷,從小松樹上躍下來拉著倪有灰朝那片密林疾閃而入。

  密林深處有一座小亭,亭中放著一塊大青石,野和尚指著那塊青石道:「咱們就在這上面來談一談。」

  於是,二人便坐在那塊青石上談了起來。

  倪有慶首先開口道:「野和尚,你曾見過家父嗎?」

  「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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