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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第四章 無心和尚查原由

  倪有慶一心累念父親生死之謎,下了武當山,走鄧縣臨汝經洛陽盂津,渡黃河而進入山西境內。

  五當山至五臺山雖不下幾千里,但在武林人物跟內並不算有多遠,他為了早日證實父親的生死,日夜不停的兼程,這一天已踏進陽泉地界。

  幾天的奔趕,他確實有點倦意,反正陽泉至五臺山只不過二天的路程,不妨先休息一宵,養養精神也好,心裡忖著,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來到陽泉已是萬燈點綴之時,雖是初下江湖,可是,從小就家遭慘變的倪有慶,心坎裡早巳養成一種孤獨的怪癖,因此,住下客店,填飽了肚子便向床上倒。

  倒在床上,家園遭毀,母親受辱的慘狀,一幕一幕地浮過他的腦際,尤其想到母親受辱的刹那,他全身血氣陡漲,一股雪仇之念由然而起。

  驀地,他的身軀猛然一顫,全身頓有不適之感,這種不適之感,並非染病前的前兆,接著,頭上一陣劇烈的激痛,人便昏厥過去。

  不知過丁多久,在他渾渾昏迷中,驀然傳來一陣琴韻,使他心神為之一震,這時,心頭激痛已退,不適之感也沒有了,凝神細聽,這陣琴聲來自附近。

  他下了床,找到一位店夥問道:「店家,在下剛才曾聽到一陣琴,聲這是那家彈出來的?」

  店夥大拇指一翹,莢嘻嘻道:「客官,你大概是今天才到本鎮,所以不知琴聲的來處,說出來你客官不去也得去看一趟,三天前,鎮上來了一對父女,說是賣唱為生,其實,據我看起來那個女的生得比天上嫦娥還美,簡直如仙女下凡,那有一點像似江湖賣唱的樣兒,她的美色驚動了附近幾個城鎮……」

  店夥口沫亂飛,律津有味的說過不停,倪有床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道:「店家,我只問你琴聲出自何處!」

  店夥正在說到起勁,突給倪有慶打斷話頭,呆了一呆,

  「哦」一聲,自打三下嘴巴,迭忙道:「小的談死,忘了客官問話,這琴聲就是那對賣唱的父女彈出來的,他父女就在鎮上西門大街賣唱……」

  倪有慶問知琴聲來處,出了客店朝西門大街走去,彎過一條小街,西門大街已經在望,只見一群人兒圍住大街上,這時,琴聲嘎然而止。

  他趨前擠入人群中,只見場中站了一老一女,老人一身青布衣,頭結青布條,那女的全身雪白的衣裳曳地,手抱一把古色古香的七弦琴,蛋似的臉龐,小小的櫻唇配上那對水汪汪的眼睛,可說俏麗絕倫。

  二十年華的豆蔻少女如此之絕,怎不令人失魂落魄連孤獨成癖的倪有慶不免也多看她兩跟。

  琴聲一停,青布衣老人抱拳就地旋轉一周,道:「老漢父女二人,流落江湖賣唱為依,輾轉來至貴地已經三天,今宵最後一場唱完就要離開貴地,這二天來,承蒙諸位的捧場和慷慨解囊,老漢父女永銘難忘特此謝謝諸位!」

  話畢,博起一陣鼓掌聲,掌聲乍止,突來一聲冷哼,接著,人群裡走出一位四十開外的粗壯大漢,冷冷道:「老頭子,聽你交待這二三句話,就想一走了之?」青衣老人打量了祖漢兒哏,低聲下氣道:「這位尊台貴姓大名?不知何事要對老漢指教?」

  粗壯九漢冷笑一聲,喝道:「老頭子,打開天窗子說亮話,我羅天開並非瞎了眼,前晚咱家侄兒羅士珍向你女兒好意求婚,雖然有些過火,你者頭子不但打狗不看主人面,竟然暗下毒手,以內家手法震斷他的心脈,不到一天半,咱家侄兒便一命歸陰找他老祖宗去了,這筆賬你老頭子該與我如何演算法!」

  此話一出,引起圍觀之人哄然大笑,粗壯大漢目露凶光,怒吼道:「那一個王八小子再笑出聲,我羅天開就先宰子他去見閻王!」

  他一發狠,全場真的靜下來,青衣老久迭忙插手道:「羅英雄,你看錯了,老漢父女是個普通江湖賣唱的人兒,並無半點武功怎會傷害令侄呢?」

  壯漢羅天開沉聲道;「看樣子我若不招呼你兩下,你定不會承認的了。」

  了字甫落,舉手一掌,拍了過去。

  他以六成之力拍了一掌,轟的一聲過處,青衣老人已經倒在地上,站在一旁那白裙曳地的姑娘,只是黛眉微皺地看了青衣老人一眼,不但沒說什麼,連身子也沒動一下,這種表情,頗出眾人意料之外。

  羅天開萬想不到青衣老人如此不濟,一掌就受不了,抬哏一看白裙曳地的妯娘那副表情,心裡一怒,再度舉掌,正待拍去,葛地一一「錚」的震人琴音,接連二聲,發自白裙曳地的姑娘手抱的那七弦琴,不用說,這二聲震人心神的琴音定是白裙曳地的姑娘所彈的。

  羅天開再度舉掌正待拍出的刹那,突給這二聲震人心神的琴音所懾,舉起之掌,不知不覺地垂下來。

  「錚!」又是一聲琴音,眾人忽覺身神一爽,可是,羅天開恰恰相反,他聞了這琴音,內腑起了一陣翻騰,臉色泛白,汗流滿額地坐在地上調息。

  這突起之變,頓使圍觀之眾均感莫明其妙,議論紛紛,有的說白裙曳地的姑娘會使邪術,有的說羅天開揮掌傷人遭受天譴,你一句我一言的哄鬧起來。

  此時,卻引起了二位黑衣人的住意,其中一個黑衣人以沙啞的聲音對另一黑衣人道;「老尤,咱們室主要我們搜找四個身具武功的絕色美女,以備正式開教之用,眼前這位賣唱的妞兒,不但身懷罕絕功力,而且美豔無雙,咱們得想個法子把她弄回去獻上頭功,說不定教主心悅之餘,分堂香主有咱倆哥兒一份!」

  被稱老尤的黑衣人猴嘴一裂,點頭道;「老秦你的想法跟我一樣,但不知要用啥方法把她弄回去?」

  尤姓的黑衣人神秘地一笑,低聲道:「我看這賣唱的老頭一副窮相,咱不如花點銀兩把她買下,若是不允就使硬的搶回去,你老尤看我眼色等著辦吧!」

  二人商量之後,雙雙走出人群來到場中,由姓尤的黑衣人開口道:「喂!糟老兒,咱們看你父女一身潦倒,淪為賣唱絕不是辦法,不如將你的女兒賣給咱們,你老兒拿著銀子去享受清福,不就比你賣唱好得多嗎?」

  這手抱七弦琴的絕色姑娘,明眸掃了他二人一眼並沒開口,倒地的青布衣人聞言,抬頭望著二人幾眼,慢慢地站起身來,揮揮身上的灰泥,道:「兩位的好意老漢心領就是,者漢父女相依為命,若將老漢父女分開要叫老漢如何活下去?」

  秦姓黑衣人道:咱們有的是銀子給你,你老兒有了錢,還怕活不下去!

  青衣老人道:「若是這些銀子被賊人偷走,我老漢豈不也要求乞渡日啦!」

  尤姓黑衣人濃眉一剔,秦姓黑衣人對他使了眼色,向青衣者人陰笑道:「說來說去,你老兒還是不領咱們這份好意,現在你老兒再考慮一下,如若堅持不答應,嘿……嘿……」

  青衣老人驚愕地道:「難道二位敢在青天白晝之下眾目昭彰之前,搶良家婦女?」

  秦姓黑衣人猙獰笑道:「算你老兒聰明,到底答應不答應?」「打死老漢也不!「那你自討沒趣,別怪咱們用強!」

  秦姓黑衣人口說,眼使向尤姓黑衣人,雙雙分別向青衣老人和手抱七弦琴的姑娘。

  這種事要是在昨天之前看在倪有慶眼裡,定會激起義憤出手干涉,可是,經過昏厥給琴聲驚醒的他,卻已判若兩人,腦海裡渾渾迷迷,對眼前這享,竟然視若無睹,呆著失神的雙眼而愕,不知心念何事?眼看青衣老人和白裙曳地的姑娘將落入黑衣人之手的刹那,驀聽一聲嬌喝:「且慢!」

  聲若黃鶯出穀,悅耳動聽,黑友人雙雙收勢刹身,秦姓黑衣人陰陰一笑,道:「姑娘,你答應了嗎?」

  白裙曳地的絕色姑娘,黛眉動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二位可否先回答小女子幾個問題,然後容小女子考慮考慮!」

  秦姓黑衣人猙獰地笑了一笑,道:「可以,可以,只要姑娘答應,咱們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回答姑娘的問題!」

  白裙曳地的絕色姑娘談淡間道:「二位要給小女子義父多少銀子?」

  「百兩!「想帶小女子到何地方?」

  「呂梁山本教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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