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憶文 > 金鬥萬豔杯 | 上頁 下頁
二六


  如此一說,在前引導的「黑煞神」,立即將步子慢下來,顯然要聽聽「紅飛狐」說的是否和他舅舅說的一樣。

  只聽「紅飛狐」繼續清脆嬌滴的說:「有關武則天十三歲被選人宮,唐太宗一見心喜,承幸對她為才人的事,說來長篇,咱們就兔談了,現在,咱們光談有關『萬豔杯』的那一段……」

  江玉帆在外祖母『塞上姥姥』處學藝,由五歲到現在將近十四寒署,每年都有一位娘親輪流前往協助指點武功時就講些武林軼事和前人故事。

  他只知道武則天本名媚娘,唐朝文水人,頗具姿色,承幸後被太宗封為才人,太宗崩駕,曾入廟為尼,高宗登基,召立為後,後廢中宗,複廢睿宗,最後自立為帝,改國號為周。

  至於『萬豔杯』的故事,他的八位娘親,卻無一人談及。

  這時見「紅飛狐」要講『萬豔杯』的故事,他自然要聽一聽,因為懷中的牡丹古玉杯,極可能就是她現在講的那一隻。

  心念及此,正待凝神靜聽,「風雷拐」已急步走至他的身側,悄聲道:「盟主,這情形有點兒不對呀!」

  江玉帆劍眉一蹙,不由低聲問:「你是說她講『萬豔杯』的事?」

  「鳳雷拐」正色道:「是呀,照說,她現在的心情應該是心急如火,恨不得一步踏到破廟裡,馬上拿到萬豔杯才對呀,哪裡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講故事?」

  江玉帆突然改用『傳音人密』的功夫,說:「我本來準備到前面的樹林內,拷問她幾個有問問題,看她這情形,顯然是另有詭謀了……」

  「風雷拐」立即悄聲說:「是呀,卑職也正是這個意思。」

  江玉帆繼續運功說:「咱們現在偏偏加速飛馳,看她有何反應。」

  「風雷拐」一聽,頷首贊「好」,立即望著「黑煞神」,大聲道:「展身法,快一點!」

  「黑煞神」一聽,立即展開身法,直向一片濃斯的惠山前如飛馳去。

  一經展開輕功飛馳,「紅飛狐」果然沒有心情再講『萬豔杯『的故事了。

  為了察看「紅飛狐」的反應,大家不覺已馳進山口,由於惠山範圍不大。翻過兩個嶺頭,已是半山之上了。

  橫嶺上山勢平坦。右前方就是那道斷崖,江玉帆一看,知道前面斜嶺上的樹林內,就是那座破廟了。

  牡丹玉杯就在江玉帆的懷裡,他根本無須再進入破廟,於是立即沉聲道:「好了,大家可以停止了!」

  說話的聲音雖然不高,但每個人都能清晰助聽到,即使在前面急急賓士的「黑然神」,也聞聲奔了回來。

  神色鎮定的「紅飛狐」一見,不由急忙刹住身勢,迷惑的望著江玉帆,驚異的問:「江盟主,斜嶺上就是破廟了,為何突然不走了?」江玉帆淡然一笑道:「只要在下問的問題,你都答對了,『萬豔杯』你就可以馬上拿走了!」

  「紅飛狐」聽得神色一變,脫口一聲輕「啊」,不由焦急的問:「你?你沒有將『萬豔杯」放在破廟裡?」

  說話之間,不安的目光,焦急的看了一眼破廟。

  江玉帆自見到「紅飛狐」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神色大變,不由冷冷一笑,問:「怎麼,『紅飛狐』也有失算的時候嗎?」

  「紅飛狐」急忙一定心神,冷冷一笑道:「笑話,我丁月梅在動心眼方面,自出道兒到現在,還沒有輸過!」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今晚你算是輸定了,因為『萬豔杯』給你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所謂『利令智昏』,你明明知過成功的希望極為渺小,也不得不拿生命作賭注,甘冒被殺的危險前來以求僥致了。」

  「紅飛狐」聽得面色再變,不由剔眉厲聲問:「江玉帆,你到底將萬豔杯還不還給我家小姐?」

  「獨臂虎」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咳目怒喝道:「住嘴,你是什麼東西,競膽敢直呼我們盟主的大名?」

  江玉帆不希望別人在這個時候插嘴,是以,立即向著「獨臂虎」等人揮了個「稍待」手勢,繼續望著「紅飛狐」,談談的問:「照你這麼說,這只『萬豔杯』,當真是你家表小姐的了?」

  「紅飛狐」怒聲說;「不是我家表小姐的我會向你要嗎?」

  江玉帆一整臉色,毅然沉聲道:「好,我問你,『萬豔杯』上可有什麼暗記?」

  「紅飛狐」冷笑一聲,競毫不客氣的說:「我希望江盟主問些實際而重要的問題,像這些小事,莫說我是局外人,就是我家表小姐,也未必知道……」

  話聲末落,「鬼刀母夜叉」已大罵道:「放你娘的屁,這等價值連城的寶貝,你家表小姐會不知道?」

  「紅飛狐」一聽,立即嗔目反罵道:「你是什麼東西,要你多嘴?」

  「鬼刀母夜叉」一聽,頓時大怒,剛剛插在腰帶上的鬼頭雙刀,「叮鈴噹啷」的又撤了下來,同時,剔眉怒聲道:「俺是『遊俠同盟』的刑堂執事,今晚宰你的劊子手……」

  「紅飛狐」絲毫不在乎的冷冷一笑道:「姑奶奶既然敢來,就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獨臂虎」在夯冷哼了一聲,自語似的說:「說了半天,都是她娘的胡說人道,只有這一句話是實話。」

  江玉帆先揮手制止「鬼刀母夜叉」,才繼續望著「紅飛狐」,問:「紅飛狐,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那只『萬豔杯』裡,可放著什麼東西。」

  「紅飛狐」毫不遲疑的說:「有,有一張紙條。」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紅飛狐」,你說的很有技巧。在下方才已對你說過,因為『萬豔杯』中有說明,所以在下才知道那只玉杯的來歷,寫明玉杯的來歷,當然要寫在紙上,我問你,那張紙上還寫些什麼?」

  「紅飛狐」立冷冷的說:「事關機密,恕我不能奉告。」

  江玉帆強耐著逐漸上升的怒火,道:「不必多說,只說一兩個字。」

  「紅飛狐」斷然搖頭道:「一個字也不能說。」

  江玉帆一聽,立即望著「風雷拐」,沉聲吩咐道:「念她是個婦道,給她一個全屍!」

  話聲甫落,「紅飛狐」突然厲聲道:「姑奶奶既然來了,便沒有抱著多大希望回去,你們殺了我丁月梅,今後也別想有安靜的日子過。」

  說話之間,雙眉一剔,繼續厲聲說:「要想取我丁月梅的命,可也沒有那麼簡單,是那一個先上來,請出來……」

  話未說完,早已等待不耐煩的「鬼刀母夜叉」,一聲大喝,飛向前撲,同時恨聲說:「俺雖然不能將你剁成爛稀泥,俺也要剝你一層皮。」

  說話之間,已至近前,手中鬼頭雙刀一分,震得十八個鋼環,「叮噹」直響,一劈「紅飛狐」的酥胸,一斬「紅飛狐」的柳腰,勢挾勁風,快如電光石火,聲勢的確驚人。

  「紅飛狐」一聲冷笑,扭柳腰,揮雙刀,蹈隙攻下了一招,輕飄飄的閃開了。

  正待說什麼,兩招劈空的「鬼刀母夜叉」,再度一聲厲喝,「呵呵咧」立即展開了連環刀法,只見寒光四起,勁風呼呼,聲勢尤為駭人。

  「紅飛狐」,心中一驚,無暇說話,只得嬌叱一聲,急忙揮刀招架。

  只聽『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一片寒光中,應聲濺起數點火星,一聲驚急嬌呼,一道寒光直射半空,「紅飛狐」的一柄刀,已被「鬼刀母夜叉」砸飛了。

  「紅飛狐」花容慘變,大驚失色,不敢再用刀招架,趕緊改變小巧功夫,閃、縱、騰、挪、乘隙進招。「鬼刀母夜叉」一心要在江玉帆面前顯本事,雙刀一經施展開來,激蕩的勁風直逼數丈之外。

  尤其,在她砍劈吞吐之間,十八個鋼環撞得「叮噹」亂響,刀鋒也帶起了「絲絲」厲嘯,莫說交手中的「紅飛狐」,就算是站在四周觀戰的啞巴,禿子,「獨臂虎」等人,都感到氣躁心浮。

  「紅飛狐」一招失機,又被砸飛了一柄單刀,再也沒有還手之力了,全靠輕靈飛躍的身法閃躲,還要提防手中的兵器碰上「鬼刀母夜叉」數十斤重的厚背九環鬼頭刀。

  「鬼刀母夜叉」身大胳膊粗,威猛如虎,將一對鬼頭刀揮舞得風雨不透,看她一刀緊似一刀的兇狠勁,好像渾身的力氣永遠也使不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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