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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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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得手,鐵牛迅即進步欺身,手中重劍一式『順水推舟』,直向對方咽喉刺去。 持刀大漢一見,大驚失色,魂飛天外,厲喝一聲,仰面後倒,猛的向身後倒縱飛去。 咚的一聲,當的一響,持刀大漢忘了身後是廳牆了,一頭撞在牆壁上,撒手丟刀,頓時暈死了過去。 也就在持刀大漢自己撞上牆壁的同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惶急的叫聲:「三少爺快來救命呀!三少爺快來救命……」 鐵牛轉首一看,只見毛鳳娃搶先迎戰的持斧大漢,大斧已被迫棄在地上,而他的肩背雙股正鮮血激濺,亡命狂喊著奔向內宅。 也就在持刀大漢連聲惶呼的同時,內宅門內已傳來一個青年人的迷惑憤怒大喝:「什麼事胡亂喊叫?什麼事……」 第二句話未完,已發現渾身血漬的持斧大漢正踉蹌奔進內宅門內。 只聽持斧大漢急急煌聲道:「三少斧不好了,牛二鐵他們已殺進來了!」 了字方自出口,接著傳來青年人的脫口驚啊聲。 鐵牛提著重劍和李鳳嬌毛鳳娃進入內宅樓一看,只見一個手提齊眉亮銀棍的黃緞勁衣青年,正驚駭的望著已躺在門階下暈死過去的持斧大漢,愣了。 黃緞勁衣青年,年約二十五六歲,生得白淨面皮,一對三角眼,兩道掃把眉,薄薄的一張無血斜歪的嘴,這人正是鐵牛恨之入骨的陳三少。 陳三少一見鐵牛和李鳳嬌毛鳳娃三人已到了內宅門樓下,反而望著鐵牛冷冷笑了,同時恨聲道:「牛二鐵,莊上得到了消息說,你在香吉縣大牢裡,殺了獄卒,越獄潛逃,非但沒有遠走高飛,反而跑回莊上來了,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鐵牛面色鐵青,手提重劍緩步向陳三面前走去,同時切齒恨聲道:「無恥的小子陳三,牛二爺我有沒有殺獄卒,沒有向你小子解釋的必要,你稍時見了五殿閻王一問,便可以真象大白了!」 話未說完,陳三已仰面輕蔑的哈哈笑了,同時笑道:「牛二鐵,你別忘了,你以前在家鄉的時候;三少爺我僅僅一隻手就要將你小子連打十幾個跟頭,今天你居然敢說要我去見閻王……」 鐵牛冷哼一聲道:「你小子那點三腳貓的本事,只能欺負小狗子和二柱子他們,對付你現在牛二鐵,只有死路一條!」 說此一頓,再度切齒哼一聲,繼續說:「你小子花了那麼多的銀子,請來了那麼多的高手,依然沒能阻止得了你牛二爺前來殺你……」 陳三少淡然一笑,同時搖頭道:「你完全弄錯了,前廳來的所有高手,沒有一人是你陳三爺請來的……」 鐵牛已走至陳三身前七八步處,聞言突然止步問:「不是你小子請來的,難道是他們甘心前來為你送死?」 陳三聽得面色一變,不由驚得急聲問:「你說什麼?他們甘心前來送死?」 鐵牛毫不遲疑地額首道:「不錯,除了『拐彈雙絕』丁尚吉和他的門人弟子外,其餘人等,悉數被殲,無一倖免,還包括你的兩名武師在內!」 陳三聽得渾身一戰,面色登時大變,顫抖著聲音,急聲問:「你……你……你知道他們都是誰?」 鐵牛立即道:「誰管他們是誰,誰阻撓俺來殺你,俺就殺誰!」 陳三面色如紙,又惶急的看了一眼李鳳娃和毛鳳娃,突然冷哼一聲,極輕蔑的道:「就憑你牛二鐵那點膚淺本事,也敢說殺了崆峒派的五位道長,只有鬼才相信!」 鐵牛冷冷一笑道:「俺沒有要你相信,但俺今天卻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你!」 陳三突然仰天打了個哈哈,同時故意道:「當然,你們三人輪番上陣,總有把少爺我累死的時候!」 鐵牛立即怒駡道:「放你娘的屁,俺鐵牛起小在辛莊長大,你何曾聽說俺鐵牛說了話不算數的?」 陳三聽得暗自心喜,急忙正色道:「這麼說,你發誓要一個人和三爺我比武較量了?」 鐵牛突然怒吼道:「哪個跟你比武較量,俺是前來殺你為俺娘和金鳳報仇的!」 陳三故意蹙眉道:「三爺我與你何怨何仇?」 鐵牛—聽,更加怒不可抑,不由瞪目怒吼道:「你爹逼死了俺娘。你又強娶走了我的金鳳……」 「金鳳」兩字出口,陳三突然得意地笑了,同時輕蔑的笑道:「你娘癆病成疾,一病不起,死時連口薄棺都買不起,還是先父心地仁慈,不念往惡,不但為你娘買了口上等棺木,還特地請名匠為你娘修墳……」 鐵牛突然一指陳三少,同時怒斥道:「你爹是出了名的小氣鬼,辛莊周圍百里以內的鄉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為什麼拿出銀子來為俺娘修墳?」 陳三少被說得面色—紅,但卻怒聲說道:「那是因為念在鄉里情誼,不忍看你娘身裹一條草席……」 鐵牛立即「呸」的一聲怒駡道:「放你娘的屁,那是因為你爹用銀子陷俺入獄,你又仗勢強娶了金鳳……」 陳三故意迷惑的問:「你口口聲聲說三爺我強娶了金鳳為妻,我問你,我娶金鳳,與你有啥關係?」 鐵牛先是一愣,接著沉聲道:「俺和金鳳自小一起長大的,人人都知道她爹她娘早已答應了的……」 陳三問:「那你為什麼不趕快將金鳳娶到你家去?」 鐵牛怒道:「俺正準備去娶她,你爹卻叫衙裡的捕頭將俺捉進牢去。」 陳三又道:「既然金鳳已決心嫁給你,為什麼三爺我用八抬大花轎,吹吹打打的去娶她時,她為什麼沒有碰死在花轎前,或者頭一天洞房夜裡就上吊自盡?」 鐵牛一聽到「上吊」,頓時心痛如絞,不由瞪目厲吼道:「你們派了十數名僕婦侍女強行把她挾持了來,任何人都知道,她連天地都沒同你交拜……」 陳三未待鐵牛說完,突然哈哈一笑道:「你在香吉縣大牢裡,完全與外界隔絕了,你又怎知三爺我和金鳳拜堂喝交杯酒的經過呢?」 鐵牛一想到陳三強迫金鳳拜堂喝交杯酒的情形,體內如割,痛苦萬分,恨不得立即飛身向前,猛的一劍將陳三劈為兩段。 但是,他這時的心裡卻是矛盾的,又希望一劍將陳三劈死為憂鬱而死的母親報仇,為含恨自盡的金鳳雪恨,但是,又急切地想多知道一些陳三是怎樣和最癡心愛他鐵牛的金鳳結婚的經過。 是以,冷哼一聲,切齒恨聲道:「俺雖然在香吉縣的大牢裡,但家鄉的情形動靜,卻仍有人不時的告訴俺,你說金鳳和你拜花堂,喝交杯酒,都是胡說八道,因為金鳳曾經對俺說過……」 陳三故意輕蔑的問:「她說什麼?」 鐵牛—挺胸脯,傲然的沉聲說道:「她曾對俺說:『海可枯,石可爛,俺金鳳對你鐵牛的心,永遠永遠不變』……」 變字方自出口,上房內突然傳出—個女子被人捂住嘴巴而強自掙扎的「唔晤」聲,李鳳嬌挺然聽到了,僅蹙了蹙眉頭沒有動。 但是,陳三卻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厲笑道:「兒時的玩笑豈能當真?只有你這呆頭呆腦的傻小子才會相信!」 信字方白出口,李鳳嬌又脫口怒晚道:「冷嘲熱諷,滿口陰損,本應取你性命,只囚礙于鐵牛的諾言,暫先打斷你的牙齒,給你一個警惕!」 惕字出口,右手纖指一彈,只見一道烏光亮影,疾如奔電般,—閃已到了陳三的左頰之上。 陳三—直和鐵牛胡亂爭淪,旨在拖延時間,但他那兩隻色迷迷的眼睛,卻不時看—眼李鳳嬌和毛鳳娃,心裡還在想,憑牛二鐵這傻小子,居然能搞到這麼兩個美若春花的江湖女子,實在令人羨煞,也實在令人費解! 這時一聽李鳳嬌要打掉他的牙。立時提高警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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