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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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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鳳嬌和毛鳳娃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俟鐵牛站起來,自動向前行禮,並恭聲道:「晚輩李鳳嬌、毛毛,參見李老英雄!」 李老英雄一見。趕緊抱拳謙聲道:「不敢,老朽李定春。鐵牛這孩子能跟著你俠名滿天下的李姑娘跑,老朽也就放心了!」 李鳳嬌知道李老英雄已知道了她的身份底細,只得再度欠身行禮,謙聲道:「浪得一點虛名,老英雄謬贊了!」 李老英雄連連說了兩聲「客氣了」,又望著鐵牛,含意頗深的道:「鐵牛,你出門能遇到鳳嬌姑娘,不但你自己有福氣,就是李爺爺我,也感到榮幸驕傲!」 說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又急忙望著朱阿仔,吩咐道:快去派人通知東西南北寨門,天黑以前,任何人不准出去!」 說罷,又舉手一指拉著五匹快馬的小狗子和二柱子,吩咐道:「你們二人先把馬拴到寨外去,鐵牛他們馬上還要上路!」 鐵牛聽得面色大變,不由激動的惶聲問:「李爺爺,為什麼?」 話剛開口,數十丈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急驟的快馬疾聲。 李老英雄聽得神色一驚,舉目—看,只見一個身穿黃勁衣的莊丁和武師,騎著—匹青花馬,正縱鞭打馬,如飛馳向了北寨門。 剛剛走了幾步的朱阿仔一見。脫口驚呼道:「是陳家的柳武師……」 李鳳嬌心知有異,立即向著焦急發愣的李老英雄,抱拳急聲:「老英雄,讓晚輩將他退回來!」 李老英雄急定心神.趕忙揮手阻止道:「不用了,由此地到衙,往返至少半日工夫。待等他們報案回來,你們早已離開了!」 毛鳳娃不由關切地問:「老英雄,方才那個高姓武師,可是由寨牆上跌下來死了?」李老英雄神情凝重地搖搖手道:「不是!不是!我們找個地方再詳談!」 說罷轉首,舉手一指就近的一座土牆大院,恍然道:「我們到練武館裡去談吧!」 說罷,當先向前走去。 鐵牛知道無法在老家多住一天,但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報了仇再走。 這時一見李爺爺走去,即和李鳳嬌、毛鳳娃默默的跟在身後。 穿過兩座院牆的夾道,繞到前面的大門前,四人逕向門內走去。 鐵牛一見練武館,不由一陣淒然心酸,回憶往昔,每到傍晚,他和阿仔哥、二柱子以及小狗子和其他莊上的青少年,都一起前來此地打拳。 那時候李爺爺發須灰花,而如今,轉瞬十年,他鐵牛不但已不是頑童少年,而李爺爺也鬚髮如銀,滿臉的皺紋了。 最可悲的是,今天踏進武館的大門,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 因為,他既然決定殺了陳三少為老娘和金鳳報仇,便不可能再在老家待下去。 好在他還有師父交代的事情急待他去辦,等辦好了師父的事情,將東西交給那個持有半塊銅錢的連絡人後,再看情形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心念未完,已聽前面的李爺爺,道:「請兩位姑娘先到敞廳上坐,老朽有點兒私事和鐵牛談談!」 鐵牛聞聲抬頭,李鳳嬌和毛鳳娃已恭聲應是,走向了擺有桌椅,卻無門窗的觀武敞廳之前。 李老英雄卻望著他招手道:「鐵牛,你跟我來!」 說罷,逕又向東邊的廂房走去。 鐵牛恭聲應是,繼續跟著前進。 他雖對李爺爺心存畏敬,但他們下定決心,一定要求李爺爺准他前去殺了陳三少,為他娘和金鳳報仇。 心念問,已走進了東廂房。 在前走的李老英雄先肅手指了指上首椅前的側椅,逕自坐在上首椅上。 鐵牛從來沒有在李爺爺面前坐著過,這時雖見李爺爺肅手示坐,依然站在椅前不敢坐下去。 坐在椅上的李老英雄,仔細地望著鐵牛,再度肅手道:「坐下,坐下,坐下來好談話。」 鐵牛這時才恭聲應是,坐在椅上。 李老英雄卻感慨地道:「鐵牛,你現在的功力劍術,必然已達上乘,又能和時下武林鼎鼎大名的李姑娘在一起行動,李爺爺不但感到欣慰驕傲,也感到自歎弗如……」 鐵牛一聽,惶恐的急忙由騎於上站起來,同時急急道:「俺鐵牛有今天的本事,都是您李爺爺一手所賜……」 話末說完,李老英雄已肅手示意他坐下,並鄭重地說道:「聽說你在寨門外馬上,能夠縱身飛上寨牆,揮臂一格,並震得陳家武師吐血滾到牆下……」 鐵牛急忙解釋道:「那是因為陳家的武師不准阿仔哥開寨門,丙人因而動了手,俺縱上寨牆又見他已將阿仔哥的手腕擒住,掩看了,一時情急,揮臂一格,誰知道他就張口吐了口血……」 李老英雄卻神情凝重地正色道:「你可知道陳家的高姓武師是何來路?」 鐵牛急忙搖頭道:「俺不知道。」 李老英雄立即凝重地道:「好,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就是勢力遍及天下,惡名昭著的崆峒派的俗家弟子!」 鐵牛立即不安的茫然道:「俺只記得武林中有少林派、武當派,還有華山、峨嵋……」 李老英雄會意的頷首「唔」了一聲繼續凝重地道:「不過,現在有那位李姑娘和你在—起,我就放心了。」 鐵牛—聽,立即想起報仇後就要單蟲前去福壽山,為師父辦事的事,因而有些遲疑地道:「可是淹……」 李老英雄聽得—愣,不由迷惑的問「你怎樣?」 鐵牛雖知師父—再叮囑,絕對不可對任何人談到前去福壽山的事,但他覺得李爺爺不同于別人,因而道:「是俺師父要俺單獨……」 話未說完,李老英雄已正色道:「不管你師父怎麼說,你一定要請李姑娘和你一道前去才行。」 鐵牛聽得,一愣道:「為了啥?李爺爺!」 李老英雄立即正色道:「我不管你師父叫你去做什麼,你只記得李爺爺—句話,不論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要離開那位李姑娘!」 說此—頓,特地又—整顏色問:「你說你師父,可是在香吉縣大牢裡拜認的?」 鐵牛見問,只得頷首應了聲是。 李老英雄繼續關切地問:「你師父姓什麼?叫什麼?是哪一個門派的傳人?」 鐵牛立即搖頭道:「俺不知道他姓啥叫啥,也不知道他是哪個門派的傳人!」 李老英雄不禁有些生氣地說道:「你連人家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就磕頭叫人家帥父?」 鐵牛急忙解釋說:「俺沒有磕頭,他也沒有叫俺喊他師父,因為他知道李爺爺教俺拳腳,他還說,他多年前曾有幾天和你相聚;還說您老人家的大名叫李定春。」 李老英雄聽得神色一驚,不由「噢」了—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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