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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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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鶴道人和武當二塵一看那塊綠玉符牌的形狀和顏色,便俱都驚得目光一亮,面色大變。 玄塵老道首先忍不住,急步沖至江玉帆的面前,伸出雙手,顫聲道:「請江盟主交給貧道看一看。」 江玉帆本屬客位,沒有像韓筱莉那樣倨傲,是以,謙和的微一欠身,立即交給了玄塵。 玄塵老道接過符牌一看,面色大變,雙目中的老淚立時湧出來。同時,抬頭望向江玉帆和韓筱莉,悲聲說:「不錯,正是本派祖師堂的符牌!」 說罷回身,立即著急步迎過來的松鶴、滌塵兩人,流淚顫聲道:「七師叔蒼靈的符牌,今天終於回堂了!」 說話之間,松鶴已惶急地躬身接了過去,滌塵老道望著符牌的雙目中,熱淚也簌簌的滾下來口 江玉帆和陸佟五女,以及堂外的悟空等人,一聽說那塊祖師堂的符牌是松鶴掌門七師祖的,俱都愣了。 同時,在每個人的心頭這兩個問題,昔年的蒼靈仙長,如果不是死在甄小倩父親之手,便是喪命在毒鬼谷中。 只見松鶴掌門看了一眼兩手捧著的祖師堂符牌,噙淚望著韓筱莉和江玉帆,謙恭地道:「可否請江盟主和韓姑娘告訴貧道,這塊本派祖師堂的符牌,是由什麼人的手裡得來?」 把話說完,松鶴和武當二塵的目光,都一致注視著江玉帆。 江玉帆覺得松鶴三人內心悲痛,這塊祖師堂符牌,很可能還關係著武當派另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往事,不應該再在這時刁難他們。 但是,他尚未曾開口,韓筱莉已沉聲道:「我已經說過,是貴派的三位道長,圍攻一個一身銀緞勁裝的新寡少婦,而這塊玉牌,就是那個少婦在貴派三位道長的身上扯下來的……」 話未說完,滌塵老道已強抑著怒火,正色解釋道:「本派門人弟子攜帶三堂符牌辦事,俱都將符牌藏在內衣貼身之處,那個銀裝少婦怎會順手奪得?」 韓筱莉立即冷冷地道:「那麼這塊符牌可是假的?」 玄塵道人趕緊凝重地接口道:「韓姑娘,這分明是一個圈套,貧道敢斷定,江盟主和韓姑娘現在已經知道那個銀裝少婦的身分和來歷了!」 佟玉清趁機頷首道:「不錯,真正鬧清個中圈套,還是昨天晚上的事……」 話未說完,玄塵老道已憤聲關切地問:「那個銀裝少婦,可就是毒鬼谷七陰叟的二兒媳婦?」 韓筱莉立即沉聲道:「不錯,正是她!」 佟玉清趕緊接口道:「由於昨天與甄小倩見了面,江盟主才認出那天在白河城郊外遇到的少婦就是她,如果早知是她,我們與貴派昨晚的那場誤會,恐怕便不會發生了。」 說此一頓,突然又正色道:「根據實情判斷,甄小倩不可能想出這種一石二鳥的圈套,這一定是狡黠多智的金毛鼠為她出的主意!」 性烈如火的滌塵老道,不知佟玉清另有目的,不由恨恨的道:「佟姑娘說的不錯,一定是他!」 說罷轉身,也未征得松鶴掌門的許可,立即望著肅立一角的小道僮,沉聲吩咐道:「快去叫他們把金毛鼠押來!」 其中一個年歲稍長的小道僮,恭聲應了個「是」。急步奔了出去。 站在院中的黑煞神等人,一見小道僮要去押宇文通,彼此立即會意地遞了一個眼神。 禿子看得心中一動,立即望著走出堂門的小道僮,含笑招呼道:「仙僮老弟,咱們黃壇主昨晚放在解劍岩的護手雙鉤,也請一併帶來喲?」 小道僮急急前進中,沒有講話,僅望著禿子點了點頭。 黑煞神一聽,頓時黑臉一陣通紅,不由懊惱的壓低聲音怒聲道:「幹啥不提你的蛾眉刺,單提俺的護手鉤呢?」 禿子立即正色道:「你的傢伙大嘛!再說,誰叫你是首席大壇主呢?」 黑煞神本來一肚子的火,沒想到禿子給他來了一頂大帽子——首席大壇主,硬是把他突然升起的怒火給罩住了。 正待再說什麼,發現另一個小道僮已站在堂門下稽首請他們進去。 悟空、一塵、風雷拐等人依序走進堂門,江玉帆和松鶴等人也移到外進前廳。 只見武當二塵俱都神情悲傷,老淚縱橫,江玉帆和陸佟韓朱阮五女,也個個神情凝重。 悟空等人不便深入,躬身和松鶴掌門打個照面,就立在進堂門的不遠處。 只見玄塵老道,首先流淚悲聲道:「沒想到,七師叔果真死在了毒鬼穀!」 陸貞娘也在旁黯然道:「十多年前貴派蒼靈仙長失蹤的事,據說曾經震動整個武林,由於貴派沒有任何表示,八大武林世家因而也不便過問,沒想到竟遭了七陰叟的毒手!」 玄塵老道流淚黯然道:「七師叔奉命前去毒鬼谷時,就是帶這塊洪字四號牌!」 說話之間,並看了一眼拿在松鶴手中的綠玉符牌。 韓筱莉趁機正色道:「毒鬼穀與貴派間的這段宿仇,要不是江盟主發現了這塊符牌,恐怕江湖上絕少有人知道,換句話說,要不是江盟主親率『遊俠同盟』的男女大俠,舍生冒險挑了毒鬼穀;貴派的這塊玉符牌,恐怕還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被人送回來……」 話未說完,松鶴道人和武當二塵已同時向著江玉帆和悟空等人,感激的稽首謙聲道:「感謝江盟主既諸位大俠,殺了七陰叟,挑了毒鬼穀,不但天下武林人人額首稱幸,就是貧道七叔祖仙靈有知,亦當感戴諸位的功德無量了!」 悟空等人紛紛說不敢,江玉帆則肅容正色道:「道長大客氣了,本同盟成立的宗旨,便是行俠使義,助弱除惡,殺七陰叟,毀毒鬼穀,乃本同盟分內之事,倒是貴派蒼靈仙長修為至深,劍術高絕,為何遭了七陰叟的毒手?」 玄塵老道見問,不由歎了口氣道:「說來話長,那次派遣七師叔前去毒鬼穀,事後不久,便已驚覺失策,掌門師兄立即派人火速追趕,不知為何,竟沒有能追回來!」 陸貞娘立即正色道:「有關蒼靈仙長失蹤的事,在武林中至今仍是一個謎,玄塵長老不妨將當初前去毒鬼穀的前因後果說出來,大家客觀的加以判斷,說不定蒼靈仙長仍在人間……」 話未說完,玄塵已搖頭絕望地道:「玉符牌都到了甄小倩的手裡,七師叔哪裡還有活命在?」 佟玉清立即不以為然地道:「這也未必,也許蒼靈仙長一到毒鬼穀就被迷香熏昏了……」 話未說完,滌塵老道突然沉聲道:「絕對不會,貧道七師叔曾于長白山天池附近采得一枝千年參王,業已到了萬毒不侵的地步……」 「步」字方自出口,一塵道人竟突然宣了聲道聲,脫口沉聲道:「蒼靈前輩遭難,也許就因為他太自恃食了那枝千年參王了!」 如此一說,不但松鶴和武當二塵面色為之一變,就是江玉帆、佟玉清,以及鬼刀母夜叉,也不自覺的脫口「噢」了一聲。 陸貞娘等人雖然聰明,但緣因江玉帆也曾服食過一枝雪參王,也自信是百毒不侵之身,這時聽了一塵的話而感到震驚,正是情理之常。 只見一塵道人繼續正色道:「據貧道所知,毒鬼穀有一種最卑鄙,最霸道,根本無藥可救的歹毒毒藥,那就是絕少人知的神仙劫……」 「神仙劫」三字一出口,江玉帆和佟玉清的俊面和嬌靨,頓時通紅直達耳後,立在悟空身右的鬼刀母夜叉,也驚得險些脫口呼出聲來。 松鶴掌門和武當二塵則驚得渾身一戰,同時震驚的問:「道友說的這種毒藥,果真如此霸道厲害嗎?」 一塵道人毫不遲疑地頷首道:「不錯,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可以放在水中、茶中、酒菜中,甚至可放在檀香中,使人防不勝防,註定遭劫……」 話未說完,滌塵老道不由悲痛懊悔的﹂跺腳,脫口恨聲道:「七師叔八成也是中了神仙劫……」 江玉帆對這件事最為關心,不由關切地問:「聽長老的口氣,好像在蒼靈仙長之前,已有貴派的道長中了這種霸道的毒藥了?」 話聲甫落,玄塵老道已不自覺的道:「不錯……」 把話出口,倏然而止,似是有些後悔,但是,終於歎了口氣,繼續道:「說來話長,貧道就長話短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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