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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江玉帆聽了,內心自然十分懊惱,但他卻不解地道:「奇怪,武當派的玉牌怎會在賈幻娘的手裡呢?難道是仿造的?」

  話聲甫落,一塵道人已止目定地道:「不是仿造的,武當三堂符牌卑職見過,就是這個樣子。」

  江玉帆拿起桌上的武當玉符牌看一看,發現玉牌四角圓滑,顯然已使用了不少年代。

  正待說什麼佟玉清已指著玉符牌,正色道:「武當三堂符牌怎麼個用法,小妹不大清楚,我想絕不會像綠林盜賊的腰牌那樣用線懸在腰上……」

  話未說完,一塵道人已正色道:「據卑職所知,攜有符牌的武當弟子,除非必要,絕對不准出示。」

  陸貞娘立即接口正色道:「如此說來,她根本不可能奪得符牌,那麼這塊武當符牌怎會落在賈幻娘的手裡呢?」

  風雷拐忿聲道:「現在我們對玉符牌的來處根本不必去推敲,倒是她把玉符牌交給盟主帶回來,用心實在險惡。」

  鬼刀母夜叉也不由忿忿地恨聲道:「這分明是施的坐山觀虎鬥,和一石二鳥之計,希望造成我們和武當派的火拼……」

  話未說完,許久沒講話的銅人判官突然插言道:「這麼說,這個銀裝女子賈幻娘,就是劫持元台大師的主謀人物了?」

  韓筱莉頷首附聲道:「如果我們判斷的不錯,很可能就是她了,當然,賈幻娘這個名字也是她捏造的。」

  江玉帆一聽,不由十分懊惱的道:「我早該想到『賈』、『假』同音和虛幻飄渺了……」

  話未說完,黑煞神已呼地一聲由位子上站起來,瞠目怒聲道:「既然知道了是她,還愣著幹啥,趕快去抓呀?」

  鬼刀母夜叉立即怒斥道:「她像你那麼傻,等著你去抓?」

  黑煞神一聽,頓時無話可答了。

  朱擎珠突然想起什麼的恍然道:「咦,她不是還給了玉哥哥一份詩抄嗎?拿出來看看筆跡嘛!」

  佟玉清立即淡然道:「她把詩抄給玉弟弟,以及故意要玉弟弟看她寫的字,都是事先早已安排妥了的,那份詩抄未必是她親筆寫的……」

  話未說完,一塵道人已感慨道:「她居然設想得如此周到,佈置得如此巧妙,實在令人贊服!」

  鬼刀母夜叉立即不服氣的道:「咱們盟主身具神功,武功蓋世,要想下手是那麼簡易的事?她當然會預想到一計不成,又該如何的步驟。」

  禿子突然插言道:「說也奇怪,她要真的想向咱們盟主下手,在荒野草地上就有兩個機會……」

  獨臂虎立即不服氣的問:「哪兩個機會?」

  禿子正色道:「她可以讓咱們盟主雙手貼在她的『命門』上為她療傷,她故意在內腑微微運功相抗,趁咱們盟主真力輸入,徐徐推進的時候下手……」

  黑煞神則在旁不以為然的道:「那樣咱們盟主豈不立即察覺她沒有內傷?」

  禿子繼續正色道:「可是咱們盟主抱著她往村上飛馳的時候,她該有機會下手呀!」

  如此一說,黑煞神和獨臂虎兩人都無話可駁了。

  一直蹙眉沉吟的佟玉清,這時也甚感迷惑的道:「在那等情形下,她隨時隨地都有下手的機會,即使不能得手,也可使玉弟弟重傷受制,但她卻平平安安的讓玉弟弟回來,這實在是件令人費解的事!」

  話聲甫落,老經世故的鬼刀母夜叉業已毫不涵蓄的正色直言:「這有啥稀奇?天下有很多為情而死誤了大事,甚至喪家亡國的女子,感情這東西微妙的緊,俺敢說,那個小寡婦獨守空閨,寂懷難遣,一見咱們盟主英俊瀟灑,風度翩翩,還不是一見傾心著了迷?手裡雖然握著刀子,可是心裡卻捨不得紮下去……」

  這些話正是陸佟韓朱阮五女和一塵、風雷拐幾人藏在心裡的話,只是大家都不敢說出來。

  佟玉清這時見江玉帆的俊面緋紅,又不便叱喝鬼刀母夜叉,只得故裝不以為然的沉聲道:「如果有殺父之仇、奪夫之恨,她會狠不下心下不了手?這其中必定另有原因……」

  陸貞娘這時突然凝重地道:「我認為這個女子可能是玉清妹的仇家,她真正恨的是玉清妹一人,因為玉清妹和玉弟弟的關係密切,而且,只有把玉弟弟也牽涉進去,才能把事情擴大……」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鄭重地頷首道:「陸姊姊說的不錯,這正是她為何遲遲不向玉弟弟下手的原因……」

  江玉帆最喜愛佟玉清,他絕不願把這等震驚武林,舉世喧騰的大事,加在佟玉清一個人的身上,是以,未待佟玉清說完,立即正色道:「不,小弟第一眼看到她便覺得有些面熟,只是因為她先說出在貝子廟見過我,所以小弟才沒有用腦筋去想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話末說完風雷拐已讚歎地道:「這個女子對事情計畫之周密,設想之周到,確屬罕見,較之已死的紅飛狐尤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要是決心向盟主下手,盟主絕難防備!」

  禿子立即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輕蔑地道:「還不是咱們盟主機警,沒喝那個侍女端來的什麼百花露酒?……」

  話未說完,佟玉清已斷然道:「不,就是喝了也不會中毒,到了那時候,她不過只是儘量想辦法讓玉弟弟在她身邊多待一會兒罷了!」

  朱擎珠和韓筱莉一聽,不由氣得嬌哼一聲,聲韻中充滿了妒意。

  佟玉清繼續感觸的說:「倒是玉弟弟離開樓欄的一刹那,使她在驟然若失,突感孤寂的情形下,不禁感到難以割捨,因而使她嬌靨透煞……」

  話未說完,阮媛玲突然似有所悟的道:「玉哥哥不是說那女子進帳換衣服的時候,曾經和那個叫小燕的侍女悄聲爭執嗎?那恐怕就是侍女催促賈幻娘趕快向王哥哥下手……」

  話未說完,朱擎珠已頷首道:「不錯,我也正要如此說。」

  韓筱莉迷惑不解道:「奇怪,玉弟弟把她抱回去,幹什麼還要進帳換衣服?」

  江玉帆聽得心頭一震,暗自焦急,因為他方才在敘述全般經過時,沒有把銀裝女子酥胸半裸,雙峰隱現的旖旎情景說出來。

  當然,銀裝女子向他幽怨的表示,他是她孀居後唯一抱過她的人的話,自然也刪掉了。

  這時見韓筱莉發出疑問,心中一驚,靈智突現,立即解釋道:「當時她胸前染有血演,必須換件乾淨衣服,也許趁機會和侍女有所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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