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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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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兩人撲至近前的同時,身在空中翻滾的風雷拐突然一聲大喝,挺身展腿雙臂一振,飛身躍落在地面。 蓑衣叟一見風雷拐落地,立即傲然沉聲道:「看在馬老拐的份上,我老人家饒你小子一次!」 風雷拐本待不理這老糊塗,但因對方提出了大師兄,只得抱拳沉聲道:「多謝你手下留情。不過,你這一次鐵蓑衣,劉剛有生之年定有一報……」 話未說完,蓑衣叟已哼了一聲,沉聲道:「都是廢話,你小子要想報仇,最好是先請閻王叫走我身邊的小鬼,不然的話,等你小子練好了功夫,我老人家早投胎了!」說罷轉首,又望著江玉帆,沉喝道:「小子,現在該輪到你了!」 江玉帆一聽,啞然一笑,竟舉步向場中走去。 韓筱莉一見,脫口急聲道:「玉弟弟回來,讓我來會他!」 說話之間,順手將肩後的短劍氅扯下來! 舉步前進的江玉帆看出這三個號稱大嶺三義的老人,武功絕不輸於稱霸西城的乾坤五邪,而且,他根據蓑衣叟的說話,斷定對方三老人也許與堡中的老總管鑌拐震九州馬雲山有什麼淵源。 因而,他怕韓筱莉急功求勝,傷了老一輩長者的和氣,是以,急忙揮了一個「阻止」手勢。 但是,傲然立在場中的蓑衣叟,卻毫不客氣的沉聲道:「你丫頭的那點藝業,只能對付那些花拳繡腿的庸手,和我老人家打,你還差了一大截!」 韓筱莉是何等性子,她焉能受得了這等奚落? 是以,只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豔麗的面龐立時變得鐵青,不由脫口怒叱道:「姑娘今天非鬥鬥你不可,也好讓你知道後生可畏!」 說話之間,飛身縱了出去,較之江玉帆已先到達場中。 也就在韓筱莉飛身縱出的同時,高坐馬上的缸腹怪,突然怒喝道:「你們這一群無知小輩,果然個個狂效無禮,俱都目無長者,我老人家要來教訓你!」 怒喝聲中,飛身離馬,就在韓筱莉站穩身形的同時,他已到場中。 陸貞娘和悟空等人個個看得暗吃一驚,俱都沒想到缸腹怪看來那麼笨重如牛的癡胖身體,身法竟是如此的伶俐,功力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滿腹怒火,嬌靨鐵青的韓筱莉,卻沒將缸腹怪看在限內,依然「卡嚓」一按腰前暗簧,「唰」的一聲將「騰龍劍」撤出來,同時,剔眉怒聲道:「不管你們是否與劫持元台大師有關,本姑娘今天都要和你們拼個死活!」 缸腹怪更是性烈如火,這時一聽,也是怒不可抑,用手猛的一拍大肚皮,傲然怨聲道:「你丫頭的『騰龍劍』雖然鋒利,對我老人家卻無可奈何!」 韓筱莉一聽,不由氣得厲叱道:「不信你就試﹂試!」 說話之間,振腕一抖,顫巍巍的騰龍薄劍,寒芒暴漲,音即變得筆直,挺劍就要飛刺,但是,業已走到場中的江玉帆,突然沉喝道:「表姊慢著!」 韓筱莉一聽,只得將就要刺出的劍勢收回來。 缸腹怪卻望著江玉帆,瞠目生氣的道:「要你小子多事,你最好讓她刺一刺試試,」 江玉帆不理他,向著袖裡乾坤白玉海三人,略一拱手,道:「三位先進息隱林泉二十餘年,這次複出必有原因……」 蓑衣叟立即插言道:「這還用你小子問!」 江玉帆立即望著蓑衣叟,淡然道:「晚生有一事不明,想向三位先進請教!」 缸腹怪立即不耐煩的道:「有什麼話你小子快說,少囉嗦,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 江玉帆遊目一看,發現最先離開「金盆谷」龍首大會的各路英豪,業已趕到,而且,紛紛走下官道,正以好奇的神色和目光,望著這面走來。 看了這情形,江玉帆只得開門見山的沉聲問:「敢問三位先進,大嶺四惡是三位的什麼人?」 話聲甫落,缸腹怪已生氣的道:「那四個龜孫王八羔子,打著大嶺的旗號,到處為惡,莫說他們和我們沒有瓜葛,就是他們跪在腳底下願作徒孫子都沒資格!」 說此一頓,突然舉手一指江玉帆,繼續道:「聽說這四個混帳小子是你殺的,我們三人還真感激你,所以將功折罪,今天我們三位老人家絕不殺你……」 陸貞娘和悟空等人聽說大嶺四惡與他們大嶺三義毫無瓜葛,無不大感意外。 但聽至最後,又都個個大怒,鬼刀母夜又首先指著缸腹怪,怒駡道:「難怪劉老拐罵你們三個是老糊塗,你們也的確是三個沒有頭腦的老怪物,別說你們想殺我們盟主,能動一動我們盟主身上的汗毛,你們就已是當今武林的領袖人物了……」 江玉帆覺得鬼刀母夜又說的大過份了,正待出聲阻止,高坐馬上的白玉海,業已怒極一笑,大袖疾揮,身形宛如一朵紫雲般,飄然進場中,同時,憤怒的切齒笑聲道:「罵得好,罵得好,這幾句話被你罵中,我們三個老怪物重入江湖,甘受人愚,為的就是鬥鬥江玉帆這小子,今天我老人家不但要動他小子的汗毛,還要剝他小子的皮!」 這時,靠近官道的一面田野間,業已聚集了數百過路英豪,這些人都是在龍首大會場上親自目睹過江玉帆身手的人,是以,聽了袖裡乾坤白玉海的話,都不自覺的發出一陣低笑! 但是,缸腹怪卻望著白玉海,怒聲道:「大師哥,殺雞焉用牛刀,讓小弟來收拾他小子!」說罷,挺著大肚皮,傲然向前走了幾步! 手橫「騰龍劍」仍立原地的韓筱莉一見,不由剔眉怒聲道:「慢著,你先勝了姑娘手中的『騰龍劍』,再向威名赫赫的江盟主請教不遲!」 缸腹怪嘿嘿﹂笑道:「我老人家再度向你丫頭提出警告,你的『騰龍劍』,卻破不了我老人家苦修了近八十年的橫練功夫『金鐘罩』!」 韓筱莉聽得心中一驚,但她仍剔眉怒叱道:「今天姑娘就叫你知道,『騰龍劍』是一種專破天下所有橫練功夫的利器,否則,姑娘也不會出場了!」 缸腹怪聽罷,不由傲然哈哈大聲笑道:「這話你丫頭可以去騙別人,卻騙不了我,『騰龍劍』的鋒利情形如何,我老人家早在你祖父玉扇龍劍韓天祥的手裡試過了!」 江玉帆聽得心中一動,斷定韓筱莉絕難在缸腹怪手下討到便宜,是以,脫口急聲道:「前輩慢著!」 話剛開口,袖裡乾坤白玉海已怨聲問:「你小子又有什麼話說?」 江玉帆淡然道:「不管我表姊的『騰龍劍』能否專破天下所有的橫練功夫都是其次的事,但是,用兵器對徒手,終歸是勝之不武……」 缸腹怪一聽,氣得渾身﹂戰,指著韓筱莉,厲聲道:「你說她丫頭能勝過我老人家?」 江玉帆立即沉聲道:「就算你能勝了我表姊,也脫不了落個以大欺小,勝了也不光彩!」 如此一說,白玉海,蓑衣叟,以及怒氣衝天的缸腹怪,三人不由同時一楞,三張老臉頓時一紅。 江玉帆佯裝不見,繼續沉聲道:「三位先進俱是上代的知名人物……」 話剛開口,蓑衣叟已怒喝道:「你小子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呼前輩?」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要想被晚輩稱呼前輩,必須先問一問自己的所做所為,是否值得後生欽佩!」 缸腹怪一聽,頓時大怒,不由厲聲大喝道:「好狂妄的小輩,快些遞招過來,我老人家的時間寶貴,勝了我老人家你們馬上走路……」 江玉帆未待對方說完,冷冷一笑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袖裡乾坤白玉海聽得面色一變,不由厲聲問:「你待怎樣?」 江玉帆舉手一指圍立七八丈外的群豪,毫不客氣的沉聲道:「把你們密議劫持元台大師的事,當著這多豪傑公佈出來……」 話未說完,蓑衣叟已老臉鐵青的厲聲道:「我老人家早已有言在先,根本不知此事!」 江玉帆再度一指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群豪,繼續冷冷的道:「那就請你們將如何受愚下山的經驗,受了何人的唆使,一併向各路英豪交代個明白!」 蓑衣叟這時突得警覺到面前的這個少年娃娃,確是一個近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武林奇才,僅這份膽識、豪氣,絕非一般少年人可與比擬。 他再遊目一看左右身後,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已聚集了由星子山龍首大會場湧下來的英豪,至少千人之多。 是以,他不由色厲內荏的望著江玉帆,壓低聲音恨聲道:「江玉帆,你如此態度傲慢,目無尊長,將來你會後悔的。」 江玉帆冷冷一笑道;「不如此三位先進必以為武功蓋世,無人可敵,雖然已屆垂暮之年,仍圖有番作為,一旦雄心再起,三位先進恐怕埋骨無地矣!」 缸腹怪一聽,那裡還能容忍,不由厲嗥道:「好個狂妄小輩,氣死我也,你小子再不出招,我老人家可要先動手了!」 但是,神色數變,目光閃爍袖裡乾坤白玉海,卻脫口怒喝道:「三弟慢著!」 缸腹怪一聽,只得將渾身顫抖,做勢欲撲的身勢刹住。 白玉海喝罷上即望著江玉帆,怒聲問:「若是老朽三人勝了呢?」 江玉帆毫不遲疑的正色道:「用不著三位先進動手,晚生自會舉掌自絕!」 大嶺三義一聽,俱都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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