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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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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死亡邊緣 一張八仙桌移人了繡閣。 洋澄湖的蟹,臍圓螯大,鮮腴豐美,的確是天下美味之最。 趙九尊把酒持螯,美人在側。不禁笑顏逐開。 酒過三巡,白夫人不經意地使了個眼色,蜜兒立刻退了下去。 此刻繡閣生春,高燒著—支粗如兒壁的龍觀花燭。 白夫人一改剛才的矜持,三杯下肚,粉面生霞,去鬃欲墜,媚眼流盼,更顯無限妖嬈。 四十出頭的女人,依然可以惑腸城,迷下菜。 趙九尊看到眼裡,不禁心花怒放,舉起面前酒杯,—飲而盡。 「夫人,來酒,來酒……」 「老爺子,不許多喝。」白夫人媚眼—勾:「我可不喜歡—個醉鬼。」 「醉廣趙九尊大笑:「夫人難道不知,老夫量大如海,越喝越有精神。」 「什麼精神?」 「嘿嘿。」趙九尊一連幾聲邪笑,眯縫起一雙色眼:「這叫做龍虎精神,夫人等會兒就知道了。」 「哼,騷老頭,」白夫人現在就已經知道,吃吃笑道:「你真的還要喝」 「這樣澄湖的蟹難得—嘗。」 「光吃蟹好啦。」 「這不行。」趙九尊:「吃洋澄湖的青花蟹,若是滴酒不飲,豈非暴殄天物?」 「那就再喝三杯。」 「三碗。」 「別討價還價。」白夫人酡顏欲滴,笑道:「先喝了三杯再說。」 「好,好,老夫暫且依你。」 「我來斟酒。」 桌有三隻銀壺,白夫人取過一隻,媚眼如絲,瞟著趙九尊,滿滿的斟上了一杯。 「你不喝?」 「我還杯還是滿的。」 「幹。」趙九尊舉杯。 「好,我陪你,白夫人也舉杯。 兩個人同時舉杯就唇,「咭」的一聲同時幹了,白夫人放下酒杯,櫻唇微張,籲了口氣。 這神態就像辦完了一宗大事,嘴角隱隱露出了一絲勝利的微笑。 「再來。」趙九尊興味盎然。 「好。」白夫人起身斟酒,第二杯又滿了。 「這……這酒……」趙九尊忽然臉色大變,探手一把,向白夫的的腕脈扣來,這—抓出手甚快,但當指尖搭住脈腕之時,忽然感軟弱無力,他心頭一凜,連忙縮了回去,為了遮掩剛才的魯莽,居然縱聲大笑。 「好酒……好酒……」 白夫人先是一驚,但立刻恢復了鎮靜,一笑落座,緊眼著趙九尊。 「老爺子,你抓我的手幹嗎?」 「好一隻白嫩的小手。」趙九尊道;「老夫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怎麼又不摸了?」 「這……」 「莫非我手上有刺?」 「老夫是想……是想……哈哈……」趙九尊住氣,笑道:「老夫是想說個故事。」 這真是風馬牛不相及,摸手跟說故事何關?在憂急之中,慌亂之時,大多語無倫次,趙九尊也不例外。 原來剛才喝下的那杯酒,忽然在他肚裡作怪,只覺體內空空蕩蕩,丹田真力難聚,片刻間肢癱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他萬沒料到白夫人竟敢在酒里弄了手腳。 這是要命的時刻,他惟一能作的就是不動聲色,可惜的是剛才不該出手一抓。 這故事長不長?」白夫人嘴角微曬。 「嫌長?」趙九尊仍然笑道:「好,好,老夫就先說一短的。」 他雖力持鎮靜,眉宇間已掩飾不住內心的怕恐。 「短的?」白夫人忽然泠笑一聲:「趙九尊,別假裝輕鬆了,此刻寸陰如金,我可要把握時間。」驀的長身而起,唰的一聲,掣也一把小刀。 刀如月牙,薄如棉紙,在跳躍的燭光下—閃—閃。 「你……你想幹嗎?」趙九尊一呆。 「趙老九,你已完了。」白夫人臉色了沉,美目中充滿了殺機。 「哈哈,你是玩真的嗎?」 「假的。」白夫人冷冷道:「不過我想假戲真作?試試你趙老九能挨幾刀。」刀鋒一轉,閃起一溜寒光,在趙九尊面前晃了一晃。 「放下,」趙九尊心裡猛跳。 「趙老頭子,你未免太天真了。」白夫人嘿嘿冷笑:「我等待的就是此刻。」 「你再不放下,老夫可要生氣了。」 「你生氣,白夫人道:「糟老頭子,你說錯了,該生氣的是我。」 「是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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