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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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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出劍,還是丁某人先動手?」 「哼,姓丁的,別神氣活現。」蕭臨風色厲內荏,沉聲道:「你只不過躲過了一劍而已。」 「不上一劍。」 「不止?」 「在杏花村還有一劍。」 「哦。」 「在杏花村那一劍,說是爭風吃醋也好,說是一言不合也好,至少還有人理由。」 丁開臉色一沉:「蕭臨風,你剛才這一劍所為何來?」 「這……」蕭臨風一怔,說不出理由。 「莫非你是只瘋狗?」 「什麼?」 蕭臨風雙目一睜,叫道:「你敢……」他一向養尊處優,高視闊步,在他的記憶時絕沒胡敢罵他是狗。 而且罵的是瘋狗。 但他畢竟識得厲害,甚至多少承襲丁他爹蕭震的機詐陰沉,雖然剛才一劍落空,銳氣大減,居然還能打起精神,強作鎮定。 「你去打聽打聽,看看丁某人有什麼不敢的事。」丁開冷笑道:「照你這種行徑,的確像史瘋狗,不過,只是只小瘋狗……」 小瘋狗?那蕭震豈不成了老瘋狗?顯然,丁開存心惱蕭臨風,稱稱他的斤兩,是不是還以照樣使出剛才那一劍。 那樣氣勢磅薄的一劍,丁開覺昨頗不尋常。 那樣氣勢磅薄的一劍,丁開覺得頗不尋常。 可惜蕭臨風不能,至少在短時間內能,因他一身真力在那一劍中全都耗盡了,所以他只忍耐,甚至不想繼續頂嘴。 他也不用打聽,早就知道丁開是個什麼人物。 「怎麼?」:丁開眼著他,像是看穿了他的肺腑:「忽然變居了淳淳君子。」 蕭臨風咬了咬牙,忍受著譏諷。 「別以為裝蒜就過得了關。」丁開鼻孔哼了哼:「丁某人最喜歡打落水狗的。」 他言司犀利,咄咄逼人。 蕭臨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牽動了一下,卻沒發出聲來。 年輕人有這種忍耐功夫,倒是少見。 「好,你既然這般謙逮,丁某人只好佔先了。」丁開話完人起。 形如鬼魅,動如飄風,若有若無,一晃而到。 「你……」蕭臨風一驚之下,倒退了三步,振腕掃出一劍。 這一劍當然遠不如昔。 劍勢分明迎著人影掃去,但卻人空空蕩蕩,劍鋒所及,竟然一無所獲。 但見人影轉動如風,遍佈了前後左右。 忽然裂帛一聲,他錦袍的前胸被撕了一片,露出了中衣。 蕭臨風駭然大驚,舉劍狂揮。 又是裂帛一聲,背後又被撕去了一片。 零零落落,裂帛之聲斷續了絕,片刻之間,一襲錦袍已被撕得寸縷無存。 蕭臨風氣喘呈呈,劍勢也越來越緩。 他就靠這襲錦袍,把他裝點成一位豪門公子,五陵少年,此刻美麗的外衣一除,光彩盡失,頓時成了一個俗子俗夫。 同時又因東跳西跳,汗出如漿,發也散了開來,弄得狼狽之極。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世間上若是沒有豪華美麗的衣服至少可以減少許多人張狂作勢。 大家赤條條的,誰能狗眼看人低?「好,好玩,耍獅兒戲。」婁大釗忽然拍的手大笑:「小丁,叫他翻個筋斗。」 蕭臨風從來沒受到這種氣,更沒受過這種戲弄,聽在耳裡,幾乎比死還難受。 死當然很容易,而且還可死得壯烈,此地巨石遍佈,一頭栽上去就成了。 但他並不想死,他只想開溜。 開溜是件丟人的事,但當生死關頭之際,有些人並不在乎丟人。 蕭臨風就是這種人。 他目光溜溜一轉,選了一個有利方位,正待騰身而起,忽然蹄聲大作,沖來了七匹健馬。 此地並非陽關大道,只是一座窮穀,這批人來經何干?丁開身子一旋,飄出一丈五六。 蕭臨風目光一接,卻不禁喜出望外。 這批人倏然而來,對蕭臨風來說,等於在絕望中遇到了救星。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振遠鏢局的沈天嶽。 這一行七八策馬趲程,來得甚快,午刻剛過,就已到了地頭。 若在平時,蕭臨風對這些鏢局子裡的人,幾乎不屑一顧此刻已擺不出江湖少俠的架子。 「是沈總鏢頭嗎?來得正是好。」 「你是?」沈天嶽一怔。 此人久走江湖,待人接物,一向謙恭有禮,很少直接用個「你」字,但面對這個亂首飛蓬,形貌狼狽不堪的人,居然也不假詞色。 「你不認得我。」蕭臨風勢洶洶。 「這……」 「沈天嶽,你好大的膽子。」丁開接口笑道;「居然有眼不識泰山。 沈天嶽一呆:「尊駕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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